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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想此时应该就此而终,皇帝备受打击,对丞相更加忌惮,因此对冷宫之中的伏氏也刻意保持距离,从未踏足过掖庭一步。就连两个皇子,也因此疏远了几分,半年也见不上几次面。
可即使如此,却还是有无数的流言在宫里宫外流传,说皇帝顾念伏氏情义,即便伏氏身在冷宫掖庭,能常能得皇帝照拂,总有逃出升天的时机,东山再起报仇雪恨。还有人说两个皇子生的像足了他们的母亲,必是忠孝之人,绝不会看着他们的母亲在掖庭受苦,长大后必将手刃仇人。
传言用心之险恶着实让人心惊,这时想要将伏氏母子置于死地!
而两名皇子也却是不负众望,每有朝臣进宫拜见时,他们皆都怒目相对,有人曾亲眼见到两名皇子因向丞相身上吐口水,而被皇帝大怒责罚。
年初丞相出征,皇帝压力大减,每天表露在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这让张莹莹的心情也同样畅快了不少。
然而好景不长,仅仅在丞相出征后的第三天,一名皇子便在皇宫后的鱼池中溺水而亡,皇帝悲痛欲绝,杖责侍从数十人,可没有半点可疑痕迹,似乎皇子之死仅仅只是一个意外,唯一可疑的地方,就是堂堂皇子身边,当时竟然没有一个人伴在左右,常伴近侍不是被急事牵绊就是被临时唤走,只留下皇子一人在花园玩耍,这才不幸落入水中。
庆幸的是,当时另一名皇子因为风寒在宫中静养,反而逃过一难,否则后果将更加不堪设想。
皇子之死经过一个多月的清查,最终还是一无所获,最后只能不了了之,就连皇帝自己也只能感叹天道不公。
反而是身在掖庭的伏氏在得知皇子身死的消息之后,突然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改之前的温和,如同被疯魔上身了一样,每日间鬼哭狼嚎,声色俱厉的喊叫哭闹。张莹莹害怕不敢去那些不洁之地,但从宫中侍女口中得知,伏氏几乎日夜都在咒骂丞相,说皇子之死必是吕布所为。
皇帝怕她每日哭闹传到丞相耳中,又将生出不尽祸事,便让太医开了安神药剂,每日混在饭食之中,让伏氏食用。伏氏这才安稳了下来,只是在夜静人息之时,在皇宫的某一个黑暗的角落,总会有低沉的抽泣飘荡在皇宫的四周,让每一个听到的人,都不由竖起了汗毛。
丞相征战两月,捷报频传,连克州郡无数座,收复可大片的疆土,就连昔日的闺阁密友如意也在荆州名声鹊起,成了名满安邑的女子将领,为多少女儿神往。
张莹莹自然也很是豪兴,如意比她小着几岁,但两家住的本就临近,又都是性格欢快的女孩儿,自然很是投缘,从如意很小的时候,她们几乎就形影不离,常在一起玩耍,即便淘气的弟弟张虎经常欺负如意她们,还是影响不了她们从小到大的友谊。
皇帝却似乎并不太开心,似乎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张莹莹便将自己知道的喜讯告诉皇帝,让他也豪兴豪兴。
可皇帝听了后,却一脸漠然,似乎丞相胜败他并不放在心上。
张莹莹不解,问其缘由。
皇帝却只是淡淡回应道:“丞相打下的江山是丞相的,又不是朕的,何喜之有?”
张莹莹大感意外,没想到皇帝竟然会说出这种话来,在她的心里,不论是丞相,亦或是自己的父亲张辽,都只是皇帝陛下的臣子,他们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大汉朝的兴亡荣辱,丞相虽然专权,可对皇室却从来和善,每年花费巨款修缮宫殿,贴补皇家用度,见了皇帝也还算恭敬,皇帝这么说不知是何意。
“陛下多虑了,臣妾以为丞相还是忠于陛下的,他花巨资为陛下建造宫殿,每年选取无数宫娥侍奉,宫中器具用度无一不是精益求精,我曾取过相府,宫中所用之物远比相府精美十倍不止,丞相有素来对陛下恭敬,陛下是不是多虑了。”
皇帝脸色微变,冷笑道:“给金丝雀以精美的球笼便是他的忠义吗?宫中宦官中,除了内侍,全都是他的人,即便在朕的无数妃嫔中,又有多少是他送来的耳目?你知道我为什么选你当皇后吗?”
张莹莹被皇帝的连翻质问闻得张口结舌,只能哑然道:“为什么?”
