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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染了风寒怎么办?”
颜十七抚额,她老哥的碎碎念,比之娘亲,还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哥哥忘了吗?我现在可是小厮啊!你见哪家的小厮身披狐皮大氅,手捧手炉的?”
颜如松烦躁的来回踱步,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要不,咱还是跟赵大人说实话吧!明了了你的身份,他也就不会不放心你了。”
“哥哥!”颜十七朝天丢白眼,“赵大人不喜女子随行的!我可是要跟哥哥进京的,娘亲都默许了的!”
颜如松哭笑不得,“母亲什么时候默许的?别拿报晓的话来搪塞我!报晓跟你是一伙儿的,她的话不能听。”
颜十七抚额,她老哥这聪明还真是在不该发挥的时候犯倔劲啊!“娘亲找不见我,只要用头发梢想想,就知道我跟着你偷溜了。她至今未派人来逮我,不就证明她是愿意我跟你同行的吗?”
颜如松被噎住,歪理也是可以这样子被讲出来的。“有些话,等着折竹追上来再说!”
颜十七眼神闪烁,“哎呀!哥哥我来不及了啊!让赵大人等我就不好了。”
事实上,赵翀的确是已经等在马车旁了。
尽管有胡须遮面,周围散发的黑气还是让人不寒而栗。
“还以为你连夜逃回家了呢!”
声音清冽,本来是极好听的。偏偏被某人恶意的加进了嘲讽的味道,那就有些刺耳朵了。
若非碍于笑面虎似的沈铨在旁边站着,颜十七肯定要冲着那正在上马车的高大背影挥舞拳头了。
手脚并用的爬上了马车,却发现沈铨并没有跟上来。
“沈先生不去吗?”
赵翀淡淡的扫了她一眼,“他骑马!”………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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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麻雀(8000+)加更求订阅!求月票!
颜十七有些尴尬的笑笑,没话找话道:“冬天骑马挺冷的!”
“男人不怕冷!”赵翀说着,随手拿起一本书来,侧倚在抱枕上,翻了起来。
颜十七本来还在搓手瑟缩,闻听此言,立马挺直了小脊梁。
她现在可是男儿身份,不能让人小瞧了去。
只是这种小姿势并没有维持多久,在意识到对面的人压根儿没注意她的时候,立马就垮了肩膀,弓了腰。
前胸(xiong)贴后背,她饿了钤。
后悔了!该让报晓去厨房里摸两个馒头给她带上的。
对面的人一页一页的翻着书,她一口一口的啃着馒头,将是多么和谐的画面啊!
吸了吸鼻子,她怎么觉得似乎闻到了若有若无的点心的香气?
这是饿极了眼的错觉吗?
马车颠簸,颜十七用拳头抵着肚腹,咬牙忍着。
幻想着对面那人转变成馒头,然后,她就一口一口的咬死他。
他的眼睑半垂,长长的睫毛像羽翼,微微颤动。
男人的睫毛怎么可以长这么长?
赵翀仿若有感应般,猛的坐直了身子,眼光扫过来。
颜十七连忙低头,怕被他看破她那如饿狼似的眼神。
赵翀手动,车上矮几的抽屉被拉开。
颜十七就不仅闻到了点心的香气,还看到了点心的纸包。用力咽了下口水,才错愕的抬头,眼巴巴的瞅过去。
“大人这点心要是吃不了的话,需要帮忙吗?”
“不许掉渣渣!”
“啊?”颜十七怔愣过后,眼中瞬间堆满笑意,“冬天又没有蚂蚁!”
都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他堂堂一个二品大员,将注意力落在人家吃点心掉不掉渣渣上,是不是有点儿仔细过了头?
“有老鼠!”
“噗——”颜十七真的不是故意的,可就是不受控制。
他的意思她明白,就是怕落了渣渣,招来老鼠。
她倒不是因为他害怕老鼠有多可笑,她只是突然想到了昨晚神出鬼没的金方。
虽然他没有承认自己十二属相卫中金鼠的身份,可她就是觉得他身上有某些老鼠的特性。
赵翀一脸嫌弃的看过来。
在他将要缩回去手前,颜十七眼明手快的把纸包抢了过去,“沾染了我的口水,你也是不能吃了。我保证不掉渣渣就是!”
