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恐怕走动得会更少,这传出去不是落下了不好的名声?明日您是肯定没功夫了,不如今日去给夫人请安?”
许嘉彤看了她一眼,琢磨了一下:“可是一会儿官府会派人过来亲自监督封装绣品,虽说只是官家的仆妇,可我若是不在,也一样是怠慢了。还是等送走了她们,我再去给母亲请安吧。”
“这请安当然要趁早,官府的人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呢,您误了了时辰,三姑娘又该说您不懂规矩了。”珍嬷嬷的语气渐渐强硬起来,有些数落她的意味,“您的生母杜夫人是个很守规矩的人,您这样做,岂非丢了她的脸面?”
“你服侍过我的生母?”许嘉彤看了她一眼。
许嘉彤常常怀疑,在杜氏最后的日子里,除了许孝祖的心不在她的身上,恐怕杜氏自己的心也不在许孝祖身上了,不然怎会容了林氏和珍嬷嬷之流黏在自己的夫君身边。
珍嬷嬷点了下头:“有那么一段日子,后来奴婢就去服侍如今的夫人了。”她顿了一下,话又绕了回去,“您快去凝惠堂吧,这儿有奴婢和阿湘照顾着。把绣品从绣架上取下来,阿湘一样能做。”
许嘉彤做出寻思的样子,带了些气性地道:“那我就先去给母亲请安了,你们若是出了纰漏,可别怪我不饶你们。”
许嘉彤带着碧水往凝惠堂去了,刚出了画园,在岔路上她停了下来,吩咐道:“碧水,你先回去,别让珍嬷嬷看见了,按昨晚我说的去做。”
“那……姑娘您小心,奴婢就怕夫人和三姑娘又使出什么圈套来。”碧水转身回去了,从画园的小角门偷偷回去了。
凝惠堂里的林氏刚刚听完管事媳妇对账,揉着发酸的额角,听见许嘉彤来了,直接对在身边学着看帐的许嘉岚道:“我今日乏了,不想见她了,你去与她周旋几句。官府派来的人这会儿已经到画园去了,你拖上一会儿,差不多了让她回去就成了。”
“母亲运筹帷幄,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女儿佩服。”许嘉岚笑意盈盈地看着林氏,往林氏卧房的方向看了一眼,“她的东西的确精巧,真没想到她那样卑贱的人也能绣出这样的东西。我真想看看等到了高台之上,她取出一幅跳了线的绣品,会是什么反应。”
宫门赌局的前两日,衙门会陆续派仆妇、衙役到事先记录下来的闺秀府中将绣品封入特制的木筒里,之后带到赌局附近官府准备好的地方去保存。这也是怕万一有哪个粗心大意的临场或是那日路上出些什么纰漏,坏了彩头。
再者毕竟是给吴王后庆生,这绣品无论织绣技艺如何,彩头都要好,要吉祥喜气,绝对不能有晦气不吉甚至大同明令禁止的东西。封存前,仆妇也会看看绣品,确定合用才会封存。这么做,也是怕临场时,明明是喜庆的场面,生出许多麻烦甚至是日后的杀戮。
绣品封存之后,直到当日赌局开始前半个时辰才会开启,交还给它们的织绣者。林氏和许嘉岚正是钻了这个空子,想要打许嘉彤一个措手不及。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件事不要再提了,免得被她抓住把柄。等晚一些,我让兰英拿到灶上烧了,免得日常梦多。你就当什么也不知道,她若是要追究,你就帮着她追究。她一定怀疑咱们,可是她没有证据,就是诬陷,我倒要看看她还如何有脸面在西都走动。若是推搪不过去了,那就……”林氏目光阴狠,想到了杨家,她的嘴角慢慢的上扬。
“就推到嘉杏身上,不,推到许嘉晴身上。我都派人打听过了,许嘉晴在祖宅的时候曾经施计害过那个丫头,被那个丫头破了局之后,还被关了一阵子,面子里子都没了。我看如今她们走得近也不是真的,只是面上而已,把事情栽在许嘉晴身上正好。”许嘉岚显然不是图谋一时了。
“嘉晴?”林氏看了她一眼,微微点头,“说的是啊,她上一回出来作证,摆明了就是跟咱们做对,再留着她,只怕以后连带着三房的人也要来西都分咱们一杯羹了。”
许嘉岚冷笑:“是啊,咱们这叫一石二鸟。要我说,这许嘉晴和三叔、三婶娘她们比那个丫头还要可恨,竟让妄图让许连平那个扶不起的阿斗继承染指咱们定安侯府,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若是许嘉晴因为嫉妒陷害堂姐的罪名坐实了,他们养出了这样没脸没皮的女儿,还有脸面来西都么?”
