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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不信等下惹恼了我把你撕成八瓣。
最后,充当救世主拯救我于水生火热的是边上的小鬼。
一边说,“柯拉松先生”一边奔过来死命把男人剥走,虽然小鬼的行动很是叫我感激,可他瞪我的眼神实在不和善。
就象是吃醋防贼一样,或者还带着点恼羞成怒
等我终于可以半坐着喘气,小鬼口中的柯拉松先生已经正正经经跪坐在边上,顺便脸上的彩妆花得一塌糊涂。
估计是眼泪鼻涕糊的,我一边拿手揉后脑勺敲出来的包子,一边用死鱼眼瞪他。
小鬼蹬蹬蹬跑开,片刻过后又飞速返回,手里拿了纱布棉花和玻璃瓶,走到男人身边,拧开瓶盖,用棉花蘸了点味道象是酒精的液体,踮脚去擦男人的脸。
结果安静不到三分钟的男人嗷嗷叫起来,“疼疼疼”
“柯拉松先生”小鬼的声音听上去阴森森的,然后手上力道加重,在对方越发可怜巴巴的哀嚎里,死命往嘴角额头的伤口戳。
接下来好一阵忙乱。
清洗消毒干净男人脸上花得可能要毁容的伤口,小鬼又迅速收拾好器材,最后猛一偏头,冷冷的开口,“她是柯拉松先生的姐姐”
阴沉沉的目光配合小鬼那张病气深厚的脸,即使映着篝火也显得格外惊悚。
“我应该不是。”抢在男人回答之前,我低声说道,“或许只是长得像”
闻言,男人抬起眼睛,却也不说话,许是终于平静下来,眼瞳里的眸光透出几丝不确定。
洗干净血渍的男人,一张脸看起来干净许多,只是彩妆不知为什么还神奇的存在,这时候我才看清楚,他的右眼下方画着一弯古怪花纹。
图案象荆棘,又象颠倒的王冠。
合着猩红咧到腮边的嘴小丑妆就是游乐园里喜欢送小孩子气球的小丑。
这一刻或许是从我的眼神里看出什么诡异的东西,男人忽然开口,“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我摇了摇头,抬手点了点他那一脑袋浅金毛,不知怎么心里忽然有种奇怪的想法,接着就脱口而出,“你的头发象早上的阳光。”
短暂的静默过后,男人抬手按住眼睛,混在猩红唇彩里的嘴角,微不可察的颤抖,“我果然没有认错,是小姐姐你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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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第四十二章牡丹满园
或许是气氛太过僵硬,也或许是边上那小鬼斜睇过来的眼神太过具有威胁性,我张了张嘴,最后却还是把到嘴边的反驳压回肚子,什么也说不出口br》
要我突然间接受一件自己毫无印象的事,根本不可能,可是
无声的叹了口气,我抿抿嘴角,把视线转移几度,有些不忍心看这男人眼角滑落的透明水渍,他的悲伤太明显,并且沉重。
如果真的是忘记,那么对我来说,忘记也就忘记了,人的眼睛长在前面,自然要朝前看,沉溺于往事,纵然追悔莫及,也什么都无法挽回。
我们所能做的,就是怀着遗憾与悲伤,继续往前走。
直到终有一天,所有痛苦伤害会烟消云散。
安静许久,站在一边手足无措的小鬼小小声叫起来,“柯拉松先生”可能是被大人的情绪传染,小孩子声音里带出些鼻音。
那男人顿了顿,随即放开遮住眼睛的手掌,嘴角微微发颤,挣扎半天才露出一个看起来很难看的笑脸,“没事哟罗~”
一边说一边伸手过去想攥那小鬼,可是也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好端端盘膝坐在地上的人,伸出手以后就整个朝前扑倒,象是地上忽然涂满油一样,摊平了跟块饼似的。
看着那男人还停在半空的手,呆愣几秒钟,我嘴角一抽,顿时有种怀疑他究竟怎么平安长这么大的想法。
这简直是小脑萎缩症了吧
小鬼可能早已经习惯男人随时随地摔倒的情况,站在原地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然后上前去帮忙。
