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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婶眉宇间又燃起了希望,立刻道:“那时候赵大人过来的少,奴婢只记得他右手手腕上有一颗黑痣,他做事果敢,说句不好听的,有些不择手段。他的原配妻子与我们先夫人是同父同母的姐妹,都姓戴,是从前打仗的时候成的亲。可是先夫人的姐姐命不好,仗刚刚打完就过世了。又说远了,奴婢就知道这些了。”
“那我留意着。”许嘉彤记下了,又问了两句,杨婶就被叫回去洗衣裳了。
拉住一个从那院子里的仆妇问了两句,碧水道:“杨婶也确是不容易,一面要服侍瘫在床上不能言语的旧主,一面还要赚银子养活旧主和自己一家,这比当初的姑娘还要难。”
“她旧主的女儿也不知算不算命好,跟了自己的姨夫,至少过着舒适的日子,可是却不能在亲生父亲身边尽孝。也不知那位赵大人和他的妹夫有什么深仇大恨,听杨婶的意思,把他女儿带走的时候,他已经得了重病,还不让他与女儿相见。”许嘉彤叹道。
也没有多想,许嘉彤和碧水穿过了巷子,到了戴府门前。仰头正对上苍劲笔触书写的“戴府”匾额,许嘉彤忽然“咦”了一声。
“方才杨婶说她旧主的夫人姓戴,赵大人的夫人也姓戴。这戴姓在西都可不多,你说会不会和戴爷有关系?”许嘉彤低声道。
碧水想了一下,也道:“这倒是有可能,姑娘可以问一问。”
许嘉彤得了通传,直接去了戴元冠指定的花厅,到了那儿却并没有见到戴元冠。
这花厅里挂了两幅画,一幅傲雪寒梅,一幅竟是一个小丫鬟在溪边浣衣的背影。
许嘉彤对后者有些好奇,寻常人不会突兀地挂这样的一幅画在见客的地方。一定是戴元冠曾经有过什么经历,或是得到这幅画的经历较为独特。
“咦,这石头……这衣裳……”许嘉彤皱眉。
这怎么好像是她幼时常去洗衣裳的那条溪流呢?这件衣裳她好像是穿过的,后来因为太过破烂,直接扔到了火堆里。
只是,那种偏僻的地方,怎会有人去作画?戴元冠更不应该是这作画之人,以她那时的年纪推算,戴元冠比她大不了太多,应该不会有这样的笔力,而这画是有些念头了的。
“在看什么?”戴元冠竟没有坐在木轮椅上,而是被赵棋允扶进来的。
赵棋允退了出去,许嘉彤上前问了安,客气地笑道:“戴爷的身子见好了,好生调养,一准能痊愈,以后就不必坐那劳什子了。”
戴元冠有些尴尬,轻咳了一声,没有接她的话:“许嘉岚的脸好了?”
“戴爷给的药很管用,果然是背靠大树好乘凉。”许嘉彤觉得这一点也不算恭维。
“别把心思放在一个无用的女人身上了,你好好想想那脂膏该怎么用。脂膏调和的颜料不是染丝线和布帛用的,而是作画。”戴元冠看了她一眼。
“还请戴爷多指点几句。”许嘉彤又上杆子地道。
戴元冠抿了下嘴,冷哼了一声:“该说的我都说了,剩下的你若是再悟不出来,就别到我面前来了。”
“我一定不会让戴爷失望。”许嘉彤道。
“方才在看那幅画?说说,看出什么了?”戴元冠主动道。
许嘉彤被他问得像喉咙里塞了个馒头,梗得说不出话。总不能质问他为何画里会有她吧?
万一他说她自作多情,这话里的根本不是她,岂不是更不下来台?
