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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绣得差一点,不就成了?你只要使出三分力,这第一轮我就高枕无忧了。”许嘉杏咬死了让她代绣。
许嘉彤讪讪地笑道:“看来你还没把我的话听进去,女官能看出你绣品前后的差别,又怎会看不出你我的绣品是相似、神似还是出自一人?即便是我改变针法,不出全力,这神髓、功底还是无法掩饰的。若是查出来,你我二人都是欺君之罪。我的骨头可不硬,进了大牢,我一定坚持不了多久,会把你供出来。”
许嘉杏陷入了沉思,开始觉得找许嘉彤代绣的想法太过天真,她从没想过欺君之罪会这么容易与她自己扯上关系。
“父亲毕竟在朝中有颜面,到时这件事想必不会牵扯到父亲、母亲、三姐姐和五妹妹,就是你我恐怕要落得凄凉的下场了。”许嘉彤趁热打铁道。
许嘉彤就是要让她明白,一旦事发,她背后的人可以轻而易举地把事情推得一干二净,最后顶罪的只会是她而已。
“那我找别人代手呢?”许嘉杏终于软化了一些。
许嘉彤敏锐地察觉了她的变化,趁势道:“求人不如求己,最可靠的永远是自己。你即便是寻人代劳,也不能全然放任不管,比如这绣样子是你画的,那针线上也有一些是你自己织绣的。这就比全然代劳,好上许多。”
“这样也好,那就照你说的做,我描画绣样,也织绣一部分,剩下的你来帮我。”许嘉杏退而求其次,却还是想两全其美。
“你又忘了我刚才说的,这代针之人不可是我,我只能帮你出出主意。日子是自己的,前程也是自己的,你冒那么大的险,却可能竹篮打水一场空,甚至还会赔上身家性命,值得么?好了,我还有事,你回去好好想想我说的话。”许嘉彤直接示意送客。
碧水送走了神思恍惚的许嘉杏,端了早饭进来,没好气地道:“六姑娘还没死了这条心,非要拖累您,一定是拿了某些人的好处。”
“你既然知道,就该明白她为何如此执着。”许嘉彤终于得空吃上两口粥。
碧水转身去屋内窗下煮茶,轻声问道:“您是肯定不会答应的,但是又要如何拒绝?”
“这世上最好的拒绝,就是让对方自己退却。她是想拿好处,可是她还想要自己的前程,还有她的性命。我方才已经点透了,即便她能逼迫我,到了最后吃亏的也是她。她背后的人根本不会为她撑腰,还会为了自保,弃车保帅。”许嘉彤嘴里有粥,说话含糊不清。
碧水也比从前想的深了,继续问道:“可她万一破罐子破摔,自己坏事,也要拖着姑娘呢?”
“她不会,这一来她与我没有深仇大恨,与我纠缠是因为有人许了她好处。可是这好处也得有命享受才行,坏了事,被逼远嫁,或者索性丢了性命,好处她给谁享。”许嘉彤道。
许嘉杏即便知道珍嬷嬷是她的生母,在心里也是不愿承认的。她不会把这好处给自己的生母,就真的无人能享受到了。
许嘉彤放下粥碗,笑道:“再者说,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纵使她舍得这八百,可是若是她杀不了一千,只杀了二百,甚至一百都不到呢?我有马府、王府和戴爷帮衬,她想杀我一千是根本不可能的。她不笨,不会如此的不得偿失。”
碧水明白过来:“姑娘真是高明,先让六姑娘明白前程是她自己的,别人都不会比她自己更重视,指使她的人也一样不会。再让她明白事败的厉害,令她不敢犯险。再加上您这些日子去见过戴爷和马姑娘,让她更加明白事败之后,最吃亏的是她。您有人帮,她却没有。”
“鱼死网破,鱼死不能复生,网破却可修补,你总算有些长进了。不过还有些事,你没有想到。话,有些一定要说出来,有些却不必,只需引着她去想,她自己想到的,比我说的要可靠的多。”许嘉彤半隐半现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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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盛王车驾
“还有没想到的?您说给奴婢听听,说说嘛。”碧水听上瘾了。
“不说了,你自己悟去。总之,攻心为上。”许嘉彤无论她再怎么求,都笑而不语,把心思放在自己的绣品上了。
许嘉杏不仅聪明,还多疑,她因为见识有限,许多事情原先想得不够通透。
如今被点拨了,一面知道该怎么做了,另一面则会想到这些道理许嘉彤懂,见识广博的许嘉岚又怎会不知道?
