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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水被两个仆妇扶着，可那两人却没有阿湘和赵妈机灵，已然回过身去，看见身后又被砍翻的两人，吓得腿肚子打颤。
“碧水，快，快跳水塘。”许嘉彤被驾着向前跑，回过头去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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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夺命危机
碧水只是头伤了，有些头晕，可腿脚还很灵便，被许嘉彤这一声喊醒了，她用力拽了那二人一把，向水塘的方向跑去。
许嘉彤一瘸一拐地向前跑着，赵妈和阿湘死死地卡住她两只胳膊，水塘边的淤泥渐多，她们尽量把步子踩得稳一些。可是淤泥渐深，许嘉彤伤了的那条腿用不力，只能拖在泥里，她一个用力不稳，一下子扑倒在泥地里。
“四姑娘，快起来。”阿湘也摔倒了，想要一骨碌爬起来，却又摔到了地。
赵妈已步入年，腿脚本不太灵便，这时候摔在地又撞到了石头，疼得哀嚎着动不了地方。好在她方才借着淤泥向前滑了一段，眼下离水塘最近。
“把我拖过去，快，用力，不用怕，胳膊断了、腿断了都不怕，有口气在行。”许嘉彤对还算能动弹的阿湘喊道。
阿湘眼明手快地伸手按在一棵倾倒的枯树树干，站了起来。好在她早年不是只做过绣娘，也做过几年的粗活，手臂还有些气力，这一按她居然撑住了。
这一回阿湘学聪明了，她弯着腰，把身形压得很低。她每走一步都很费力，可是走得很稳，抓着许嘉彤的肩膀将她向前拖去。
“快，把我扔到水塘里去。我会水，快。”许嘉彤满嘴的泥，也顾不那么多了，手脚并用的顺着阿湘的力道在泥里爬。
身后碧水大叫了一声，扶着她的一个仆妇被黑衣人一刀砍，脑袋少了半边，软软地瘫了下去。
阿湘终于把许嘉彤拖到了水塘边，她回头看了过去，黑衣人离她们只有十步远了。这水塘里看去有很多泥，人若是掉下去了，万一泥到了嘴里，说不准会不来气，一命呜呼。
可是黑衣人眼看着要追来了，阿湘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用力将许嘉彤送了下去。她自己又要跑回去救碧水，可是脚一滑，水塘边的泥又是虚的，她向后溜了下去，扑腾了两下，被塘里的水和泥没了。
这水塘里的泥并没有看起来的多，许是之前已经干了，下了大雨才被冲到了水塘里。泥下面的水有些浑浊，却不至于让泥沙进到喉咙里。
许嘉彤扒着水塘边，凭着记忆摸到了赵妈边儿，她把还在哀叫的赵妈也拽了下来。
扶着碧水的另一个仆妇也被砍了一刀，后背好长一条血口子，二人扶着彼此，绕着泥滩仅有的几棵树跑。
这两个黑衣人只有一人追了来，也许是觉着对付她们几个女子不用费什么力气，也许是留了一人把风，毕竟这里离官道还不算太远。
碧水终于一个扑跳，跳进了水塘，连带着那个受了重伤的仆妇一起栽进了泥水里。
存活下来的五人憋着气，在水底尽量维持平衡，这塘下的水有深有浅，靠近岸边的地方最浅，站在那儿踮着脚、仰着头，鼻尖能微微透出水面。水塘间地方最深，若是站在塘底，面的水还能没过大半个人去。
这水很冷，许嘉彤只觉得被冻得有些僵了，可是这样也好，原本脱臼了的腿渐渐的没那么疼了。又借着水的浮力，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托了起来。
许嘉彤下水最早，她水性好，将下面的情形大致探查了一圈。待到碧水她们下来，她游过去拽拽她们的衣角，指了指离最深的塘底较近的地方。
“没用的家伙，连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都料理不了，要是留了活口，金主一定不会再给余下的钱了。”另一个黑衣人追了来。
先前那个黑衣人语气不善地道“让你在那儿把风，你过来干吗一会儿要是有人来了，别说银钱，说不准咱不能在这道混了。”
“这人都跳下去了，等她们出来，非报官不可。”后一个黑衣人在岸来回走着，脚步趟泥的声音传到了水塘下面。
