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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曹氏病着,许劲风和陆氏都有些神色不善,不约而同地看了许孝贤一眼。
“没有父亲、母亲照顾的孩子就是可怜,首阁的日子还出了那样晦气的事,老爷,咱们以后可得多看顾这孩子。好在昨日没有误了吉时,仪式勉强算是圆满了。可是那些破事儿还没有了结,无论如何都得还她一个公道。”陆氏夹枪带棒地道,看也不看许孝贤夫妇一眼了。
许嘉晴下的药害了自己,许嘉彤毫发无损。许连平试图伤害许嘉彤,可是面子上的说法是他为自己亲妹妹抱不平。陆氏说处置这两件事是为了许嘉彤主持公道,不是明摆着说这些事都是冲着许嘉彤来得么?
许孝贤脸黑了几分,没想到他们竟仍然一点脸面都不留:“小女是受庸医蒙蔽,害了自己。小儿为妹妹着急,受了下人挑唆,又中了暑热,头昏脑胀,误会、冲撞了五姑娘,这些昨日明明已经问清楚了。”
“是啊,五妹妹吃了庸医害人的药,大堂兄又中了暑热,可请大夫诊治过了?祖老爷、祖太太,我看事出有因,他们想必也知道错了,不如算了。”许嘉彤求情道。
这两日郑氏越发不待见陆氏,可也只能忍着:“祖太太说是为了四姑娘,可是四姑娘都不计较了,您看是不是……”
“这两件事关乎宗族颜面,许氏一族在昆山立足百年,佛缘阁送过三十几位嫡女,还从未出过这样的事,不是你们或是四姑娘说算了就能不追究的。我看此事听了你们的说法,也听了那两个孽子、孽女的说法,还没有听那个小厮白定的说法。虽说他只是一个下人,可若没有他对证,定夺此事也难以让府里这么多双眼睛信服。”许劲松打断道。
“老爷说的是,为了防止有人串供,妾身昨儿夜里就派了人守着,这就让他们去把人带过来。有什么话,就在这儿说清楚。”陆氏的样子哪里是怕他们去串供,分明是怕他们杀人灭口。
许劲松看着许嘉彤并不是很相信她的话发自真心,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在自己如此重要的日子里被人折腾成这样,怎会没有一点怨言?定然是许孝贤和郑氏逼迫,才让她说了违心的话。
许嘉彤左右为难得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又看看那个,默而不语。在祠堂这样以长为尊的地方,她一个小辈实在不该多话,尤其在这种会被有心人添油加醋地传出去的时候。何况郑氏只暗许了一点蝇头小利,她虽要加以利用,可还犯不着不顾尊严的彻底贴上去。她肯顺着郑氏递过来的梯子往下爬,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昨日之事,若是不给三房一些警醒,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忘了这一切。打蛇打七寸,她要让他们有所顾忌。
“不好了,不好了,白定疯了。”通报的小厮气喘吁吁地跑来,尴尬地回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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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疯言疯语
许劲松狐疑地看向许孝贤,明显认为与他脱不了干系:“天能突然下雨,这人也能突然疯了,把人带上来。”
“一个小厮,疯了也就疯了,犯了这样的错,打死了也就了结了。祖老爷非要审,还要在祠堂审,也不怕脏了这地方。”许孝贤知道此时阻拦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也只能打几句嘴仗。
郑氏恼怒地道:“该说的五姑娘已经说过了,不知道白定为什么会进去。难不成祖老爷、祖太太不信五姑娘,倒要信一个小厮了。”
“要是我还没有老糊涂,他可是大公子的贴身小厮,他敢对自己主人的亲妹妹做出这种事,不知是谁给他的胆子。”陆氏在一旁阴恻恻地道。
“放开我,拉着干啥?你小爷我还有差事要办,误了事,看大公子不剥了你们的皮!”白定用力挣扎着。
两边的人用力扯着白定的胳膊,白定蹦着高儿地边走边跳,神情焦急得很,好像真的有很紧急的差事要办。
“疯言疯语。”许孝贤一脸嫌恶,指着他道,“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敢对五姑娘意图不轨,还不思悔改,要是再敢放肆,连你的家人一同发卖了。”
许劲风瞪了他一眼,示意旁边的人放开白定,神色和善地朝白定招了下手道:“白定,你过来,我问你,要去办什么要紧的差事啊?”
