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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狗儿却无心欣赏,只盼望着快点见到母亲,以解多日来的相思之苦。
两人混在人群之中,来到教坊之内,教坊名叫花萼楼,其中景象却与外面大有不同,楼内灯火鼎盛,四周彩帐纷纷,无数衣着暴露的女子皆都打扮的花枝招展,甜腻着声音,拥簇在一个个酒气冲天的男子身旁,在隐隐约约的五色光彩中,显现出一片靡靡气息。
哑叔却似乎有些忌惮,只是领着他在人群众暗自穿行,把一众前来搭讪的妖艳女子晾在一旁。
惹得一旁一脸灰粉的年老女子低声叫骂,说这人带着儿子来青楼,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装什么纯洁。
来到教坊中央,其中布置了一个巨大的舞台,无数仅着丝质小衣的女子在台上款款起舞,惹得台下叫喝之声此起彼伏。
哑叔找了一个僻静的角落,嘱咐狗儿见到母亲时千万不可上前去与她相认,只待人群散了再带他去见母亲。
狗儿虽不知哑叔为何这么说,但他为了再见母亲,只好点头答应。
舞台舞女一曲舞罢,有司仪便说今晚压轴节目即将上演,让大家拭目以待。
灯光忽暗,无数花瓣从天降落,把舞台装饰的如梦如幻,一名白衣女子御风而来,衣裙飘展如仙子一般,轻纱遮面,也掩不住那一身风情,在纷飞的花瓣中,如惊鸿掠过,伴着婉转如夜莺的歌声,唱尽了零落凡尘仙子的落寞,唱尽了世事沧桑的悲哀。
狗儿一眼便认出了母亲的身姿,顿时便把先前答应哑叔的事抛在脑后,就要上前与母亲相认,哑叔急忙紧紧抱住狗儿,让狗儿用尽了力气也无法挣脱。
台下一片欢呼之声,像这样精彩的歌舞他们何曾见过,当下便有各色人群挥舞着手中钱币,争相购买一夜春宵。
狗儿眼看着母亲寂寂退场,只留下满脸灰粉的年长女子与众人讨价还价,扬言价高者得。
就在人声鼎沸,争相竞价之时,哑叔带着狗儿暗暗从旁门潜入楼中厢房,偷袭打晕了门口看护的两名守卫之后,狗儿被哑叔拖着闯进了厢房之中。
房中女子闻声惊起,只见狗儿与哑叔正在眼前,顿时忍不住泪如连珠,一把将狗儿仅仅抱在怀中,低声抽泣不止。气息凝噎,几让泪水呛入胸肺。
哑叔佝偻着身子,他已经不负当年之勇,没有十足的把握救出眼前之人,急劝她不要贪一时之欢,趁着守卫昏迷,众人竞价不得之时,赶紧逃离此处,此后天长地久,何愁没有再叙相思之时。
三人改装易饰,急从偏门逃出,在繁闹的街市中奔逃。
但教坊显然比他们预计之中,要更早的发现了不妙,身后喧嚣叫嚷之声络绎不绝,三人只能奋足狂奔,终于逃到一处破庙之中。以为终于摆脱了教坊追捕,正相拥而泣之时。
忽闻四周猎狗之声隐隐传来,哑叔脸色大变,此处荒僻开阔,如今又被猎狗寻味而来,如何还能够摆脱。
未及应对,已有一只猎狗引着十几名壮汉从破庙破门而入,领头人更是一脸怒气破口大骂,呼叫众人拿下奔逃男女,哑叔双拳难敌四手,又受过致命伤,一身武艺早就失了八九分,片刻便被几人扑倒在地,拳脚之下,被打的面目全非。
狗儿看着母亲又被捉了去,此刻他再不想尝试失去亲人的痛苦,哭叫着撕扯眼前恶人的衣衫,用他幼小的拳脚攻击这些恶人,想要护佑母亲平安。
壮汉皆都是五大三粗,又岂会被狗儿所伤,一脚便将他远远踢开,犹不解气,闻得哑叔嘶声的咒骂之声,将手中还未熄灭的火把塞进哑叔的口中,狠厉之色让狗儿胆寒,只能伏在地上颤抖不已。
这时一队骑兵经过,闻声而入破庙,不闻不问将一众教坊壮汉斩杀殆尽,见貂蝉怀有异色,一时惊为天人,言道要将这娘们献给将军大人。
当下押解着惊哭连连的貂蝉飞奔而去。
狗儿恍惚中,只听得母亲的声音遥遥传来:“我儿记住,你姓吕命苟,一定要活着。去荆州,那里太平。”
狗儿知道,他名字中的苟字意为如果,象征着希望与期许,看着母亲远去的身影,狗儿撕心裂肺的痛。他恨,恨这无情的人世,恨自己的软弱无能,恨他从未谋面过得父亲,恨这有眼无珠的天地鬼神。他发誓,有朝一日,他也要做一个恶人,就像他始乱终弃的父亲一样,因为好人都没有好下场。
