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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嘉彤笑了笑,对齐尚宫福了福道:“无论是当场试,还是看臣女的绣画,都可以。您看,要不要找个合适的地方……”
高台之上,尽管下面的百姓看不清楚,也听不清楚,可是毕竟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又是吴王后的寿辰之日,难免不好看。
吴王后对许嘉彤更加满意了,不过还是道:“不必了,就在这儿分辩清楚了,以示公允。”
许嘉彤刚要动手打开自己的绣画,许嘉岚便几步冲过去,拦住她,怒道:“你那些东西,就别拿出来现言了。”
“现眼?我绣了那么多日的东西,怎会现眼。倒是你那幅鸟鹊图,真不像是精心准备了的。”许嘉彤淡淡地抛下这句话,拨开她的手,把绣画放在一旁的桌上,轻轻地打开了。
绣画一展,昆山那古朴的街巷、民风便映入诸人眼帘,那栩栩如生的花、树,门内姑娘刺绣时扬起的手,指甲上淡淡的粉红甚是清丽。那丝丝分明的发丝,还有姑娘手中的绣画,在那么小的方寸之地上,居然将这整一幅绣画都绣了进去,当真是画中有画。
更难得的是刺绣针法繁复却不显繁重,反而轻盈跳脱。这幅绣画与许嘉岚那幅截然相反,且熏了特殊的香气,清新扑鼻,仿佛那飘动在风中的枝叶也卷来了淡淡的花香。
“这是你绣的?”最先发出声音的是吴王后,她已经站了起来,看看那绣画,又看看许嘉彤,“你这样的年纪,有这样的技艺,小时候一定受了很多苦……不,是苦练过的,段氏教导你也不容易。”
“谢娘娘夸奖,臣女也提师父谢娘娘。”许嘉彤连忙道。
齐尚宫也点头称赞,之后道:“这是锦绣坊的针法,这功底也当得起段氏的入室弟子。只是,这位许姑娘的绣画用了玉天香,你这一幅倒是没有,这是什么香?”
在绣画打开的那一刹,许嘉岚惊愕,这哪里是她让人调换的那一幅。许嘉彤一定是察觉了她的谋划,暗中又调换了回来。可是许嘉彤明明绣着是她手上的这一幅,还用了许多时日,又哪里会有功夫去绣另一幅,尤其是如此精致的一幅?
许嘉岚忽然觉得不寒而栗,她狠狠地瞪向许嘉杏,一定是她!
许嘉杏一定是跟许嘉彤沆瀣一气了!那时候她想过请技艺精湛的绣娘代劳,可是许嘉杏告诉她那样出来的东西匠气,不好……
后来她知道许嘉杏也是请了府里的绣娘帮忙的,也曾质问,可是许嘉杏却说自己是没有办法了,只能那样做,而她却不同,一定有更好的办法,即便是要找人代手,也不要找绣娘。
好一个许嘉杏,居然和许嘉彤联手,一步步把她诱入了圈套。如今她们出尽了风头,倒是好了,可是她……她不能就这么算了,她一定还有翻盘的机会。
“我用了玉天香,可见我与锦绣坊有渊源。即便我的绣艺不如她,也只能说我的师父不济,比不得段师傅,我的绣艺也不精,才会如此不像。可是,不能说这不是我绣的,更不能能说是从绣坊里没学成的绣娘手里买的。”许嘉岚镇定下来继续辩驳道。
许嘉彤没理会她,直接对齐尚宫道:“玉天香的确是锦绣坊的香料,任何出自锦绣坊的东西,无论是刺绣还是丝帛锦缎,都会熏上玉天香。只是当中浓淡有别,又会根据不同的喜好,加入一些别的香料。可是有个规矩,外人却不知情,玉天香只用在绣坊对外的东西上,自己人却从不会用,即便织绣的东西也是给别人用的,只要不走锦绣坊的帐,就不许用玉天香。”
“不错,这正是锦绣坊的规矩。王后娘娘,奴婢与段氏还算相熟,曾听到说过这个规矩。这两位姑娘谁说的是真话,谁说的是假话,已经很分明了。”齐尚宫不屑地看了许嘉岚一眼。
“你害我,是你害我……王后娘娘,若不是她,我哪里来的玉天香,是她害我。”许嘉岚指着许嘉彤,又转而央求吴王后,“王后娘娘,您好好看看臣女,臣女是许嘉岚,定安侯是臣女的父亲,臣女的母亲也曾入宫向您请安。您不能相信她,不相信我。”
许嘉岚看着那幅绣品,她万万没有想到,当中还有这么多名堂。早知如此,她就该听林氏的,将花鸟图付之一炬。
吴王后厌恶地看了她一眼:“你作假在前,还要污蔑自己的妹妹,也不知道定安侯怎么就有你这么一个心肠歹毒的女儿。你这幅德行,张狂无知,又恶毒任性,你平日里在家中定是时常欺压你的姐妹。今日是本宫的寿辰,本宫也不处置你,该怎么办你,就由你的这位四妹说了算。”言罢,她和善地看向许嘉彤。
