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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王后是宠爱她的,事实为她考虑,连不让她入尚宫局,也是在为她考虑,可是究竟为了什么。
许嘉彤不想要这样莫名的宠爱,太不踏实,给予她的或许很好,可却不是她想要的。不过胳膊扭不过大腿,鸡蛋硬不过石头,她想要的,或许要从别的路子下手了
宫宴之后,诸人酒足饭饱,都各自散去。赵元慎却被赵钰身边的易公公叫了去,直接带到了赵钰寝殿南侧的小书房。
书房里只点了两只蜡烛,很是幽暗,赵钰也并没有批折子或是看书,反倒是自己煮了壶茶,品得连连咂嘴,帝王的气质消弭了许多。
“父王。”赵元慎行了一礼,在赵钰身前站住了。
“坐。”赵钰发了话,见他依旧站在那儿不动,不耐烦起来,“叫你坐,你坐,翅膀硬了,你还能抗旨了”
“不知父王有何事交待儿臣去办,是军务还是朝务,还请父王示下。”赵元慎坐下道。
赵元慎此刻做得端正,只做了椅面的三成,腰板笔直,从侧面看去犹如一块儿被刀刃劈开的严实,坚硬、笔直。此时他和慵懒地坐在躺椅里的赵钰形成了鲜明的对,与这满室的畅意舒怀格格不入。
“除了军务、朝务,不能有别的事了你也老大不小了,老十二都要娶妻了,你什么时候给朕娶一个回来”赵钰也是行伍出身,坐王位之后气了许多,但训儿子的时候又不由得回复了原来的性子。
“娶妻生子,繁衍后嗣,自有王兄、王弟们去做,不缺儿臣一个。”赵元慎的态度一根针都不容旁人插进去。
赵元慎此刻面有如一滩死水,怎么吹、怎么搅和都掀不起半年波澜,内心里也如死水一般,只是他心里的这滩死水意味着无望。
这些王子王孙哪一个成家立室都能为王室繁衍后嗣,唯独是他若是他面前这位慈父严君知晓了真相,定是不会再催他做这样的事了,应该反而在庆幸他没有妻房子嗣吧
“缺你一个,朕替你看马家大姑娘了,你娶了他。马卓一直长着兵权,又颇为可靠,是朕最信任的人,你娶了他的女儿,将来凡事都能行得稳些。”赵钰直接下了命令。
“父王是要说这些,儿臣用不着靠一个女人。”赵元慎竟然直接告退了,留下刚从躺椅坐起身的赵钰,径自出了书房,一路出宫回他的盛王府去了。
易公公端着棋盘进来了,看见赵钰一手拿着紫砂小胡,在那儿吹胡子瞪眼地望着门口,而这屋里早已没了赵元慎的身影。他默默地前,还是把棋盘摆好了,正如这十几年来的每一天。
“王,棋摆好了,看来您是又得和奴婢下这盘棋了。”易公公笑叹着。
易公公与赵钰的年纪相仿,服侍了他三十几年,摆了不知道多少盘棋。可是不管这棋局是为谁摆的,最终都很难成行,只除了那一人,剩下的都是由他代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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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盛王身世帝王之情
“来来来,也只有你这个老家伙能陪朕了。那几个小的,半点不让朕省心。”摆下的棋局尽收眼底,赵钰捻着白子的手迟迟没有放下。
“您的苦心,盛王殿下迟早会明白。”易公公拿着一颗黑子,已经想好了要落在什么地方,“其实您为何不将实情告诉他,您再这样瞒着他,他可要以为自己是别人的儿子了。”
“哦你都听到什么了”赵钰抬起头,棋子落下,却并没有落在棋盘,而是放回了棋盒里。
易公公道“殿下估么着已经查到了定安侯头,奴婢是怕,他会以为自己是定安侯的儿子。”
“是赵棋允说的你把事情都告诉那个小臭棋篓子了”赵钰的声音立刻高了起来,都是这个大臭棋教出来的小臭棋篓子。
“没有老主子您的话,奴婢怎么敢。那个臭棋篓子倒是忠心,早是殿下的心腹了,对奴婢说话也不尽不实的了。不过他是奴婢亲手带出来的人,他说个一星半点,奴婢能猜出个大概。殿下估么着是弄错了,甚至以为许四姑娘是您的公主。”易公公无奈地笑了一下。
