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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管家愣了愣,也立刻跟随着女人的步伐冲向了冷藏室。
冷藏室里储藏着的,就是文森被冰冻起来的尸体。
“刀,刀呢!”女人似乎一点都没有意识到寒冷,但身体仍然在颤抖,即使在看到文森尸体的那一刻表情也没有平和,只是向管家尖叫着。
管家身上有带着小刀的习惯,此时虽然微皱着眉不能理解此时的状况,但还是恭敬地双手将小刀拖给女人,而下一秒在管家惊异的眼神下,女人一把抓住了刀毫无怜悯地就想要像少年的右手上刺下去。
“夫人!”这下子就连管家都惊住了,潜意识地连连忙抓住了女人的手臂。
“放手!”女人凶狠地看向管家,想要甩开管家的手却完全被压制住,“我叫你放手!”
“夫人,这是文森少爷!”平时冷静古板如同木头般的管家终于音调有所提高,眼神里带着诧异的些许慌乱地瞪着女人。
“我知道,我知道!”女人一巴掌向男人的脸上用力甩了过去,然后疯狂地挣脱开管家的手,声嘶力竭地尖叫着,“我只是要一点血而已,一点就够了!”
当女人向冰冷的少年尸体手臂滑去时,却没有鲜血流出。
文森的躯体已经被冰冻,无法流动的血液也冰至零下,根本就没有血液从伤口流出。
女人一下了愣住了,然后瘫软地坐在了地上,直到此时似乎才被冷藏室的寒意侵入了般,浑身寒冷地疯狂颤抖着,一脸迷茫地看着眼前文森的尸体,管家将西装脱了下来,披在了女人的身上却并没有说话。
“怎么,怎么会没有呢?”女人的眼眶通红地看着那冰冷的尸体,平时望着这具冰冷躯体时的温柔此刻荡然无存,怎么办,该怎么办,没有文森的血液的话该怎么办。
女人突然又站了起来,然后拼命地冲向了自己的房间,嘭的打开一个锁起的箱子里,血腥味顿时扑鼻而来,那是一张染着大片暗红的床单,之前文森自杀留下的血液早已干涸,但那令人如同铁锈般的血腥味却似乎更加重了。
当女人抱着那床单回到密室的时候,神经却似乎逼近到了更加崩溃的边缘。
那巨大的晶体里,满眼的血红色已经散去,只剩下纯粹至极的透明。
但是那冻结的冰里空空如也,有的只是一个头颅。
属于那个少年的完整的头颅,紫色微长的发丝仍然垂散着,面容温和而又平静。
其他的部分似乎已经被无形的存在吞食了,从心脏开始,然后是手指,接下来女人甚至可以幻想到,手臂,四肢,躯体,内脏,一点点被无形的存在,血肉模糊,筋肉交缠地一口一口被撕咬着吞食了。但现在女人的视线里却干净一片,透明的晶体里只有少年的头颅而已。
女人似乎已经彻底地被逼到了绝望的尽头,目光呆滞地看着那头颅。
她拖着那长长的床单走到了晶体前,仰着头静静看着,然后无神地看着手中抓着的床单。
最后,白色的夹杂着大片暗红的床单被女人掀起盖在了那晶体的一部分上。
已经绝望疯狂到冰冷麻木的心,此时却又开始动摇起来。在女人视线可见下那床单上的红色渐渐变淡,而透明的晶体却恍若有鲜红色的丝线连绵地在透明中游动着,丝丝线线缠绕着遍布了整块巨大的晶体,随后有什么莹白色的光芒伴随着弥漫的艳红释放了出来,奇异而又繁复的发光的图纹遍布了整块晶体,彻底遮掩住了晶体里少年的存在。
当那光渐渐散去后,纯白的床单缓缓落了下来。
巨大的晶体里是一个完整的青年。
浅紫色的长发及腰,柔顺地披散在肩上,俊美的面容完全退却了少年的稚嫩,五官精致地美得有些阴柔。而他的身上穿着一件诡异的黑色长袍,一袭长袍拖至脚踝处,腰间被白色绳带系住,纤细而又白皙的手腕从宽大的黑色袖口里露了出来。
被冻结于透明的晶体中,男人黑色高挑的身影显得冰冷高傲而又美丽得让人窒息,那双紧闭的眼让人不由得去遐想,当这个男人睁开双眼后,又会是怎样无缺的完美,又会是什么样动人的事物才会存在于这个男人的双眸里。
女人怔怔地震在原地,一句话都说不出。
她无神的目光就像是被死死锁住一般,完全无法从男人的身影让挪开。
不知道过了多久,女人的目光渐渐有了焦距,嘴角缓缓扬起一个温柔到极点的笑。
。。。
………………………………
第80章 警告
“文森的身体就交给你了。”
站在女人身边的管家的身体僵直,一向冰冷沉着的双眼终于泛起了波澜。
“我只要他的血。”
女人的声音淡然而从容,那看着文森的面容平静而又高雅,那双眼里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悲痛和绝望,即使看着文森就像是冷漠地注视着一个陌生人的尸体一样。
“夫人,您确定要这么做吗?”从来不过多质疑女人决定的管家在沉默一会儿后,还是出声确认了一次。文森的躯体已经被冰冻,而夫人的一句话就代表不管少年的躯体会变成怎样,只要留下身体内的血液就好。
“嗯。”女人轻轻颔首,然后转过头抬眼看向管家,“有什么问题吗?”
