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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糟透了。把根本不属于自己的情绪扔到自己脑子里去的感觉让人心惊得可怕。
努力按下心中的不悦去感受城户纱织的小宇宙，凌烟水这才确认了一件事，那就是自己身上的力量确实和她出自同源。
果真是小宇宙啊。不得不接受了这个事实，凌烟水不由抬手按了按眉心，这到底算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算了，反正自己又不会去希腊。“纱织知道，那种熟悉感是因为什么吗？”
“玲也有这样的感觉吗？”城户纱织扩大了面上的笑容，“老实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看到玲，就有一种很亲切的感觉呢。就好像……好像是把失去很久了的好朋友找回来的感觉。”
“……”真是贴切的形容，不过难道不应该再加上一句，是吵了一架没和好的朋友吗？不然很难解释自己为什么会有种很不想看到她的感觉。
“那么，到底是失而复得还是一见如故呢？”鬼使神差地，凌烟水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被鬼上身了，凌烟水不由后背发凉，明明自己才是鬼吧，难道说幸村玲真的还在？
城户纱织仿佛没有发现凌烟水的不对，眼中却是露出了一片苍茫的神色，似是陷入了回忆中去一般，口中喃喃着重复道：“是失而复得，还是一见如故？”
不明白为什么只是一句话就让面前的人变得这么不对劲，正想开口再说些什么，却被城户纱织一把抓住了手。
“失而复得……失而复得……你是不怪我了吗？”
城户纱织用的力气很大，凌烟水觉得自己的手腕都快要断了，几次都挣脱无果之后，也只能任由她去了。只是在抬眼看到她面上的表情的时候，凌烟水却不由一愣。那样执着迫切地想要一个答案的样子，那种隐约闪烁着期待的眼神，完全不像是一个孩子。
是陷入神话时代的回忆了吗？
凌烟水不由一愣，自己为什么会知道城户纱织或者说雅典娜是想到神话时代的记忆了？
到底是哪里不对……
仿佛是一个旁观者一般，凌烟水感觉到自己保持着僵硬的表情，不受控制地吐出了一句：“抱歉。”
不带任何感□彩的两个字仿佛触动了魔咒，城户纱织仿佛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跌坐回椅子上，微微垂首，看不出表情。
“我很抱歉。”好一会儿，城户纱织才缓过神来，抬起头，面上仍是一片真诚的笑容，“刚才我失态了。”
“……没有关系。”除了接受道歉以外，凌烟水觉得自己找不出别的可以说的东西了。
“以后……我可以经常来找玲吗？”
带着卑微的祈求与期待，凌烟水心下一堵，这样的城户纱织，这样的雅典娜，似乎真的很难让人拒绝。于是只能点头道：“……好。”
不知道这个字又哪里触动了城户纱织敏感的神经，只见她面上露出了似悲似喜的表情：“你果然还是……不会拒绝我的要求啊……”
果然什么？后面的几个字凌烟水没有听清，却仍是越发疑惑了起来，只见过一面的人，能用上果然这个词吗？
没有介意凌烟水的沉默，城户纱织笑笑：“时间不早了。和玲聊天很愉快，以后，一定会有更多机会的吧？”
很愉快？不着痕迹地抽了抽唇角，我没觉得很愉快，看你的样子好像也不怎么愉快。心里这么想着，面上却没有表现出丝毫，凌烟水点了点头：“后会有期。”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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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茫茫烟水路
抬手抚上隐隐作痛的脑袋，凌烟水忍不住在心里哀叹了一声，正常来讲，自己应该怀疑的是幸村玲才对，为什么会忽然觉得是自己忘记了很重要的事情呢？明明自己从上辈子到这辈子的记忆都好好地保存在脑子里好不好？
摇了摇头，凌烟水吐出了一口浊气，既然自己没问题，那么有问题的肯定不是幸村玲就是城户纱织，或者说，她们俩都有问题。
