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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每每甩着袖子、背着手在院子里走动,都会引来云望一阵大笑,而周书启则又红着脸背过身去。她每每见此,都会刻意到他面前走几步。
如此过了两日,月满还是没有回来,周书启依言到了山下的镇子寻找,仔仔细细打听了两天,把镇所有的客栈、药铺都走了个遍,都没有一点儿消息。
周书启想着这个年纪的姑娘,多少会爱花儿、粉儿的东西,又留了一日,把衣裳铺子、香粉铺子也打听了个遍,依然一无所获。
甚至他并非不知道月满落脚的地方,而是月满这个人似乎根本没有在镇出现过。
回去之后,周书启把寻访的事儿和戴玲香说了,很是担心“她一个小姑娘,该不会是遇了歹人,或是被拍了花子,出事了吧”
“这我去给我父亲写信,请他派人多加寻找。”戴玲香修书一封,交给每几日送柴禾山的镇民送到镇和戴家有往来的铺子里去了。
没想到,这时候月牙儿却扶着墙,拖着伤了的腿走了出来“姑娘,奴婢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月牙儿目光闪烁,似是有什么话一直瞒着,着实不好开口。她看看周书启,低下了头。
“什么事周大哥不是外人,你只管说。”戴玲香道。
“那日月满说要去帮奴婢买药,却是收拾了东西才走的。奴婢当时觉得怪,如今山下很乱,赶路最怕的是露财,她却是把她自己值钱的东西和最好的两身衣裳都带走了。她还管奴婢借了些银钱,大概是奴婢两个月的月钱,奴婢觉着大家都是多年在一起当差的姐妹,给了。可是月满她到如今还不回来,又好像根本没去过镇子里似的,奴婢也不能不多想,说不准她根本不是去帮奴婢买药,只是找了个借口,跑了。”月牙儿细声细气地道。
“跑了为何她是跟着我一起长大的,我带她如自己的姐妹一般,她为何要跑”戴玲香问道。
月牙儿目光一动,叹道“那是从前戴家的日子好过,如今府里出了事,连姑娘您都被送出来避难了,她一个小丫鬟还能落得什么好处墙倒众人推,她跑了,谋个好出路,也不是什么怪的事。姑娘您想想,凭着她的样貌和织绣功夫,到外面再找个大户人家落脚,并非难事。这兵荒马乱的,改了名字姓氏,谁又能真去追究她是不是逃奴。”
“不可能,先不说她服侍我这么多年,我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我这次带她出来,是要给她说婆家。都定好了,是姐夫手下一个很得力的人,她将来是要做正头娘子的,她怎么会抛下这样的机会,去别人家接着做奴婢。”戴玲香不信,一股脑地把事情都说了出来。
姑娘家看重名节,月牙儿要定亲的这人平日里行事颇有几分凶险,这一路又乱,不知耽误多久,戴玲珑生怕把月牙儿带过去了,那人有个三长两短的,没有把这桩亲事说出去。
以至于给月满定亲这件事,同样贴身服侍她的月牙儿也不知道,整件事除了月满,只有戴玲香的姐姐一家和她的母亲知道。
月牙儿一听,神色一变,不过她到底还是忍住了,只是道“这兵荒马乱的,也不知道姑爷的人什么时候能过来。也许是山日子清苦,她受不住了,不想等了,跑了。奴婢那日听她说起,她失散多年的兄长,好像是找到了,咱们启程前,还托人给她带了口信来”
“这不可能,月满不会丢下我的。”戴玲香被说动了,红了眼睛,看了周书启一眼跑开了。
“月牙儿姑娘,你不该把事情告诉她。”周书启看着月牙儿,有点不喜欢这个之前说话不多的丫鬟。
“我在姑娘身边多年,一向有话说,你管得着我么”月牙儿牙尖嘴利,简直说她一下都不行。
“她一个姑娘家,自小把家人娇养着,如今离了家里,到这深山里,面坚强乐观,心里一定有诸多愁苦。即便是月满当真弃她而去,你也不能如此说与她听,应当徐徐道来,她也好接受一些。如今你如此说,她恐怕会生出别的念想,怕是要以为别人也要弃她而去了。”周书启劝说着。
“你这个婆婆妈妈的穷酸书生,我们姑娘的事儿还轮不到你关心。你别看姑娘和你一样在这道观里住着,我们姑娘那只是暂住,无论是戴家还是姑爷家里那都是大富大贵的,早晚会有人把姑娘接回去,到时候她跟你没有跟你没有半点关系了。”月牙儿轻蔑地看着他,这样的目光神情在戴玲珑那儿是从未有过的。