“这画里的浣衣女看着年纪尚幼,身形单薄,一看就是穷苦人家的女儿。这日子苦啊,不洗可能就吃不上饭了。”许嘉彤就事论事地含糊了一通。
“你就看出了这些?”戴元冠一挑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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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暖流攒动
许嘉彤犹自以为恭维得不够,又立刻道:“当然不只是如此,戴爷您能许这样卑贱的人入画,您又将它挂在了书房里,可见您体察民间疾苦、平易近人,好些达官贵人都比不上您。”
“没有别的了?”戴元冠神色阴沉。
许嘉彤走到那幅画面前,仔仔细细地看了又看。她织绣功夫了得,眼力更是比寻常人了得,离得这么近,看了好一会儿功夫,还是看不出更多的妙处。
“戴爷是让我琢磨这画的笔法和用色?”许嘉彤凝眉道。
“算了,对牛弹琴。”戴元冠看了她一眼,手撑了下桌子,觉着是要站起来,却又坐下了,转身向外道,“赵棋允,扶我回去。”
“主子,您叫小人?”赵棋允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方才他至少已经到了二进门了。
“回来,再不回来,三年不许出府。”戴元冠的声音很沉,却传得很远。
许嘉彤被他震得有些愣住了,可一想到下一回见他也不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今日过来又好像还没有办正事,就越发觉得自己运气不好。
“杨府这些天没有派人过来,就是许嘉岚有事没事地总喜欢提这件事。我想了些法子推掉这门亲事,可就怕有所反复。毕竟是大事,不知道戴爷可会再助我一回?”许嘉彤道。
一直以来,戴元冠都说不会帮她,可是却一直都在帮她。
许嘉彤觉得他是一个面冷心热的人,不过也可能是身边的新人太少了,陡然出现一个,不舍得让她太快消失吧。
戴元冠这回却冷了脸,冷冷地道:“你若是失手,或是老天不帮你,就嫁给那个疯子吧。”
“啊?”许嘉彤没敢再说什么,皱着眉看着鞋尖,这才是真正的戴元冠。
“主子,您叫小人?这说话说的好好的,这么快就回去,回头见不着,您又得叫小人请四姑娘去。”赵棋允老大地一通抱怨。
“该来的时候不来,出去。”戴元冠目光一横。
赵棋允乖乖地出去了,倚在门廊子的一根柱子后面,缩头缩脑地往里面张望。
“你不是要去宫门赌局么?进入三甲就可入宫为女官,新入宫的女官婚事需经王后娘娘同意,还需满三年才能成婚。”戴元冠还是提醒了她。
许嘉彤立刻心领神会:“谢戴爷提醒,我回去一定用心准备。可是一旦入了宫,恐怕就难帮戴爷做事了。”
这也是许嘉彤想不通的地方,戴元冠送她那脂膏,是为了在宫门赌局派上用场。可是一旦她赢了赌局,就要进宫,西都的锦绣坊又该如何?
她入宫,是许家的荣耀,可是却与戴元冠无关,甚至他还要再去找一个熟悉锦绣坊的人。
戴元冠停了一下,敷衍道:“锦绣坊也可以做宫里的生意,这些事用不着你操心。你准备绣品,可要避人耳目,先不要让许孝祖知道。等过些日子,我去给他递个话,他就不会多事了。”
“戴爷放心,从前在绣坊也有人来偷样子,段师傅指点过我。刻意回避,有时候不如将计就计。”许嘉彤习惯在他面前表现出自己机敏的一面。
戴元冠却道:“回到西都身边就尽是算计,你可曾想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去过平静的日子?”
“离开?我还没有完成祖母的心愿,没有供三堂兄念书考举人,也没有为自己的母亲正名。就连我自己,都没有机会展露一身所学,这时候离开,前面的苦不都白受了。戴爷您放心,不论将来到了哪里,戴爷想做的事我一定会帮忙。”许嘉彤道。
“赵棋允,还不进来。”戴元冠没头没脑地吼了一句,扶着赵棋允的手出去了。
许嘉彤被他弄的莫名其妙,不知该如何是好,这会儿也不知道是该走还是该留,就又去看那幅画。
“这是两年前画的?”许嘉彤看着小章下面的字,愣了一下。
赵棋允连跑带颠地抹着汗进来了:“四姑娘,您有事儿就问小人,主子的事儿小人即便不全知道,也能知道七成。”
“这幅画是谁画的?”许嘉彤眸光一转问道。
一个下人是不会随意说主人的是非的,尤其是在主人的宅子里,赵棋允主动让她问,是想卖个好给她了。
“主子画的,大概有差不多两年了。四姑娘就没看出这画中的人是谁?”赵棋允不停地朝她使眼色。
“难道真的是我?可是这怎么可能?”许嘉彤大惊。
这是戴元冠所画,画的是她**岁时的样子,难不成那时他们真的见过?
“那时大同最后一场大仗打完了,大军班师时有一支从昆山过。您可记得有一位老爷曾经去过锦绣坊,他给过您一个果子。他走了之后,段师傅就正式收您做了关门弟子。”赵棋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