管家的双眼有些浑浊而又空洞,低垂着眼,恍若不认识眼前的女人一样。
“夫人,文森少爷不是您的宝贝吗?”
老管家的声音阴沉沙哑,话脱口而出的时候,喉咙口干涩得有些发疼。
“是,当然是。”女人的回答很肯定,说这句话的时候嘴角扬起,微眯的眼里似乎真的融入了满满的爱意一样,但是当女人转过头看着床上的尸体时,眼里的神色却渐渐冰冷了下来,隐约还有些厌恶,“但是这个不是。”
她的宝贝不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眼前这个面容青紫,浑身僵硬,骨瘦如柴的躯体,怎么可能会是她的宝贝?女人微蹙着眉,然后觉得有些恶心地将视线移开。
管家怔然地看着女人,嘴唇微动了动。
“交给你了。”女人似乎再也不想呆在这个地方了,总觉得能闻到一股尸体的恶臭味,她站了起来面容依旧高雅淡然,踩着高跟鞋一步步迈出了房门。
老管家站在原地,额头的皱纹始终舒展不开,这个坚毅到冰冷的男人在此刻似乎迅速苍老了下来,最后深叹了一口气。
文森少爷说的没错,疯子,这个家里的所有人都是疯子,所有人都在为嫉妒疯狂。
嫉妒他身边,所拥有的一切。
【少爷,是你勾引了夫人。】
黑暗不堪的心在疯狂地嫉妒着,私心里厌恶痛恨,他的存在,从一开始。
他永远都无法得到的东西,这个少年却轻而易举地拥有,一切都是因求不得而起,所以嫉妒,嫉妒他看到的,听到的,触碰到的,得到的。即使知道这个少年在拼命乞求着救赎,他也只是漠然地闭上眼睛,心中空洞而又平静。
记忆中那个少女灿烂明媚的笑颜,如今却变成了阴冷高傲的面容。
变了,都变了。
老管家微垂着幽深的眼,将白布缓缓拉上,盖上了少年的脸。
他一直以为是克丽丝不该遇见文森,但其实真正的,是文森不该遇到克丽丝。
到底有什么好嫉妒的呢?――只不过是,可悲的嫉妒的牺牲品。
男人伸手想要将少年抱起来,手碰到白布的时候却迟疑了一下,然后眉眼低垂着,伸出右手又将白布缓缓拉了下来,少年的面容一点点又再次出现在自己的眼前,男人的眼里第一次出现了对少年怜悯和痛苦的神色。
也许,就连克丽丝都不知道,她的宝贝到底有多么爱她。不管她究竟是不是,她都被文森当做最重要的母亲,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亲情永远都比爱情重要得多。
文森是真的喜欢那个叫雷欧的人吗?那个人,只不过是一个在世界之外偶然遇到的人而已,他说的喜欢也仅仅只是喜欢而已,喜欢一个对自己好的人没什么过错。
不过只是一个见了几次面的人而已,怎么会比得上照顾自己十几年的母亲重要。
这么简单的事情,却只有克丽丝看不清。
一个只是认识不到几个月的人,就可以说出'只要你说,我就信'的话,用那种信任而又认真的眼神,似乎只要文森说一句话就可以立刻奋不顾身地为他出头一样;
而十几年的母亲,却可以用阴冷恶毒的嘴脸囚禁着他,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