白定缩手缩脚地走过去,神色慌张,吱吱唔唔地道:“没有,没有,不,不,不能说,保证了不能说的,说了要被打死的。”说着手比在嘴前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哦?你说说,这里没人敢为难你。若你说的对,我还会让他们放了你。”许劲风道。
白定忽然很害怕,把头摇得拨浪鼓似的,向后退了两步:“不行不行,要打断腿的,小的还要照顾父母,不能没有腿。”
许嘉彤上前福了福身道:“白定本性善良,不然也不会选到大堂兄身边,不如让我问问他。”
陆氏点点头,对许劲风道:“让她试试,到了西都,三教九流都要面对,就让她理理家。”
“四姑娘,这人言语无状、行为乖张,可不要让他伤了你。”许劲风话里有话地嘱咐道。
许孝贤和郑氏顿觉如坐针毡,许连平和许嘉晴如今的境地,本就与许嘉彤密不可分,白定是真疯还是假疯,他们也还无法确认。
再将白定交给她问话,岂不是在往刀尖上撞。可是他们却说不出半点反对的理由,作为这件事的苦主问几句话并无不可,何况还有两个明显在偏帮着许嘉彤的族中长辈。
许嘉彤上前对白定道:“白定,你不必害怕,祖太太和祖老爷是族中的大长辈,他们的话这儿的人都要听,他们说了不会伤害你,就是不会。你怕你说了之后有人会不高兴,为难你的家人,那就更要在这里说出来了,让他们做主。你若是不说,等从这儿出去了,就不知道究竟会发生什么事了。”
“他们最大?”白定目光闪烁地问道,好像一个犹豫着要不要向长辈告状的大孩子。
“对,他们最大,说话最管用。”许嘉彤点头肯定地道,言简意赅、通俗易懂。
此时的许嘉彤就像是在和一个真正的疯子说话,只是他并不惊惶、害怕,反而表现出几分怜悯。在场的人除了许孝贤和郑氏,都觉得她能如此对待一个已经时日无多的小厮,宽和、大度也大气。
“最大的好,最大的好,我说我说。”白定孩子似的拍掌叫好,他转头没心没肺、傻呵呵地道,“大公子让我去找那个天煞的方瑞,就是打歪大公子五颗牙的方瑞,大公子让我带他去佛缘阁。可是我没有找到他,找不到他就交不了差,大公子会打死我的。我不要挨打,不要不要。”
许孝贤、郑氏对视一眼,二人大惊,白定被看得紧,昨晚他们没能接近,可是许连平他们是见过并问了话的。当时许连平赌咒发誓,说白定送完饭就是不知道去了哪里,出了这样的事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休要胡说!大公子还在禁足,让你去找方爷做什么?我看你根本没疯,分明是受人指使往他身上泼脏水。”许孝贤跳脚,目光扫向许嘉彤。
“他为什么让你去找方爷?是不是想明白了,要和方爷讲和?”许嘉彤丝毫不加理会,继续问道。
白定忽然一个机灵,压低了声音道:“他让我把方瑞带到你的房间里去,趁你们不注意,从外面把门插上,然后再大声呼喊,把所有的人都叫来。怎么样?我家公子是不是很聪明?可是我没找到方瑞,唉,公子又要打死我了。”
这一说诸人皆惊,许嘉彤这才明白了那天为何会在前往佛缘阁的路上遇上方瑞,那时同行的陆氏也曾质疑过这一点。
而许孝贤和郑氏这回却出乎意料的近乎同时变得面如死灰,这种把人往房里关的拙劣手段,涉事的几个人里,除了他们的儿子,又有谁能想的出来?白定的话也不像瞎编的,这神乎其神的口气和用词分明属于他们那不学无术的儿子。
陆氏看着有些理不清的许劲风,哭笑不得地道:“他还算明白,知道咱们这样的家族不会和方家换婚,把自己的堂妹推给方家,木已成舟总比私相授受严重,到时他解脱了自己,还帮了自己的亲妹妹。三老爷、三夫人,看看你们养出的一双好儿女,愚不可及、无耻至极!”
“这是那两个糊涂孩子的主意,还是说,根本就是你们的主意?”许劲风目光如电,一针见血地道。
许连平居然在这种时候都没有跟他们实话实说,许孝贤心里五味俱全,蠢,太蠢,这个儿子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