皇帝冷冷道:“因为你是张辽的女儿,张辽素有忠义,曾救朕于危难之间,我想他的女儿也应该是心怀忠义之辈,不该是吕布的耳目才是,对不对?”
张莹莹惊呆了,她完全想不到皇帝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她一心一意对皇帝,没想到这时还被当成了别人的耳目,一时委屈心算齐上心头,哭道:“臣妾若有半点异心,愿死于未央宫前。”
皇帝此言一出也有些后悔,这个皇后虽不如伏氏体贴温顺,可向来爽朗,深得他的欢心,只从言语举止中就能看出,她是一个全无城府,简单爽直之人,若说她是别人耳目,那派遣她的那个人真是一个蠢材。
只是多日来,接连都是吕布的捷报,朝堂上下宫里宫外皆都是一片赞歌,仿佛这个天下是他吕布的一样,皇帝的心情也便由初时的高兴,便成了如今的气苦。
回到后宫之中,原想着能够清净一下,没想到皇后也这样不识趣,拿同样的事让他烦心,旁人倒也罢了,自己只当没听见,忍一忍就过去了,可这个皇后素来健谈,这一说起来也就滔滔不绝,如决堤的洪水一样,把不住门了。
吕布在她嘴里那是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就连那吕布的女儿,自她嘴里也变成了无所不能的神仙,好像他吕家人生来就强过别人一样。
皇帝一口闷气无处发泄,正被张莹莹火上浇油,当即忍无可忍,这才有了方才知怒。这时见皇后痛哭流涕,心中也是不忍,当即收拾心情,和颜劝道:“皇后的心朕自然懂得,朕说的是旁的嫔妃,与你无关。”
张莹莹这才破涕为笑,他知道皇帝能在众多的妃嫔当中心系与她,便不能太过任性,让他失去耐心,喜怒都要点到为止,这是她从宫里学会的本领。
“丞相真的在宫中设有耳目?这也太可怕了。”
皇帝点点头,叹息一声,看着他自己一双白净而修长的手,苦笑道:“可惜朕心怀兼济天下之志,却生就一双无能为力的手,你看看他们,除了能写写诗词,再什么都不能做,虽身在皇宫,却如在囚笼,只能看着旁人指点朕的江山,如是悲哀也。”
张莹莹以前从没有想过,身为皇帝应该干些什么,只觉得所有的事都有旁人代劳,当是一件极好的事,知道后来入了皇宫,才渐渐从皇帝的言行之中,感觉到事情的残酷,丞相一力包揽朝政,各地军政,朝廷政令,宫廷琐事,几乎事无巨细都要向他禀报,皇帝之于朝堂已经成了一个象征,仅仅只是皇权的象征罢了。
看着皇帝痛苦的眼神,张莹莹无能为力,只能轻轻握着他的手,轻声安慰道:“陛下勿忧,无论今后如何,莹莹都会伴于陛下左右。”
又过两月,丞相止步襄阳,却并不回朝,调转大军径往豫州曹操杀去,一月之中连下豫州全境,又取兖州定陶,又直转而下追杀曹操于扬州境内,先破细阳,再取下蔡,兵锋直抵寿春。
短短一月之中,兵将奔袭千余里,纵横三州境内,所过之地皆望风而降,用兵之神足以称得上是旷古绝今。
安邑城中无人不为此兴高采烈,王师东去,所向无敌,天下太平之日岂非近在眼前,即便不是心系天下之人,也不由对即将到来的太平岁月翘首以盼。
宫中情形亦是如此,如此大事就连内侍宫娥之间也常有议论,可见民心项背。
张莹莹自从上次之后,却再不敢提及丞相战事,只见皇帝脸色一日差过一日,她所能做的,也只能是尽力严令宫中侍从讨论兵家大事。
忽一日,皇帝难得一脸高兴神态,言语间也松快了许多,甚至还有闲心为张莹莹描了一张绣图。
张莹莹见皇帝难得开怀,自皇子去世后,似乎在没有过笑意,便询皇帝趣事与她分享。
皇帝却显得高深莫测,道:“丞相兵临淮河,直抵寿春城下,曹操败亡之日可待,朕自然欣喜万分。”
张莹莹不以为然,这消息传来几日了,早不见他高兴,反而今天却才发现了值得高兴之处?这反应未免太慢了些。
“陛下骗人,我看你还有别的事。”
“哈哈哈,知我者皇后也,不过这事还真与丞相战事有关。”
“什么事,说来也让成妾高兴高兴。”张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