麻烦啊，脑细胞都不够用了。凌烟水本来以为幸村玲调查灵异事件已经是极限了，谁知道原来幸村玲的目标居然是神？这个跨度也未免太大了点吧？还有，用得着每过一段时间就扔一颗重磅炸弹下来吗？
好吧，就算再想扔什么炸弹也没可能了，凌烟水的想象力有限，完全想不出在神上面还有什么东西。
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往好处想，认识城户纱织也不见得就会和希腊众神扯上关系，不过就是一个在日本认识的普通人嘛，雅典娜的大本营可是在希腊圣域，战场是在天海冥三地，虽然因为那什么银河擂台赛的关系，某黑化教皇会派人到日本来，但是总的来说应该还是很安全的吧？
直到城户纱织离开，凌烟水也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坐姿看着杯子愣神。
雅典娜回忆起的记忆究竟是什么？到了最后，又是确定了什么？
生平第一次，凌烟水对自己的记忆产生了怀疑，自己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脱离了精神高度紧张的状态，凌烟水便立刻感觉到了手腕隐隐作痛。该说不愧是战争女神么，发现右手手腕处已经青了一圈的凌烟水叹了口气，这么大手劲，还以为她真的像外表一样温柔无害呢。
知道自己接下去的这几天都完不成工作了，凌烟水有些无奈，果然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人生中的意外确实是防不胜防。
慢慢走回伊藤美羽家，凌烟水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回来了？”幸村精市的面上没有不耐烦，凌烟水不知道他在这里到底等了多久。
“嗯，在路上和一个朋友聊了一会儿，所以有点晚。”虽然不知道城户纱织能不能算是朋友，但凌烟水还是这么说了。
“刚才去了冰帝商量了友谊赛的事情，所以顺道来看看你。”没有多问，幸村精市说明了自己在这里的原因。
“……”到底是来看自己是正事，还是网球是正事呢？想到这一层的凌烟水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
“别多想，真的只是顺路而已。”
真是强势的温柔啊，凌烟水笑笑，你说别多想那自己就不想了。忽然觉得因为见到城户纱织而显得有些抑郁的心情瞬间好了不少，果然没有阴谋诡计的热血网球少年们最治愈了。
“那么，也谢谢哥哥大人顺路等了我这么久。”加重了顺路两个字，凌烟水话里的揶揄之意显露无疑。“那么现在哥哥大人应该放心了吧？”
“看来玲在东京确实过得不错。”之前可从没发现自家妹妹有这么活泼的一面。
凌烟水抿了抿唇，明明是过得很不好，不过有了对比才知道幸福生活是什么样子的，所以，果然还是应该多分一点注意力给自己的家人吧？
见凌烟水没有说话，幸村精市开口问道：“玲后天有空吗？”
“我一直都很闲，何况，就算有事也会因为哥哥而空出时间的。”反正在右手修养好之前，自己应该会一直都很有空才对。
“那么后天来看我们和冰帝的比赛吧。”
“嗯？”凌烟水有些疑惑地看向幸村精市。
“反正你也没事做不是吗？”幸村精市伸手揉了揉凌烟水的头发，“虽然玲不会网球，不过女孩子还是要多参加集体活动才比较好啊。”
是觉得自己不合群么？凌烟水愣了愣，忽然想到黑主学园夜间部的粉丝们，网球部的粉丝应该不会比那个更疯狂吧？
“好。”虽然自己没有这个年纪的小姑娘有活力，不过偶尔去参加一点能让人热血沸腾的活动才能保证不会老得太快吧？只希望别到时候看比赛看到一半睡着了就好。
……
站在冰帝的大门口，凌烟水忍不住勾了勾唇，居然还真的是这么高调的华丽风啊，本来还以为是一种夸张的手法来着，毕竟再怎么贵族也还是一所学校而已，谁知道冰帝的真面目比漫画上的还要震撼。
和门卫打了个招呼，凌烟水就顺利地进入了冰帝。一路问了几个人网球场的方向，倒也没觉得冰帝的人有什么难相处的，虽然多少有点倨傲，但也没有高傲的不理人的地步，不然凌烟水也不可能那么顺利地抵达目的地。
说到底，都还是学生嘛，再怎么混乱也不会比踏上社会让人心烦。
凌烟水到的时候，立海大的人还没出现，毕竟从神奈川到冰帝还是需要时间的。只不过，虽然明白这一点，但是发现自己特立独行地和一群冰帝学生站在网球场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