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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大哥,我姐夫阵亡了,完了,都完了。”戴玲香流着泪,泪眼婆娑地看着周书启。
“你别急,先定定神,传言未必是真的。我们再请世伯打听一下,说不定只是以讹传讹呢”周书启马和云望合计了一下,二人分头打听。
可是这一回天公却不再作美,云望找了旧日的朋友帮忙,打听出来的消息也是赵钰战死。不光如此,他还打听了戴家的消息,戴家二老也在一场逃亡和火灾往生。
戴玲香经历了一连串的变故,即便是瞒着她,她早晚也能知道,何况是她父母往生这样的大事,总要办一次水陆道场,云望也不能瞒着她。
哭了一天一夜的戴玲香终于振作了起来,她出来之前收到了戴玲珑的信,戴玲珑的身子也是大不如前,当地的几个郎都说也不过是三两年的寿命。如今戴家二老又没了,恐怕不过了多久,他们戴家只剩下她一个人了,这让她如何不坚强。
戴玲香跪在父母的牌位前,郑重地磕了头,她一定会找到姐姐,她以后不是一个人在活,而是为了全家活下去。
“不好了,着火了,快,你们快出去,什么都不要拿,快”云望冲了进来,一把将戴玲香从地拉了起来,拽着她往门外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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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9章 嘉彤身世(八)
周书启正在外院铺了桌子练字,被云望一掌推到门口,歪歪斜斜地刚站定,见到戴玲香也被带了出来。小说首发
秋日里草木干燥,山林是有无端起火的时候,或是有别的火源,烧起来,风一吹,灭不了,也是有的。可是这日的火却是异常的大,若这是天火,是天要亡他们了。
“不好。”云望忽然大叫了一声,又冲了进去。
此时内院已经全着了起来,尤其这道观年久失修,屋梁、窗子这一烧噼噼啪啪地响成一片掉落下来,云望这一冲一瞬间没入了火海。
“世伯,世伯”周书启和戴玲香在外面喊着,要冲进去找他。
“什么东西能命重要,世伯快出来,再不出来”戴玲香大喊着,这会儿功夫,火烧到了前院,那些个堆在院子里的东西烧了起来。
“你站在这儿别动,我进去。”周书启说着返身跑了一段到了井边,把整桶的水浇在身要往里面冲。
“你们两个小的别动,我这出来了。”云望却在里面大喊。
戴玲香本担心周书启,听见云望的声音大喜过望,一下子将他拦住。
“世伯,您快出来。”戴玲香喊着。
“这点火还拦不住老道,且看老道的身手。”云望在里面大笑了两声,人已经冒了头,从门口已经能看到了了。
周书启和戴玲香都放下心来,可在他们将要相视而笑的时候,内院里那些准备在冬日里腌菜用的大缸忽然一个个爆裂开来。
院子里此起彼伏的爆裂声响起,缸迸出片片“水花”,落在庭院已经燃火的地,瞬间化为火焰,随着秋风席卷而来。
周书启和戴玲香猝不及防,只觉得一股热浪扑面而来,二人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这股热浪掀了出去。
那些水花仿佛具有妖力,竟将火势弄得更大,院子的马厩都被掀了起来。
“世伯世伯”周书启勉强爬了起来,喊了两声不见云望回话,又去看摔在身旁的戴玲香,“玲香你怎样了有没有受伤快让我看看。”
“我没事,只是擦破了点皮。”戴玲香原本光洁白皙的脸颊被烟熏黑了,手脚被擦伤了,也的确不太严重。
周书启见状,爬起来回去找云望,却在院子门口被热浪又顶了回来。只能看到云望老迈的身子伏在火海里动了动,好在还有气息。
“这这不是水,是油是火油”周书启发现有异,立刻道。
“火油”戴玲香反应快,知道此时不能用水灭火,只能用沙土,招呼着周书启勉强弄了些沙土铺路。
院子里的火久久未退,二人折腾了一个时辰才在云望和他们之间弄出一条能走过去的路来。
待三人到了干净的地方,那火依然旺着,云望受伤最重,可已经醒了过来,三人望着那片火海,劫后余生,却不知该用何种心情面对。
“我的道观,老道的道观”云望捶着地哀嚎着。
