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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是换了人来完成我要做的工作我的复仇没有完。它不会结束”
胡叔看着她,显然比任何人都要痛苦。
他紧紧皱着花白的眉毛,心痛的看着她。
“你要向谁复仇你的复仇对象从一开始就不存在。你现在跪在这里慢慢的思考自己究竟错在哪里。至少还有法律对任何人都是公平的。”
韩西难以相信这一刻和前一刻居然是紧紧相连的。
到底怎么会突然发生了这样的转折
他无法言语,只能盯着身边的莲苑。
注意到他的眼神的莲苑简单的给予了回答。
“在发现了镇长的死亡后,我先一步拿到了记录表,派遣有仁出了里镇他去找到了自己的导师,而他的导师通过实验室里军方的联系将证据传真过去了。”
所以才会将明彩撤职。
然而。即便是明彩离开了这里。
还会有新上任的人来到里镇。
但至少此刻。他们的行为不得不中止了。
“不公平什么时候都是不公平的”
明彩保住自己的脑袋。
她痛苦的弯下腰,发出一声悲嚎。
韩西无法直视她,他心里对她总存有特别的同情。或许是因为因明的缘故,也或许是他自己对于类似的感情敏锐的原因。
他想要说些什么让她冷静下来。但此时此刻他可以说的话,在脑子里思索了一周,什么都没有。
“你们根本不准备让我活着出去”
明彩忽然抬起头来,看着这些士兵。
她的妆容化开,脸颊上泪痕纵横,看上去半分没有她平常精致帅气的模样了。
“好就随你们的意好了”
她哈哈大笑起来。像是看到了人间喜剧一般,用诡异的眼神扫过所有人。
忽然她从地上爬了起来,推开挡在前面的军官,向着军车跑去。
“阻止她”
军官高声叫喊。
然而还没等他将这一声叫喊完全发出,比他的声音更快的是本来站在原地凝视着明彩的老人胡叔。
胡叔在明彩行动的一刹那,突然地跟了上去。
而机枪在此时也开始了扫射。
爆开的子弹声震击着韩西的耳鼓。
他不敢置信的看着老人先一步跑到明彩身后,将狂奔中的女儿推开。
射向明彩的子弹全部落在了老人身上。
这一刻明彩似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枪声终结之后,她愣愣的从一片泥泞的地上坐了起来,看着躺在自己身边一动不动的老人。
她先轻轻的推了推老人的肩膀,然后又使劲推了一下,老人翻身过来。
眼睛紧紧地闭上。
她呆呆的看着父亲的脸一会儿,然后忽然两手抬起,紧紧地抓住了自己的头发。
撕扯着
好像觉得这一切只是噩梦一般。
然而她很快意识到这不是噩梦,她发出了一声更加凄惨的悲鸣,从地上拿起自己的向着靠近自己的士兵
“不要住手”
韩西向着他们嘶吼,然而这是没用的。
机枪又一阵扫射在明彩的脸上身上。
她直直的瞪视着他们,然后一头栽倒在地。再也没有爬起。
从办公楼里又一次跑出了一个人。
那个人慌张的,像是看到了世界末日一般的,飞快的冲向了明彩。
雅松终于摆脱了两个警察拼命跑出来了。
他的眼眶几乎裂开。
惨白着一张脸瞪视着面前的一幕。
士兵们又一次将枪口转向了他。
然而还没等韩西去叫着制止他们,一个高亢的女声就猛地插入进来。
“住手还不住手你们在做什么”
他看到一个穿着护士服的女性从远处奔跑过来。
她跑的气喘吁吁,双眼红肿,甚至脸色也极难看。
美秋站在士兵们的枪口面前,以愤怒至极的目光瞪视着他们。
韩西颤抖起来。
不行。不可以站在那里。
“你们就这么随便杀害平民吗拿着枪就认为自己是神了吗可以随便判断枪口下的人是不是有罪你们这样还是保护人民的战士吗”