赵翀垂了眼皮,继续拿起书翻看。
颜十七就像是偷到鸡的小狐狸,暗自得意着。
打开虚掩的纸包,里面的点心居然做成了梅花的形状。“梅花饼吗?”不小心发出声来,连忙捂了嘴吧。
对着梅花饼流口水,恨不得立刻大快朵颐。
想起那个不掉渣渣的限制,不得不从袖袋里掏出帕子,摊开在膝盖上。
一切准备就绪,才拿起一块梅花饼送到唇边。
先伸出舌头舔了舔,然后砸吧两下嘴。
再舔一舔,再砸吧两下嘴。
然后才噶蹦咬了一口,唇齿间便响起了咯吱咯吱的咀嚼声。
只是吃完一个,颜十七却没有再吃第二个的***了。
赵翀不知何时已经从书中抬头,本来就幽深的眸子又加深了几分颜色。“不好吃?”
颜十七就着帕子擦拭了下手,“外层的皮很好吃!只是里面的内容,葵花籽,核桃,花生,栗子,莲子,本来分开来,每一样都很好吃。杂糅在一起,吃起来总觉得怪怪的。”
“咳咳!有的吃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赵翀说着,动了动身子。
颜十七以为他要抢点心包,赶紧护到身前,“不挑!不拣!等留到寺里再吃。现在吃太干,到时候边喝粥边吃。”
她现在的身份是小厮,哪有什么资格挑挑拣拣的啊!
赵翀却幽幽的叹了口气,“我不喜欢吃点心!太甜!”
颜十七疑惑的看过去,不喜欢吃,还整了点心在马车里备用,又算怎么回事?
男人喜欢吃甜食,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何必藏着掖着?
“吃甜食的确对牙齿不好!”
赵翀掩在胡须中的唇角就抽了抽,“她也喜欢单一的点心!说东西越简单越好!”
“她是谁?”
问出的话,没有回应的答案。
颜十七感受着她周身散发的冷气,突然觉得莫名的心酸。
从昨晚开始,他就开始对着她一个第一次见面的小厮,不设防的叙说着什么。
由此可见,狡猾如狐狸的赵大人,原来也是个寂寞的人啊!
而这份寂寞,来自于曾经感伤的故事吧!
“可是,我最后一次见她的时候,她却说,想的简单了不好!如若当初不是把人心想的太简单了,或许就不会走到现在的结局。”赵翀说着,眉间涌现了一个川字。
他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这是一个特别能忍的男人!
“想的太多,就好吗?”颜十七喃喃道,像是在问他,又像是自问。
她现在的生活原本并不复杂,但是每发生一件事,她都会不由自主的去想深层次的东西,生怕错过了什么。
就拿这赵翀对颜如松的好来说,固然有赵翀爱才的成分。
可是这好到对其家人都很照顾,她总觉得这其中肯定有不对劲的地方。
就为了这个执念,她好好的小姐不当,居然做起了伺候人的小厮,吃个点心都不得自由。
想到这里,颜十七的叹气声便幽幽的吐了出来。
“她想的少了,我却偏偏想的太多了,以至于裹足不前。”赵翀的双拳紧握,闭了眼睛,倚在车厢上。
再睁开的时候,眼睛又恢复了清明。
颜十七嘴唇翕动了一下,最终没有吐出那“过犹不及”四个字。
她与他的交谈,还是不要再深入的好。
他今日也不知哪根筋错落,对着她净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等到他头脑清醒了,会不会恼羞成怒的剁了她呢?
所以,有时候知道的太多,是绝对会成为催命符的。
好在赵翀也没有了继续谈话的打算。
颜十七偷瞄了他一眼,那个她是烙印在他心里的女子吗?
究竟是怎样的女子才能入得了这位少年探花的眼呢?
如果他的心中,真的住着一名女子,那么,是不是哥哥的危险就可以解除了呢?
不对!若是那名女子恰恰是他的母亲怎么办?
若是这一种可能,还是不能排除他跟国舅爷相同的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