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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元冠无声地闷笑了一下,夜色中的他看起来面无表情:“服侍我一辈子很难受么?多少人都求之不得。”
“戴爷身边不缺这样的人,嘉彤也不想成为当中的一个。”许嘉彤知道他没事,轻动了下身子想要挣脱。
戴元冠一手拉住她,又将她带回怀里:“真的就这么不可忍受?”
“高处不胜寒,虽说我也想要往高处走,可是等到我走到了的时候,您已经走得更高了。您能先放我起来么?您这样……您就别逗我了,我要貌没貌,要钱没钱,又不受家族宠爱,才也就那么一丁点,什么样的事可能,什么样的事不可能,我心里清楚。您说这些若是为了引我去做什么事,我是不会上当的。”许嘉彤很有自知之明,在戴元冠面前她是何其卑微。
“你不是第一个。”戴元冠陡然放手,神色恢复如初。
他一放手,许嘉彤又是一个踉跄,不过这样才觉得放了心,这样才是她认识的戴元冠,戴爷。
“天晚了,还请戴爷让我回去。”情形诡异,许嘉彤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尖。
戴元冠看也没看对岸一眼,只是将声音略微提高了一些:“棋篓子,把船摇过来。”
赵棋允就像突然被人戳中穴道一样,一下子跳起来,二话不说就去支使船夫摇船过来。
许嘉彤在对岸看得牙痒痒,轻声道:“还是戴爷说话有用,其实有许多赵管事这样得力的人在身边就很好了,有没有人陪,能不能找到乐子,又有什么关系。”
“你如今会这样想,等到你拥有的多了,就会想要拥有更多。”有一抹悲哀在黑眸中一闪而过,戴元冠话锋一转,“你出入定安侯府可是不易?”
“这件事牵扯到我的父亲和嫡母,难道您也能插上手?”许嘉彤一身丫鬟的服饰已经说明了一切,可是由他提出这件事,她有些惊讶。
“船来了,你走吧。”戴元冠没有回答,而是拨转木轮椅往前去了。
“我帮您。”许嘉彤上前去推,往渡头去的路上有一段由木板搭成,他一个人过去并不容易。
“不必。”戴元冠停了一下,有继续往前去,迎上一脸小心翼翼的赵棋允。
许嘉彤碰了一鼻子灰,更加觉得等她日后立足稳了,就不再轻易从他身上讨便宜。这样一个人,她讨了多少过来,迟早要十倍百倍的还回去。
二人上了船,赵棋允也果断地沉默是金,船缓缓向对岸驶去。清风徐徐,湖上雾气袅袅,他们衣袂飘飘,宛如从仙岛归来。
刚刚发生了尴尬的事,许嘉彤不想让赵棋允看出蛛丝马迹,上了岸便告辞离去,刚走出几步,就听见戴元冠训斥赵棋允。
“下回不要让她一个人出现在我面前。”戴元冠的声音如夜风一般凉飕飕的。
“每次不都是您吩咐病退左右的么?”赵棋允倒也不怕他。
戴元冠慢悠悠地道:“我看你是想回去了?若是如此,明天就回去。”
“是小人的错,小人的错,下一回小人把这府里所有的人都叫上……诶,您别走啊,您慢点……”
赵棋允的声音渐渐远去,戴元冠好似不曾再说什么,许嘉彤回身一望,湖畔只剩了那船夫。
戴元冠的话明明是对赵棋允说的,却像是对她说的,也许是对她的拒绝恼羞成怒了吧?可是又怎么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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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只能被要挟
林氏隐忍地动了下嘴角,语气软了一些,但还是带着警告:“嘉岚,就让嘉彤给你看看,还是自家人可靠,至少不会在外面到处说你的病情。嘉彤,你说是么?”
“这是自然,有个前程似锦的姐妹,我的路也能更高更远不是?”许嘉彤缓缓地走上前去,目光平和地查看着许嘉岚的脸。
许嘉岚一直坐在屏风后面,这几日除了林氏和青儿,不曾见过旁人,就是许孝祖也不例外。
许孝祖也并非不关心女儿,只是他一个男人,心思都用在别的地方,对女人之间的事情总会想当然的做出论断。
就好比那天许嘉岚顶着一脸的疹子闹到了他面前,他听了许嘉彤的说法,觉得也还和情理,就相信了是误会和意外。再好比眼下,她觉得许嘉岚的脸又不是什么罕见的疑难杂症,治愈并非难事,见有王老御医看诊,也就没有多关注。
许嘉岚有一点很让人佩服,容颜很可能将要不保了,还能用很有气势的眼神瞪视着许嘉彤。
“母亲,您先出去吧,一会儿我有些话想单独和三姐姐说。”许嘉彤对屏风外的林氏道。
“嘉岚?”林氏询问道。
许嘉彤打断道:“母亲,我和姐姐说说如何养护容颜,这是要紧的话,难道不能说么?”