等许嘉杏琢磨过来了,就会很清楚许嘉岚根本不顾她的死活。
和这样一个不顾自己死活的人做交易,最终鸟尽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是必然的结局。
一连两日,许嘉杏都没有露面,想必思虑甚多。这日许嘉晴终于从厢房里“钻”了出来,一连几日忙于女红,眼花手软,她出来时都觉得连站都站不稳了。
许嘉彤觉着她绣的腰带还成,至少比从前好上两三分,她又只是去应景凑热闹的,就索性不与她太认真,多夸了她几句。
许嘉晴兴头上来了,非要她陪着出去逛逛。许嘉彤也没好好逛过这西都的街市,就依了她,让碧水和青儿跟着。
“四姐姐,你看那边有一间绣坊,锦绣坊也要在西都开张了,知己知彼,要不咱们去看看?”许嘉晴建议道。
“走,看看去。”许嘉彤抬头看去,匾额上写着“揽月山庄”,好像从前听说过。
“二位姑娘是买绣品还是成衣,再或是要裁制衣裙?采办刚从中原回来,带回了新样子,都是那边贵族闺秀当中时兴的样子,二位要不要看看?”掌柜的热心地上前张罗。
许嘉彤和许嘉晴的衣装都不华丽,但都出自锦绣坊,绣功和锦缎的质地甚是考究。
掌柜的是何等眼力,只看了一看,就明白寻常之物是入不得这二人的眼的。
许嘉彤笑道:“有劳掌柜了,只是若是所费不菲,我实恐无力承担。”
“姑娘说笑了,姑娘这身衣裳出自锦绣坊,看这绣功还是出自高品师傅的手笔。姑娘说承担不起,是谦虚了。”掌柜的客气地道。
许嘉晴听了她的恭维,很是受用:“掌柜的好眼力,一看就看出来的,你不知道,我姐姐她是……”
“我是很喜欢锦绣坊的衣裳的。”许嘉彤打断道。
许嘉晴意识到说错了话,连忙道:“是啊是啊,我姐姐最喜欢锦绣坊的东西了。掌柜的,锦绣坊在西都也很出名吗?”
“姑娘这是玩笑了,锦绣坊的锦缎、刺绣每年不知有多少都穿在了宫里贵人们的身上。我们揽月山庄在西都也是数一数二的绣庄,我要是连这点儿眼力都没有,也就不配在西都立足了。何况这天下旁的有名的绣坊绣庄的东西我可以不认得,这锦绣坊却不会,揽月山庄和锦绣坊的段师傅可是有很深的渊源的。”掌柜的趁机套近乎。
许嘉彤来了兴趣,问道:“掌柜的可否讲讲与段师傅的渊源?”
“段师傅早先在我们揽月山庄学过五年的织绣,那时她虽然很受诸位师傅的喜欢,可是并没有太出彩。后来她就被选进宫里了,大概又过了五六年就出宫建立了锦绣坊。”掌柜笑道,段氏出自揽月山庄,说出去多体面。
“这怎么可能,女官出宫,若非赐婚或恶疾,年纪最轻的也都有三十几岁了,可是段师傅建立锦绣坊时仅有二十几岁。”许嘉彤道。
曹氏当年在战火刚刚有消弭之势时入宫,不足五年便由一位娘娘赐婚得以回乡重续旧缘并完婚,当时二十五岁上下。
可是段氏至今未婚嫁,并非赐婚,而且算算日子,她出宫和建立锦绣坊之间相距并不远。
更关键的是,许嘉彤一直觉得段氏待她虽不若母女,也宛如姑侄之间,对织绣上的各种秘法毫不隐瞒地倾心相教。
曾经入宫这样的事反而只字不提,这并不寻常。
若是真的,除非有特别的缘由。
“这可不是我编出来的,只是如今知道这事儿的人不是远走他乡,就是已经不在人世了,才没人提起。可您若是去宫门赌局看热闹,就能见到齐尚宫,她与段师傅是前后脚进的宫,早些年她还主动提起过这件事。”掌柜的自豪地道。
里间几个绣娘正在给一件外裳绣边,那外裳月白底色,用着淡青色的绣线在上面绣着流水纹,流水之上漂着红色的梅花和花瓣,看起来甚是雅致。
“二位姑娘,随便看看,若是喜欢,可以根据喜好再另外做一件。”掌柜的殷勤地道。
许嘉彤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