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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风的头发束着,那簪子插了,典型的道家装扮。然而身上却穿着一件军袍,显得有点不伦不类。
自从盛品一死,他继任为天山玄宗大弟子之后,他就格外喜欢炫耀自己的这种地位。他很喜欢和门中下位弟子围在他身边拍马屁的感觉,如果再说两句盛品的坏话那就更高兴了。幻天尊的几大弟子,盛品已死,吴尘雨瑶不知去向,越发显的他格外出色,他暗地里经常说他们最好都已经死的远远了。
暗张郃在执行完任务后就回去复命了,建章曲留下作短暂的护卫工作,这利用敌军之败大做文章的差事,就落到了他的头上。他命所部军士把附近的村民都拉来,让他们好好看看今天这场戏,杀一儆佰,一来抖抖威风,二来让这些人不敢再和自己作对。
村民们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几圈,里面不乏年轻力壮的汉子。本来被拉过来时他们有点不乐意,但来到之后看见了被绑着的吴军,觉得应该有热闹可看,因此反倒争先恐后的往前凑,挤到最后前面全是肌肉筋突的棒小伙。
“父老乡亲们!”盛风站起来,拱了拱手向众人喊道。他有一副好噪子,清明宏亮,说起来颇有威势。
“父老乡亲们,贫道道号盛风,是神族的使者,来拯救芸芸众生,救你们于危难之间的。但很不凑巧,偏偏有人不喜欢大家得道成仙,非要和我们作对,这些人是要遭天罚的!”
“但是,吾辈修道之人素来以慈悲为怀,贫道也看不得众生受罪。所以,今天给他们一个机会。只要他们说肯降伏我们,贫道就既往不咎,宽恕他们。”
盛风使了个眼色,手下将军艾慈便带着刽子手来到那几个吴军身边,道:“听到了没有,只要你们说肯降,就放过你们。你们最好识相点儿,不然接下来的滋味可不好受。”
“我降你妈!”头上的吴军士兵朱胜说道。朱胜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吴军士兵,天赋一般,勇武普通,参军七年了,一直是大头兵。
“混帐!”艾慈大怒,扬手抽了他一个大嘴巴。重伤的朱胜已经没力气躲了,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两颗牙被打落。但他没有遵循“打落门牙往肚里吞”的古训,“噗”的一声,连牙带血吐到了艾慈脸上。
“我草你妈,给老子把刀,老子照样还他妈得砍你。降?这话你回去问你媳妇去,她敢降,老子就他妈敢要!”朱胜骂着,吴军听了都哈哈笑起来。身边的刽子手上前照每人身上跺了几脚,吴军一面挣扎着爬起一面继续笑骂。
“哎……”盛风故意长叹了一口气,对村民们说道:“看吧,冥顽不灵。这样我也没法子了,只能送他们去他们该去的地方。”盛风手一扬:“动手!”
朱胜被拉了出来,艾慈亲自拿着刀,又问了句:“降是不降?”
“降你妈!”
“唰……”
朱胜的一条膀子被剁了下来,血噗的一下喷了出去,吓得本来离得老远的村民集体往后一退。
血喷完之后就开始顺着身子往下淌,很快半边就被血染透了。艾慈又问:“降不降!”
“降你大爷!”
“唰……”
朱胜的两臂两脚被一条条剁了下来,手刚落在地上,还会动,跟个长虫似的在那蠕着。头里的一个青年小伙眼看着,胸口一阵恶心,钻到后面大口的吐了起来。
几个吴军被一个个的削成了人棍,眼睛也被剜了,舌头被撕出来丢在地上,但自始自终没一个说“降”字。
满地的血和断肢,七零八落已经分不清哪是哪了。盛风又夸张的长叹了一口气,道:“上天有好生之德,这些悲哀的人啊,希望上天可以原谅他们。”而后对村民说道:“你们愿不愿意加入我们?”