“你怎么这么说话我穷是不假,是个无用的书生也不假,可我关心玲香,这么说是为了她好,你怎能说。”周书启被她说得急了起来。
“呦,玲香你嘴这么叫叫也罢了,该不会是存了什么非分之想吧。我可告诉你,我们姑娘早晚也是要大富大贵、飞枝头的,你别痴心妄想了,她是不会一辈子留在这座破山里的。你若是有非分之想,小心你的小命。”月牙儿指着周书启的鼻子骂道,骂完转身嘭的一下关了门。
周书启愣在当地儿,他此刻心里并非恼怒,也并非解释不清的委屈和后怕。
非分之想难不成他真的动心了不然怎会听到这话时心里升起的并非恼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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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章 嘉彤身世(四)
怎么会呢他只是帮着云望照顾他老朋友的女儿,怎么可以有非分之想
为她好是出于朋友之义,不是出于男女之情周书启忽然又有些不确定了,他虽然还不知道究竟什么才是男女之情,可是他隐约觉得他和戴玲香之间的情谊与朋友之义有些不同。 :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
周书启定了定心神,决定先不想这些,戴玲香刚刚被自己的贴身丫鬟背叛了,眼下正是最难过的时候,他去开解她才是正事。
沿着溪水而下,是他们常钓鱼的小湖,戴玲香坐在湖边一块儿大石头,拿着一根狗尾巴草抽打着岸边的小石头,自己也觉得烦了,把那根草用力朝着湖心扔了出去。
可是这毕竟是草,不是木棍,刚扔出去没多远落下了。戴玲香气恼地哼了一声,一拳打在身边的树干,疼得呲牙咧嘴。
周书启看着她率真的样子,不由得笑了笑,他这个样子的确更像是江湖儿女。
戴玲香在的时候和不在的时候,月牙儿是那样的不同,周书启很想提醒她一下。毕竟月牙儿方才的样子不像是单纯的刁蛮任性,也不像是太过担心戴玲香的将来,而是从骨子里透出了刻薄。
可是月满不管是不是真的背弃她离去,此刻都是人证物证皆无,无以表明忠心。
他若是此刻把月牙儿的事儿告诉她,她万一觉得两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丫鬟都背叛了她,只会更伤心。想到这里,周书启觉得还是以后在告诉她,事缓则圆,总是没错的。
而万一月牙儿说的是真的,而又是太过担心戴玲香才那样对他说话,他也可以再观察一下,是不是如此,以免冤枉了好人。
这世的事经常是这样,思绪迟疑的那一刻前面是对,后面是错,选择了错的那个,可偏偏因为选了错的那个而错有错着,歪打正着地有了以后。
若是周书启当年立刻在戴玲香面前告下月牙儿的状,也许世不会有许嘉彤这个人了。而即便是有,因为月牙儿造成的一些际遇巧合,命运也不会允许她和赵元慎有什么过深的交集了。
周书启坐在了她旁边的大石,轻声道“月满背弃你而去,只是猜测,并没有实证,也许她受了伤,在别人家里养伤也未可知。或是遇了歹人,没有办法回来,也是有可能的。”
“可是月牙儿说她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拿走了”戴玲香哭丧着脸。
“你们既然是一起长大的好姐妹,你为何不信她”周书启反问道。
“可是月牙儿也是和我一起长大的,她也只是月满晚了一年跟着我而已,她这样说也一定有她的道理。况且我们戴家遭了匪,父亲因此犯了旧疾,也不知道如今如何了。我被他们强行送走的时候知道,戴家已经不同往日了,也正因为这样,他们才会把送过来,在这里等着姐姐、姐夫来接我。也许她真的觉得没有希望了,走了”戴玲香擦着眼泪,故作坚强。
“你跟你姐姐的感情应该很好吧你姐姐一定会想法子来接你,月满是你的贴身丫鬟,是一定知道的。既然她知道,为何要走”周书启想从侧面开导她。
“是很好啊,姐姐一定会想法子来接我的。可是万一她很想,却又不能我不是说姐夫会不同意接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