似乎因为她突然的闯入,士兵们变得有些犹豫起来。
尤其是她明显的护士服,大概完全昭示了她平民的身份。
让他们无法即刻下手。
她大跨步的靠近过来,满地的鲜血触目惊心,但她却没有转移视线。
“走走啊你们还留在这里干什么不是都完成使命了吗还想杀人吗从我杀起快点还不动手”
这简直吓坏了韩西。
他想拉住美秋让她停下不断像开枪炮一般发出的惊心动魄的挑衅言辞。
然而他的内心里却感到分外不愿这样做。
而莲苑则代替他拉住了美秋。
“可以了。他们就会离开了。”
果然在互相对望一眼之后,军官下达了指令,他们退回到了军车里。
军车缓缓开走了。
在忽然消失了的压力面前,众人似乎才感觉到活着的轻松感。
但是在面前的血泊与尸骸面前,没有一人可以真心笑出来。
阳一和其他两个警察一起走到了胡叔面前。
高壮的大个子警察伏在老人身前,不符合形象的哭得几乎喘不上气来。
这恐怕对谁都是个打击。
莲苑神色沉重。安慰的轻轻拍着美秋的脊背。
美秋上气不接下气的又是激动又是难过,一时间连话也说不上来。
雅松终于走到了明彩的身前。
他跪下来,像是对待某件珍贵易碎的瓷器一般,小心地触摸着明彩的面颊。
明彩的眼睛睁大,仍旧直直的瞪视着什么他们所无法看清的东西。
但是终于
韩西悲伤地看着她。
终于可以不再用恨意注视一切了。
这一定不是终结。
莲苑从身后拍了拍韩西。
韩西转过头来。
“你该走了。跟他们一起这一次。一切终于要有个合理的结局了。”
韩西看到的世界变得一片模糊。
但某个观念在他的内心里却越来越凝实。
对。一切终于要有一个结局了。
不知道多少次从家门前的生姜地走过。
看着煞风景的歪脖树,心里面思索着什么时候将它砍掉。
但此刻它看上去充满了亲切感,温柔的回忆几乎从它的根部缓缓上升,将之充盈起来,又变得萌发了新生。
我走进了屋子里。
电力全部没有了。但却不影响我视物。
我打开了很少会去整理的储物室的门。
里面装的全部是扫帚、簸箕以及折叠椅一类的东西。
然而
“不是这样吧”
我对着这个房间轻声说。
然后关上房门,又再次打开。
里面果然显现出经年不整理的,灰尘遍布的,搁置了各种箱子器物的内部空间。
我毫不在意这些灰尘,将面前架子顶上某个木质的箱子的灰尘以手抹去,将箱子端了下来。
打开箱子盖。
里面是一些相册集还有几张镶入相框又或者没镶入相框的照片。
翻开相册集的时候,里面出现了很多熟悉的照片。
它们与我看到的客厅中那张“大吃一惊”全不相同。
有着各种各样的,像是婴儿坐在椅子里、小孩在秋千上、奔跑在路上这样的照片。
全部都是我自己。
而相框里面的
一个看上去还尚年轻,穿着长裙、长发挽起,笑容温和的女性。
她看上去比我曾经看到的年轻许多。
甚至是很漂亮很优雅的女性。
我不自觉的微笑起来,用衣袖小心的将浮于相框表面的灰尘擦拭干净。
认真的看着这位女性。
“奶奶。”
我看着她。她的长相与我居然有些相似。我却怀疑我是否可以有一天如她一般从容的微笑。
然而这并不是她的全部。
“奶奶。我想像您一样坚强。您一定理解我吧,我现在的心情。与您是一样的。即便无法像您一样为了全人类或许只是为了大家,都要努力到最后一刻。您会看着我吧”
我又端详了一会儿那张脸。
看上去就好像在回望着我的那张脸,眼中放出慈爱的光。
于是我又一次丢脸的润湿了眼眶。将另一个相框拿起。
另一个相框里是一对年轻的父母。
他们的面容和善、笑容温和,两人微微弯下腰,母亲抱着身前女儿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