“你们好好说说话,最近府里不太平,若是再出了什么事,我就要好好整治一番了。”林氏转身而去。
林氏掌控着整个定安侯府,纵使许嘉彤有天大的本事,才刚刚回来的她,无论如何也抵不过她二十余年的根基。对府里的事,至少对眼下府里的事,林氏还是有十拿九稳的把握的。
许嘉彤先在一旁清洗布巾,回头道:“母亲是个优雅又有气度的女人,你是她的亲生女儿,若是你有她的几分,我想我还是会佩服你的。”
“许嘉彤,若是你敢耍花招,我一定要让你那命来偿。”许嘉岚的话隐下了怒气,多了阴狠。
许嘉彤仍然是不温不火地道:“在这府里,恐怕就是父亲、母亲都要让你三分,你是过得太好了,没有人压制于你,才会如此气盛。我就不同了,无论你怎么说我,怎么对我,我都不会生气。”
“我也不生气,你快点给我治好了,若是治不好……”许嘉岚笑了一下,强忍着怒气的脸有些扭曲。
“好,好,我知道了,治不好就要我的命,就要我生不如死。”许嘉彤又打断了她,干脆对她的怒气视而不见,直接为她清洗、涂药。
许嘉彤的动作很慢,手法却很轻、很细致,并没有因为身旁的人是许嘉岚而有所怠慢。清水洗净了疹子上敷着的药膏,下面的疹子已经消了一半,只是那上面还有着一些偏青紫的颜色。看似是淤血所致的青紫,仔细查看才能发现是被染了颜色,敷药无法令其消退。
“我要用药粉了,这药需用清水溶解洗面,一共要用三次,每隔三日用一次。”许嘉彤道。
许嘉岚依照她的要求净了面,那青紫的颜色终于淡了一些,她暗暗舒了口气。
“好了,你可以走了,把另两日的解药留下,等我好了再找你算这笔帐。”许嘉岚道。
“解药?这只是寻常洗色和使颜料颜色变淡的粉末,好一些的染坊里都有这样成色的东西。算账?你难道忘了,这件事是因你而起,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而我只是没有将该丢弃的东西及时的丢出去,连无心之失都算不得,你这帐是要和我算么?”许嘉彤不打算落下半点话柄。
许嘉岚看自己的脸果然有了好转,自然期待后面的药粉,口气暂时软了下来:“这帐不算也成,你把另两次的药粉留下。”
“这可不行,浓了稀了,都会影响药效,必须由我亲自调配。我在画园,你在皓月居,走过来也用不了多少功夫,你大可不必怕麻烦我。”许嘉彤假装不知道她话里的意思。
许嘉岚语塞,但还是坚持道:“你连药粉都不肯留下,说明你没有诚意,那这件事我还要追究。”
“留下和永远也拿不到,你选哪个?”许嘉彤言简意赅地要挟道。
“你……好,你来做也好,再出一点问题,就别怪我都推到你头上。”许嘉岚也学聪明了,这过程中若是出了事,许嘉彤一样逃不脱。
许嘉彤向后退了一步道:“你放心,我不会做傻事,只是希望你和你身边的人也不要做啥事。母亲那边也要靠你安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可要管好自己的嘴。若是有人让我过得不安稳,我就会难受,一难受,药粉就不知道去哪儿了。虽说别处也会有这样的药粉,可是一来二去的耽误了功夫,有药费也没有用了。”
“算你厉害,这一回我认栽。”许嘉岚自然不会傻到以为那染料在好一点的染坊里随处可见,只得认栽。
许嘉彤向她告辞,又道:“姐姐你的脸一定会好起来,我说过了,有一个前程似锦的好姐姐,也是我的助力。他日你成为项王妃,而我做了杨府的少夫人,咱们姐妹联手,咱们和许氏一族富贵荣华唾手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