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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那你多保重。放假时,我会回去看你,留下这里的电话给你,或许比较方便。”
“还是女儿好。”书嘉有感而发地说。
她很想告诉母亲︰女儿不一定是最好的,重要的是,懂得一个人自在的生活。活出尊严、活出健康、活出美丽。可是她并没有说。
收线后,殿狂君的声音插了进来,“你母亲?”
“嗯。”她不想多说。
“那我先回去了。”他看出她的困扰,但不能说什么。
“慢走。”她低着头送他到门边。
这时,他忽然转过身子,执起她的下颚,“听好,不论我父母与你的母亲之间有何恩怨,我都希望你能客观看待这事。
因为,有时眼见的事实,并不一定是真相。就像刚才你问我为什么吻你,如果我回答你是因为冲动,就太简化它的意义;如果说是妒嫉,也不完全;若说是因为爱,又太草率。所以,我让自己的心沉淀,让问题变得简单化。如此才能看清真相,听到内心的声音。你能明白吗?”
这是水影第一次听他不带火气与傲气的分析事情,突然间,她知道自己喜欢他,不是没有理由的。
许多人在感情悸动时,最直接做的就是——凭着感觉走,这样的结果通常不好。
他却说谈感情也可以心平气和,待一切明朗后,再付诸行动。
她点了点头,“我明白你说的。”
“很好。”
“晚安。”她已为他拉开大门。
他却倾身上前,想再度拥她入怀;她轻轻抵开他。
“让问题简单化吧。这不是你要的吗?如果你再抱我、吻我,问题又会变的复杂了。”她苦笑着。
他怔了怔,意味深长地望着她美若芙蓉的脸蛋,“你很特别。”真心地夸赞道。
她有些腼腆地勾唇浅笑,“谢谢。”真是难得的赞美。
“晚安。”他连忙收回手,担心再这么下去,事情真的又会变得复杂了。
“晚安。”她回应道,沙哑的嗓音似乎还夹着不舍。
他立刻走向停在门外的座车。
“你什么时候离开马来西亚?”她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你要来送机吗?”他幽默的转过身子笑问。
“Maybe。”
“到时再告诉你。”他回道,并钻进座车,朝她挥了挥手。
她也举起手道别。
车子缓缓地启动,最后驶离她的视线,她的心仿佛在这一刻被带走了。
折回房里,她打开自己的计算机,开始写下她的生活故事——
我以为自己已经很老了,老到可以通过任何的风暴,直到有一天,我看见一把熊熊烈火!
他在不远处闪着金光,眩惑着我。
我不自觉地走向他,越走越近……直到与他密实的接触,我才发现——
这是我不曾经历的火热。
我问他︰你是谁?
他笑而不答,只是渐渐隐退……
当水影写完这篇短文后,照例贴在自己的网站上。
意外的是,有一个人正在选点她的网站,他的内心和她一样澎湃、激昂,还有一种情愫在酦酵。
他不是别人,正是殿狂君。
第八章
次日中午。
丁当!丁当!
门铃响个不停,而且十分急促。
水影拖着身子起来应门,原来是古吉达站在门外,神色紧张的说︰“水教练,我们刚接到电话,你母亲已赶来这里,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她一听古吉达口气,立即醒了大半。
“她发生车祸!现在在当地的天主医院急救。”他终于把话说清楚。
“啊——”她差点昏倒,却力图振作,“你给我三分钟,请带我去医院。”
“好。”
半小时后,水影来到天主医院的急诊室,“我母亲现在的情况如何?”
“还不太清楚,但是医生正全力抢救。”护士说完,又匆匆离开,弄得水影的一颗心七上八下。
不到五分钟,又见那名护士折了回来,“水小姐,我们血库的O型血浆不足,不知你的血型是否是O型?”
“不是。”
“我们已寻求他院的支持,但最快也要半小时,只是不知道到时来不来得及。”护士又说。
“天啊!这该怎么办?”她简直六神无主。又看了古吉达一眼,问道:“你是什么血型?”