许嘉彤为难地动了动嘴角,她倒是可以借着吴王后的手,让许嘉岚永远翻不了身。可是吴王后从还没有见过她的时候起,就对她有着莫名的关照,她实在弄不明白当中的原委。她不可能就这样不明就里地去依靠吴王后。
可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她再不明白也会利用好这次难得的机会。还不仅如此,她会让许嘉岚更惨,一辈子都忘不了这一天。
“王后娘娘容禀,三姐姐所说的那位师父定是骗人钱财的江湖骗子,见她求师心切,才用乱七八糟的东西哄骗她。这花鸟图依臣女之见,也确如齐尚宫所说,只是还请您念在三姐姐涉世不深,受人蒙骗,只要她肯诚信认错,就饶了她这一回。臣女回去后一定上香祝祷,感您恩德。”许嘉彤明着求情,按着却是要许嘉岚认错。
许嘉岚若说花鸟图是许嘉彤的,冒用、偷窃她人绣品还献于御前,罪加一等,还会牵扯出林氏。
许嘉岚若认了花鸟图出自绣坊学徒的说法,纵使不被追究欺君之罪,日后在西都一干闺秀当中也抬不起头了。
而她若是依然死鸭子嘴硬,坚持是自己所绣……许嘉彤心里冷笑,花鸟图还有最后的一处机窍。
若是许嘉岚不见棺材不掉泪,她就成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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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撕画?撕脸?
许嘉岚若是这时承认花鸟图是来自某一间绣坊的练习之作,会失了这次机会,会没面子,也会受些惩罚,却还有回头的余地。
可是,许嘉岚心里不以为然起来,绣娘的练习之作绣艺不精,花鸟图一样绣艺不精,同样是“不精”能有多大区别?凭什么就说花鸟图是前者?
“这本来就是我绣的,我院子里大大小小的丫鬟、仆妇都是见证,四妹妹,你为什么要污蔑我?王后娘娘容禀,臣女这位四妹妹自幼在老家祖宅长大,前不久才刚刚接了回来,她一直觉得是因为家父宠爱臣女,才会一直不接她回来。她有怨在心,才会污蔑臣女。”许嘉岚委屈地道。
“你一直在老家昆山?”吴王后心里暗暗嘀咕了一句,不是苏州么?她立刻察觉自己失态,话锋一转,“是本宫忘记了,昆山比不得西都繁华,可怜见的,想必受了不少苦。许家三姑娘,她是不是对你怀恨在心,和你的绣品是自己绣的还是从绣坊里受了蒙骗买的没有关系。你可不要忘了,齐尚宫才是第一个断定你欺君的人,即便是她站在你这一边,说是你绣的,这件事也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齐尚宫,我已经承认了我学艺不精,您又何必还要纠缠?何况即便是我这花鸟图粗劣了些,也比那些人的要好。”许嘉岚是有眼力的,花鸟图即便不是出自许嘉彤之手,也绝不是什么绣工粗劣不堪的东西。
“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把花鸟图拿来。”齐尚宫发了话,立刻有宫女把花鸟图重新拿了回来,交到了她手上,“许家四姑娘?你来说说,为何这是未学成的绣娘练手之作?”
许嘉彤坦诚地道:“绣娘初学时,因技艺不精,出不了什么好东西,只会在一般的甚至粗劣的布帛上练手。可是这样的布帛和最终要用的上等布帛入针时的手感不同,出来的样子也不同。等到绣娘的手艺长进了,为了让她们日后适应这种变化更快一些,也会让她们在上等的布帛丝帛上练手。只是,毕竟这样的东西太贵重,练手损耗太多,给的也是极有限的。”
齐尚宫看着许嘉彤,不住地点头,吴王后眼中则是现出了欣慰之意。而她们看向许嘉岚时,则更为鄙夷。
“绣娘们通常会在同一幅丝帛上多次刺绣,绣成了的地方多有修补,看起来会很厚重。绣的实在不好的,还会将丝线拆下来,重新在上面刺绣。丝帛薄,这样经过多次之后,也就脆了、酥了。即便是在上面绣出了完整的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