世间万事皆无定数,当年种下的阴差阳错,早了今日的果,也不知还会引出多少事端。
“荒唐,荒唐。”赵钰嘴里这么说,心里却是苦笑,造了这荒唐的人不是他自己么
易公公道“您既已让真正的公主殿下归其位,为何不让盛王殿下和许四姑娘也归其位,得其所这许四姑娘还好,什么都不知道。奴婢担心的是盛王殿下,他一天到晚地瞎琢磨,会不会折腾出病来。他在外面跟许四姑娘走得很近,也不知道究竟有什么想法。”
“朕朕不是不想告诉他,你让朕怎么说告诉他,儿子啊,爹对不起你,你爹当年疏忽,你的亲生母亲被人害死了,至今没有昭雪正名。为了让你过的更好,只能说你是别人的儿子,左瞒又骗的,一转眼都快二十年了,连你的年纪都是假的。朕这么说行么你让朕怎么说的出口”赵钰越说越无力。
易公公重重地叹了一声“是很难说出口,那不说他了,再说说许四姑娘。您当年不是说,让她嫁给盛王殿下的么怎么又出来个马姑娘”
“元慎的日子已经够难了,朕得给她找点儿助力。至于许四姑娘,朕也看开了,既然我那小姨子拼了命的想要逃离这朱门大户,她姐姐也愿意成全她,我又何苦把她的女儿又带回这是是非非当。何况那姑娘眼里只有织绣,眼界窄了些,还是马琴歌更合适。”赵钰沉吟着。
“马姑娘若是做了世子妃,您真是大仇得报了”易公公很想为赵钰的神来之笔拍掌叫好。
“怎么报”赵钰想了想吴王后和她背后的吴氏一族。
“马姑娘那性子,豪爽,跳脱,从不按牌里出牌,一准能把这凤凰宫搅和得乌烟瘴气。到时候把您忌讳的那位气着了,您正好趁机动手”易公公半是玩笑地道,他只要想想那情景忍不住要捧腹大笑。
“一边儿去”赵钰怒瞪了他一眼,一下子又觉得索然无味,“算了,这棋不下了,把暖玉香点,让朕一个人呆会儿。”
易公公从一旁的柜子里取出一只匣子,看去像是装墨的,里面却是香。他动作娴熟地将香点,默默地退了出去。
冉冉的烟气升起,一点点地攀去,没等到了屋梁便已消散。这香味道很淡,有安眠的作用,可是这些年里,每当点这香,赵钰都会更为清醒。
“玲珑,暖玉”赵钰的声音如那微弱的烟气般飘渺。
这两个女人已经离他好远好远了远到对她们的记忆都有些模糊了。
赵钰入行伍之前便已娶妻,娶的是大族戴氏的女儿戴玲珑,那时他年少气盛,非要入王军和乱兵贼子争个高下。那时候的他武功不怎么地,甚至很差,他的家人为了不让他去送死,在能想能用的法子都用了之后,索性一根麻绳捆了他,把他关进了柴房。
他至今都记得那是一间好些年没用过的柴房,角落里堆放的柴火都发了霉,到了晚,一股股的霉味熏得他彻夜难眠。
他掐指算着日子,眼看着王军要走了,也不知道等他出去了还能不能追的。正当他越来越觉得没有指望的时候,戴玲珑,这个笑不露齿,走去主屋要小半个时辰的女人,拎着一把菜刀闯了进来。
戴玲珑妆容齐整,仪态万方,只是那把菜刀不合时宜地横在脖子。她的目光很冷,透着一股子从未有过的横劲儿,以至于那些下人被她逼着开了门。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这个一双纤纤素手,只会拿针线的妻子居然还有这样的本事。戴玲珑用最快的速度割断了那条麻绳,连扶带拽的把当时已经三四天没喝水的他硬是弄出了王家大门。
“走吧,不用管我们,家里也不用你惦记,有我呢。还有,你要是死了,我给你收尸,收完我回来继续孝顺公婆,为他们养老送终。”戴玲珑一把抓过侍女递来的水袋子,扔给他。
他大口大口地喝了好几口水,这才说得出话了“你我们成亲还不到一载,没有子女,你放我去,我要是真死了,你不是白做了寡妇”
在那之前,他是把她当作妻的,可是那个妻的意义和这之后竟完全不一样。
“你心里的愿望不能了,不会高兴,老了也要怨怼,我要那样的你,有什么用我戴玲珑这辈子只有你一个夫君,只要你高兴,我什么都好。你不高兴,我是山珍海味,也味同嚼蜡,你能活着活着”戴玲珑说着说着哭了起来。
她脸的粉花了,估计是那三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