林氏想到下人口中郑氏那贪婪的嘴脸,更为不悦:“就按你说的做。”
“不过母亲,那丫头的绣画您能不能别让兰英烧了?挺好的,我看着可惜。”许嘉岚央求道。
林氏自然知道自己女儿的心思,语气坚定地道:“不行,我知道你想拿去自己用,虽说有珍嬷嬷盯着,她也能不敢当场拆穿你。可是毕竟留下了话柄,何况谁知道她有没有在上面做什么手脚。”
………………………………
第165章 将计就计(下)
“应该不会吧?她又不知道绣品会被换了,原本是要拿过去的,她总不会坏了自己的事。您就答应我吧,我不拿到宫门赌局去,就先在箱子里收着,等她嫁到杨家去,我再找个地方挂出来。”许嘉岚央求道。
林氏笑着叹了口气,无奈地道:“那你收好了,在她离开定安侯府之前不要拿出来。”
许嘉岚见事情大局已定,也就不打算在面上跟许嘉彤计较太多。其实她从前行事就沉稳,遇到难事也都有谋有略。只是突然冒出一个抢夺自己嫡女名分的嫡出妹妹来,将她一直以来的骄傲打入尘埃,她想破了天也无法接受,才乱了阵脚。
林氏知道她的心思,循循善诱,终于又将她带回了老路上。这一番谋划,连带着许嘉杏连消带打,已让她找回了往日的感觉。
许嘉岚一向会做样子,会粉饰其表,这时候装装大度,装装姐妹之间一团和气,自然是手到拈来。
“四妹妹,母亲刚听管家报完账,有些累了,今日请安就免了。”许嘉岚和气地笑笑,像是二人之前并不曾存在什么隔阂,“衙门里的人已经来封存绣品了,说起来也是我这个做姐姐的忽视了你,这些天也不曾去看看你有没有什么缺的,织绣的怎么样了,都只是忙着自己的绣品,你会不会怪我?”
许嘉彤抿嘴一笑:“东西倒不曾缺,若是府上没有的,我从戴爷的作坊上拿就是了。织绣要的是用心,你来了,我还要招待你,反而是分心了。不知三姐姐的绣品是什么图样?”
“就是寻常的花鸟,我比不得你,我手笨,这几个晚上熬的我眼睛都红了。”许嘉岚说完,心里咯噔一下。
许嘉岚的绣品是一幅画舫春游,湖光潋滟,杨柳依依,并不是什么花鸟。而许嘉彤那幅才是花鸟,她竟然脱口说自己织绣的也是花鸟图。
此时许嘉彤和她并排而行,形影间很是亲近,她凑近了小声道:“三姐姐人脉颇广,何不请教项王府上的师傅?虽然到底不是宫里的,可以接近了不是,何必如此这般辛苦自己?我若是有你这般好命,是断不会让自己熬红了眼睛的。”
许嘉岚敷衍地笑了笑:“请教是要的,可是这种事若是假手他人,岂非欺君?可不能乱说。”
“是我失言了,不过你做的对,绣娘和师傅们的手法再好,恐怕会带了匠气,不够灵动。即便是一点匠气都没有,那针法和风格上锋芒太露,也容易被人识穿。”许嘉彤像是在与她就事论事,可已在引导她的思绪。
许嘉彤根本不相信那所谓的花鸟图是完全出自许嘉岚之手,许嘉岚会派人盯着她,她也有办法请戴府的眼线盯着许嘉岚。
许嘉岚这几日明着是在自己房里织绣,实则已背着许孝祖和林氏出去多次,一出府就上了马车,去了项王府,她哪里有那么多功夫自己织绣?何况之前对许嘉杏暗示了那么多,许嘉杏一定已经挑挑拣拣地与她说了一些,她自然知道与师傅合绣更为出彩的方法,又怎会明知而不用?
许嘉岚静静地听着,忽然问道:“你是在锦绣坊承的师,照这么说来,你的东西岂不是也匠气了?”
“你这就不懂了,别人交待的,那是活计,不是我们自己的绣品。若我们用心做,又有天分和根基在,是可以摒除匠气的。可是那些绣娘和师傅们不同,你是主,她们是仆,你如何吩咐,绣品在她们眼里也只是活计,不管有多重视,这一点都改变不了太多。”许嘉彤解释道。
许嘉岚不自然地皱了下眉,看时候差不多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