“报官多等一会儿，还不来，不会有气了。”先前的那个黑衣人冷笑着说。
水下的人听到了他们的话，憋着气，往下面沉了沉。可是下水也有一会儿了，几人都觉得有些憋不住了。
碧水跳起来时扑了一嘴的泥，最先憋不住气，慌乱间向浮去。许嘉彤双手立刻一划，也向浮去，一把抓住她的脚踝，向下用力一拉。
碧水的鼻尖刚一过水短短地吸了点气被拽了下去，许嘉彤却因为这一拉，自己浮了去。这一浮力道用的不好，她一下子出了水面半个头，她清楚地看到了那两个黑衣人。
岸边的黑衣人也留意到了水面的动静，虽然没看清楚浮来的是谁，但他早有准备，手一扬，一把白色的粉末扬了出去。
在那一瞬，许嘉彤眼前一灼，火辣辣的疼，下一瞬沉入水，冰冷的塘水让这灼热的疼消失了。
两个黑衣一跃而起，施展着轻功从塘掠过，手的长刀一下一下地扎入面的浮泥，如此这般来来回回扎了好多回。
几人身都有伤，塘水里混了不少她们的血，许嘉彤踩着水，双手哗啦了几下。她勉强睁着眼向阿湘和碧水使了个眼色，二人也尽力划了划，血水浮散了去。
两个黑衣重新落回岸，看着水塘里泛起的血色，也不见她们再浮来，相视露出了冷笑。
“走，可以交差了。”一个黑衣人道。
水下，那个背受了伤的仆妇早已忍不住了，想要浮去。许嘉彤一直留意着几人的动作，连忙划了两下要前去拽，好在这一回碧水明白了她的用意，双手抱住那仆妇的腰，硬是将她拖住了。
岸传来一阵脚步声，这时候几人已憋得面色通红，眼珠子都要爆裂出来了，可是许嘉彤朝着她们摇了摇头，她发丝飘散，已经开始呛水。
又过了一会儿，岸传来一声唿哨，继而是一阵渐行渐远的马蹄声，渐渐地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了。
碧水先抱不住了，她手一松，那仆妇先向她们头顶的水面浮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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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章 水潭脱险
许嘉彤一颗心悬到了嗓子眼儿里，若是那两人还没有走远，看见那仆妇还没有死，也会想到她们也还活着。 这时候她们都受了伤，又都不会武功，被抓住了只能如砧板的肉一般任人宰割。
水下的人都呛了水，赵妈的身子已经在向浮了，她一手抓住了一把枯萎的水草。那股子水草瞬时断了许多，也不知还能撑多久。
水没有动静，许嘉彤神思飘忽，耳边除了水声，渐渐地开始出现别的声音。模模糊糊的，也听不清到底是什么。
碧水刚换了口气，此时还能再坚持一会儿，可她知道许嘉彤等不得了，她用力一划水，浮了去。
水塘旁边的地已经没了人影，是先前死于非命的仆妇的尸体也不见了。她游了两下，借着一段浮木的遮掩，她探着身子又看了看，又沉了下去，在水里向着她们打了几个手势，划着水面。
这时候即便是还不能确定面的动静，底下的人也憋不住气了，只能浮去。在浮出水面的那一刹，仿若新生，连那充满枯叶腐朽之气的气息也变得异常的清新好闻。
无感渐渐恢复过来，许嘉彤大口吸着气，不知道是不是在水里泡久了，她的视线还很模糊，眼前的枯枝败叶，远处的小山，都混在了一起，分不清轮廓。
黑衣人的确离开了，至少是暂时离开了，五人游到了岸，或蹲或扶地在最近的树下歇着。阿湘身子较好，这时还能歪歪斜斜地走一段，她径自往方才马车停着的地方去了，想把马车的衣裳、吃食捡回来。
“不要去，先去那边的村子落脚。”许嘉彤指了指那些屋宇的方向。
也不知那儿是不是村子，还有没有人住，可是下水前她看过了，至少那儿有很多屋子，即便是个荒村，房子也多，总能躲一躲。
“走，快，扶着四姑娘。”碧水也缓过气儿来，让阿湘和她一起扶许嘉彤，赵妈扶着那个受了伤的仆妇。
走了一小半的路，水塘那边的路传来一阵马蹄声，几人躲在山石后面，远远地瞧见一人骑在马到他们马车周围看了看。
“我看不清，你们看看那人的装束。”许嘉彤眼前还是花的，只能问她们几个。
碧水道“像是个小厮，不过一定不是一般人家的小厮，衣裳穿的挺体面的。奴婢瞧着他好像是来探路的，刚刚又绕回去了。”
许嘉彤已经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