三个壮小伙立马跪了下来,连道:“愿意愿意!”剩下的有点踌躇,回头看了眼人群里的老人。
这老人是村中最德高望重的长者,素来以仁厚君子著称。他常说君子爱人以德,修身养性为君子之本,不可贪利动欲。还常感叹人心不古,世风日下,致使如今大乱,每每劝人行大义修大德。
众人看他时,他正在步履盘跚的往前走。走到盛风面前,深揖道:“老朽愿意,还往道长看在老朽年迈份上,饶我一命。”
众人见他如此,纷纷跪了下去,表示愿意加入魑魅军供其驱使。这大片的一跪,把一个没跪的人分外鲜明的显了出来。
那人也是一个老者,是西山老祖。
西山老祖几次想捉倩雪回去换钱都没能得逞,慢慢的这念头也绝了,开始想别的法子。上个月去逛一家妓院,胡天胡地了一回,被当地官府捉拿,于是跑到了这个村子里,靠着沿途偷来的一点儿银子,打算先躲上几个月再说,没想到正好遇上魑魅军来征丁。
几次对付当兵的,他也弄清楚了,这些人单打独斗都不是自已的对手,但一旦联合组阵,威力太大。于是他没动手,先混着过来,想着趁夜时逃跑,然而没想到众人这一跪,他混不过去了。
盛风不认识他,看着一片人都跪倒,唯独他没跪,眉头一皱,问道:“怎么,你不降么?”
西山老祖左右看了看,道:“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盛风看他这样子,气不打一处来,怒道:“痛快的,服于我们的,到东边去。要是想和那些碎肉块一样,就站着别动!”
话声未落,村民们就全部跑到了东边。那老者柱着拐棍,拼了命的也往东挪着。
西山老祖却没动。
盛风冷笑了一声,道:“没想到这老头还是个硬骨头。很好,非常好,硬骨头的下场你也看到了。来人哪,把这老傢伙活拆了,我看看他的骨头到底有多硬!”
一个士兵闻言上去,西山老祖掌风一运,把他拍了个稀烂。盛风一看是有功夫的,提了警惕,然后再一想,明白他那是武林内力而不是兵家将力,心又放了回去,招了招手,让士兵组阵围上。
西山老祖看了看组成阵势的士兵,叹道:“唉,这关是过不去啦。”抬头又对盛风说道:“小子,你听着。老子吃喝嫖赌全干,这些年玩的女人比他妈你见过的还多。享福我会,把自己卖了,老子不会!”
说完,西山老祖右手一拍,拍在了自己的头上,一命呜呼。
盛风本来大好的心情被他这一闹很是不快,感觉自己威风被掉了不少价,于是转头就走。艾慈指着那些已然屈服的村民问怎么办?盛风说办什么办?全他妈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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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二章 仇(2)
消息传到吴军里的时侯,大家都没有说话。
凌统转回去擦枪,韩凝骑着马围着校场转了七圈。太史慈把家里报信的仆人打发走了,邵广带着弓兵部队在完三倍的训练量。
听到这个消息的玉正平把杯子摔的粉碎:“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现在每当类似消息传到玉正平耳朵里时,他都会本能在心中筹划一番,在感性和理性两方面来回思考。感性上讲,全军上下怒火正盛,这个不用多说。而从理性上讲,他这个时侯选择复仇并非最佳战略。
失去了周瑜“风雷六营”的吴军部队,极少缺乏和暗曹操“霸府七营”正面相抗的战斗力。现在的吴军,除了甘宁锦帆营勉强可与之一战外,其他部队都要尽量避免和他们的正面对决。现在徐家岭驻有霸府七营之一的“建章曲”,玉正平如果去打,那就至少要付出两倍以上的代价才成。
但战略的选择并不能单从理性去看。
因为战争的主体是人,他们是有思想有感情的。
这也是真实战场和沙盘演习的差别之处。沙盘演习,每个战斗单位的战斗力都是即定的,不会有什么变化,事先标注好什么的样的战斗力,从头到尾都是如此。而真实战场则不同,根据不同的环境,士兵的士气会有巨大的差异,从而导致数倍乃至数十倍的战斗力差距。而造成这种差别的,就是人的情感,人的感性。
因此,玉正平这次选择了让感性做主,展开复仇计划。
而在这之前,要先抢回那几个兄弟的残骸。盛风放出话来,要在徐家岭上把那些断肢暴晒,然后挫骨扬灰。
命令下到了垂钓处。
铁笛得到军令之后就过来找铜笙。铜笙这次没抽水烟,而是闷声闷气的吹着手里的笙。他的笙吹的很沉,铁笛平时老说他没什么变化太过无聊,而这一刻吹来却似乎是对死者很好的祭奠。
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