当夜,曹操兵临汝南,刘表大将黄忠败退,汝南易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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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东有小舟乘风破浪
自汝南城破之后,狗儿便从此失去了母亲的音讯,只知道将军府被曹军一把火烧了个干净,府中女眷大多沦为曹军的俘虏,被得胜而归的曹操大军押解去了兖州。
狗儿并没有遵从母亲的嘱咐,去往荆州避难,他发誓无论到天涯海角,总要找到母亲的踪迹。便在等哑叔的伤势好转之后,与他开始了东往兖州的寻母之路,而这一走便是五年。
这一路上的艰难险阻,自然是不堪回首,哑叔也从此口不能言,加之身有顽疾,即便比普通人,也更加羸弱几分。
世态炎凉,人情冷暖,在东行的五年中,人间百态狗儿都一一尝遍,在这五年里,狗儿与几成废人的哑叔化身成为一大一小两个乞丐,但凡讨得一块干饼,哑叔都只是浅浅咬上一口,把剩下的尽数都给了狗儿,任凭狗儿如何推辞,哑叔都只让狗儿多吃,说他还在长身体,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肯多吃一口。
几年下来,哑叔已经从一个身强力壮的青年男子,迅速衰老成了一个皮包骨头的老者,只从外表看上去,足足比他的实际年龄大出一倍还多。
再一次意外中,狗儿身上仅存的母亲遗留之物,就是那把被他时时藏在身前的长命锁,也在他们逃难时摔了个稀烂,其中锦帛被浑浊的泥水玷污,却是一个字也再看不清了,只剩下红绳串着一片残存的铜片,依旧挂在胸前。
此时此刻,狗儿身在囹圄之中,却比他在混乱的乱世中乞讨不知道已经强了多少,每日三餐准时送达,更有哑叔陪伴在侧,狗儿心中竟生出了一丝此前从未有过的满足。
只是不知为何,自从离开定陶之后,哑叔似乎对他的态度大为改变,在不像从前的无微不至,甚至有些疏远,他虽口不能言,但只从他看狗儿神情中,竟多了一丝冷冷的厌弃之意。
狗儿不明其中原委,百思不得其解,此时靠在哑叔怀中,在四下一片漆黑的暗室之中,狗儿仿佛又回到了从前与哑叔相依为命的日子。
就在这时,隐隐的脚步之声从暗室之外传来,夹杂着兵甲碰撞之声,这样的声音狗儿早已经听过无数次,每次来人送饭,他总会听到同样的声音,自然是无比的熟悉,甚至于有些亲切。
狗儿窜出哑叔怀中,连滚带爬来到时常递入饭食的墙洞之前,满心期许的等待着今日饭食的送达。
墙洞大小不过一尺,仅能容碗碟一一递进,开口很低,即便是瘦小的狗儿,也要匍匐在地上,才能从容的接过从外面递进的饭食,不至于散落在地上浪费。
可狗儿等了许久,却不见往日都会准时开启的墙洞再次大开,只传来钥匙叮叮当当的碰撞之声。
狗儿大惊,难道曹操终于觉得自己无用,这就要打开暗室,把自己杀了不成?他好不容易享受了几天的安稳日子,母亲到如今还是音讯全无,他绝不能就这么死去。惶恐中,狗儿紧紧蜷缩在墙角,恨不能把自己融入这冰冷的墙壁之中。
暗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一丝刺目的光亮从门里透入,将暗室的黑暗驱散,直射入狗儿与哑叔的眼中。狗儿不由捂住双眼,一声惊叫。
多日来虽常有暗淡的油灯照亮,可习惯了昏暗的灯光,又如何能够受得了屋外强烈的光亮,一时间只觉眼中刺痛难当。
来人站在暗室门口,一脸鄙夷的大喝一声:“叫什么叫,大将军令我提你前去见他,速随我来,不可延误。”
狗儿捂着双眼,使力靠在墙上,惊呼连连,乞求道:“我不去,请不要杀我。”
来人冷哼一声:“这可由不得你。”
几步走入暗室,一把将狗儿从衣领提起,向着暗室之外走去。
哑叔急要上前阻拦,来人一脚将他踢得倒飞出去,冷冷道:“大将军并不曾召见你,你最好老实在这里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