见状,我跟着起身,脚下往后退出几步,慢悠悠开口又一次告辞,“如果没别的事,我就该告辞了呢~”
“诶”男人从地上仰高头,尘埃和鼻血糊了一脸,“可是”嘴里含含糊糊嘟喃着什么,同时艰难地起身,“姐姐要去哪里”
“先把你的鼻涕擦干净再说话超神特种兵。”我抬手揉了揉额头,又从指缝里看了攥着男人衣角满脸敌意的小鬼一眼,想了想,皱了皱眉就改变主意,“其实我暂时也没什么事。”
放下手,视线抬高几分,我对着男人扯高嘴角,“今晚就打扰了呢~”
停顿几秒钟,见对方的表情变得很高兴,于是接着说道,“如果是我丢失记忆,你能告诉我忘了什么吗”
接下来三个人就在火堆附近安置。
因为接下来或许会是一段漫长的谈话,所以小鬼就被男人团巴团巴塞回被窝,以小孩子应该早睡早起为理由,无视掉他的抗议,把人包得只剩一颗脑袋在外边。
可能真的是想睡觉了,小鬼开始吱吱呜呜闹脾气,又从被窝里挣出一手,死命攥着男人的衣摆不让他离开。
最后没办法,男人只好被窝边上的包里掏出一本书,人半躺在小鬼身边,翻开书小小声给他读里边拙劣的睡前故事。
我坐在被窝和火堆之间的空位上,静静看着两人互动。
此时天地寂静,篝火明黄光线跳跃不定,随着浅浅夜风晃出不规则光影,男人读故事的声音很柔软,在极深的夜里,这样场景显得格外温存。
沐浴在暖暖烟气里,叫旁观者也随之懈怠起来,隐忍的打个哈欠,我闭了闭眼睛。
说实话,留下来是临时起意,真要细细追究也讲不出什么理由。
我并不好奇失去的记忆,我只是不知为什么,今晚一直很在意那个小鬼。
那个叫做罗的小鬼,每次我下意识总是要看向他,或者该说是他浑身的白斑,并且每看一眼,心脏就要痛一下,象是被针扎到,刺得血管都缩紧。
当然,我不认为这完全是,生病的是小孩子的缘故,只是莫名熟悉。
关于罗身上所带的病症,那些白斑,刚才凑得近了让我清楚,小鬼不止脸庞脖颈,露在外面的皮肤斑斑驳驳都是灰白痕迹,似乎衣衫遮住的地方有更多。
只是不知道什么病症,叫我看着就疼得厉害,依稀仿佛毫无印象的脑海,徒然衍生出一种冗长遗憾,与深刻怨恨。
恍惚间似乎有一副模模糊糊看不分明的景象,隔着无数浓厚雾气,片段零零碎碎毫无头绪,唯一清楚的是心情。
想要保护,想要毁灭伸出的手用尽全力握紧,最后只握住流沙一般的虚无。
疼心很疼疼得快要喘不过气。
直到脚步声将我惊醒,才令得陷入迷雾的意识重新变得清晰。
涣散的目光聚焦,男人的身影随即印入视网膜。
缓步走到近前的人捡着一支手臂外距离坐下,略略偏过脸,眼神里带着不知如何形容的复杂感,或许是喜悦,或许还带着些怀念男儿当自强。
两人面面相觑,良久,我错开视线,目光投远些,放到小鬼的方向。
那孩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睡着,只是睡梦里也不是很安稳的样子,蜷缩在被窝里,一手放在刚刚那男人半躺着陪伴的位置上,象是攥着依靠一样。
见状男人低声道,“他听不见,放心吧姐姐。”接着沉默几秒钟,神色似乎有些犹豫,然后才说道,“我隔绝了声音,他听不见。”
收起视线,我也不管男人的能力是怎么回事,径直开口,“虽然你说认得我,但是对于毫无记忆的人来说,自我介绍是礼貌。”
“千岁百岁,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罗西南迪。”男人抿了抿嘴角,抬高那双浅浅蓝眸色的眼睛,奇怪的停顿一下,又重申似的说道,“唐吉诃德罗西南迪。”
“不是柯拉松吗”我愣了下,想了几秒钟就不自觉挑高一边眉梢,“唐吉诃德”
“等等”
抢在对方嘴唇微动却还未说话之前,我挥了挥手打断他,随后自顾自开始拼命回想,刚才究竟怎么叫我觉得熟悉。
“唐吉诃德唐吉诃德”自言自语重复好几次,终于灵光一闪,在遥远的记忆里找出熟悉感所谓何来。
“唐吉诃德是你的姓”我无比震惊的上下打量对方,迟疑片刻才开口问他,“你不会有个哥哥吧”
问完紧接着下意识就把某个名字脱口而出,“唐吉坷德多弗朗明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