云望生性风轻云淡,倒不是真在乎这些身外之物,可是这毕竟是他后半辈子经营出来的。此刻莫名其妙地付之一炬,他如何能忍。
“世伯,我们再把道观建起来,用个一年半年的总是可以的。”周书启安慰道。
“是啊,世伯,人没事好,我来的时候在后山埋了些金子,有了这些金子,一定能建一个从前更好的。”戴玲香也安慰着。
云望神情一缓,刚要夸他们,却陡然变色。他挣扎着爬起来,将自己身摸了个遍。
没有了,怎么会掉了怎么会
“雨馨,我的雨馨呢不,我要找雨馨,雨馨我来”云望疯了一样的要往回冲去。
“世伯,世伯”二人不明里,只知道这时候不能让他回去,一个抱腿一个抱腰,将他拖住。
“谁是雨馨”戴玲香看着近乎疯癫的云望,咬牙问道。
“不知道”周书启话刚出口,忽然想起了什么,“好像是世伯当年定过亲的姑娘,战乱,没过门走了”
周书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此刻为了拦着云望甚是辛苦,说话都是断断续续的了。
“世伯,伯母已经不在里,您要进去”戴玲香以为云望被火一烧,神志不清出现了幻觉。
“不,不是她,是她给我的信。十年的信,这么厚一沓啊雨馨,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云望哭号挣扎着,从他入了道那一刻起,他再没有如此情绪外露过。
“伯母已经不在了,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您让我们这些小辈怎么安心。”周书启只觉得自己已经精疲力竭。
“雨馨,我”云望这一声喊出,虚脱了似的昏厥了过去。
二人的呼喊声,风的火声融汇在一起渐渐消散。这样的情景在这样的乱世何其多,可是他们从前偏偏以为自己会是幸免的那一个,却不曾想险些在这场无名的大火丧命。
“大缸里怎么会装着火油我记得买回来的是空缸。”周书启皱着眉道。
他们好不容易挪动到了半山腰的一座破庙了,往日里他们也曾来这里躲雨,可是那时却与眼下是全然不同的心境。
庙幽暗,云望在此处长年备下了火烛和易于存放的干粮,本是为路过此处落脚的人提供不时之需,如今却是他们自己用了。
山下道观的火渐渐熄灭,可是那焚烧过后的浓烟却久久没有散去,此时弥漫到半山腰,在他们四周弥漫。
这时候他们点了半支红烛,看着那跳动的火焰,仍然免不了胆战心惊。
“这按理说是空的,可是我们只是到铺子里下了定,昨日送过来的时候,我们谁都没有看过,只是让那些伙计放在院子里了。都怪我,都到山里了也不知道老实,偏要准备腌菜,还要给附近的山民送去。若是我没有这样的念头,或是只买一两只回来,不会发生这样的祸事了。”戴玲香内疚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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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0章 嘉彤身世(九)
卖缸具的铺子怎会有这么多的火油况且空的和装满火油的缸重量相差太多,不可能是掌柜的弄错了,定是有人故意为之。
周书启不由得沉思,这几日,先是戴玲香险些被人绑了,他又被打伤,之后他在观养伤,云望和戴玲香忙着看顾他,观里的事也很少去料理,只要不妨碍一日三餐和熬药,旁的都暂时搁置在一边,这才给了布局之人可乘之机。
只是这布局之人像是很熟悉他们的一举一动他们这三个人,他是一个穷书生,没什么好图谋的。云望大概有些江湖恩怨,可是在这山三十余年,即便有人还要寻仇挑在这个时候也太过巧合了。
何况这里本地处偏僻,云望练掌练功也只是为了强身健体,功夫早已不如当年,来几个人直接杀人灭口,再放一把火毁尸灭迹,也不会有人知道,岂不是更快何必绕这么大的弯子。
他们这三人唯一值得被谋算的只有一个人,那是戴玲香,而这个人不敢直接露面,也没有那个能耐能将他们一下子杀个干净,会是谁呢
那日戴玲香险些被绑,那人是托了月牙儿的书信过来,才把戴玲香骗了去的,难道这件事也和月牙儿有关可是月牙儿只是一个丫鬟,又怎会有操纵此事的财力人力
“你要做腌菜这件事,除了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