“我是B型。”他一脸歉意。
她立刻想到一个人,也许他有本事在最短的时间弄到血浆,才准备拨电话给拉菲尔,就听见熟悉的声音。
“我是O型。”殿狂君稳健地说道。
“那太好了,请快跟我来。”护士小姐松了一口气。
而水影则转过头,惊诧地看着他,“殿——”
他仅是了解地朝她笑了笑,便随护士离去。
再一次看着他的背影,水影低声地说着:“谢谢你,殿狂君。”
她不知道殿狂君为什么会知道她母亲车祸的事情,唯一可以解释的就是——他可能准备来找她,适巧得知这个消息。
昨晚妈妈还特别交代她别和殿狂君纠扯不清,可是在最后,母亲却“被迫”接受他的救援。
难道这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注定的?
不论殿狂君的母亲殿惜人,是否真的是父母之间的第三者,但这一刻,殿惜人的儿子正在救她的母亲。
水影深深地叹了口气。
“殿狂君……”她再次低喃。
这时,又见护士的身影,还有那庆幸的微笑,她知道,殿狂君的血型完全符合母亲的需求。
感谢上苍。
她一直待在急诊室的外边看着上方的红灯,默默祈祷母亲一切平安。
直到天黑,水影的母亲还未苏醒过来,她伤得相当严重,殿狂君一口气就输了一千二百毫升的血液给她。
护士叮咛他卧床休息,但他却表示不需要,可才一站起来,就感到一阵眩晕,水影立刻搀住他,“小心。”
他凝望她一眼,小声地说道︰“谢谢。”然后很快地格开她的搀扶。
她的心头像被人泼了一盆冷水,但仍不忘致谢,“该说谢谢的应该是我们母女。”
“小事,不用放在心上。我有急事得先离开,你若有任何事,随时与我联络。”他拿出名片,再一次写下私人的手机号码,“拿好它,也许用得着。”
“谢谢。”她的喉头有些紧。
“保重。”他意味深长的望了她一眼,旋即快步离去。
“你也是。”她温柔地道别,再度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她眼前。
坐上座车的殿狂君,立刻播了一通电话给拉菲尔,说明水影及她母亲的情况,并说︰“我希望能将书嘉以最快的方式送回纽约,当地的医院及医疗团队绝对会更好些。但请你先让水卿君评估水影的母亲是否可以飞行。当然,你若愿意伸出援手,这事会更有效率些。”
“OK,那我先去探视水影及她的母亲。”拉菲尔一口应允。
“麻烦你了。待会儿我将直飞纽约,有些急事等着办,一切拜托了。”殿狂君说。
“这事就交给我办。你去忙吧,Bye!”拉菲尔有条不紊地说道。
“谢了。”
“什么话,是我请你照顾水影的,你现在居然反过来谢我?”
殿狂君停顿了几秒,才道:“也对。”
收线后,他二人便各行其是。
水影一直守候着母亲,一连三天不曾合眼,拉菲尔怎么劝她休息,她就是不肯。
最后,书嘉终于脱离险境,水影才发现殿狂君那天离开后,就没再出现过。
这几天,拉菲尔都陪在她身边,他好像在她耳边说了些话,但她又不记得他说过什么。
是有关殿狂君的事吗?
她真的不记得了。
这时,拉菲尔看着神情憔悴的水影,说道︰“你还记得殿狂君的同学,也姓水,你们在纽约的酒会上还见过面,有印象吗?”他有点怀疑水影现在根本记不得任何事。
“水小姐?”她的表情充满了迷惑。
“对,她叫水卿君,也是君临天下帮的成员之一,主修病理学,好像也有医生执照,她已和这里的医生研议过,只要你母亲度过危险期,就可以送回纽约,不知你的意见如何?”
“回纽约?”约过了十秒,水影才振作精神又问︰“可不可以麻烦你再解释一遍?”
于是,拉菲尔又复述一次,“你觉得如何?”
“好,当然好。”她完全回神了。
“我得先飞回纽约,水小姐会与你做伴。我们纽约见。”拉菲尔拍了拍她的肩头,鼓励道︰“自己要多保重,别忘了吃点东西。你又瘦了。”
“谢谢。”
又过了四天,书嘉终于苏醒过来,但她似乎不认得水影,搅得她心情十分低落。
铃……
她的手机突然响起,上方并未显示号码,但她还是接了起来,“喂。”
“是我,殿狂君。”
“是你?”她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了扶木,激动又开心。
“你感冒了?”他的语气有着难掩的焦躁与关心。
“没有。”她不想告诉他,自己的心情恶劣到了极点。
“那就好。令堂的事,我听说了。”他吸了口气,首次感到安慰别人是这么困难。“你不要太难过,回到纽约,这里的医护人员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