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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吉等在走廊上,罗伊命令他将信道的镶板封起来。
他看见艾丽站在楼梯口,便示意她过来。“孩子没事,”当他看见她皱眉时,便说道:“他没受伤。”
尤里现在完全醒了。他靠着罗伊的肩膀,看着四周。艾丽伸手接过他。“你安抚了这个小东西,”她说道。“现在,你最好去安抚另一个。”说完,艾丽脸红了。“请宽恕我,爵爷,我太放肆了。不过我担心我的妮可,她现在一定担忧极了。”
罗伊点头。“是的,艾丽,她一定很担心。”他同意道。他拍拍尤里的头,转身走到走廊上。事实上,他很害怕眼前的工作,因为他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安抚妮可。
罗伊走进寝室时,她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的夜色。门一打开,她立刻转身。她脸上的神情令他心痛。她很害怕。罗伊疲惫地叹了一口气。他猜想她以为他已经杀了她的兄长,正等着他的证实。
洛伦站在壁炉前,看见他的主人进来,他松了一口气。“妮可夫人很担心。”他说出了显而易见的事实。
罗伊一直注视着他的妻子。“她不需要担心,她的哥哥还活着。”
洛伦藏起他的笑容。他经过罗伊朝外走去。“她担心的不是桑顿,男爵,她担心的是你。”说完之后,他走出房间,关上房门。
“我不是担心你。”妮可说道。
“洛伦说是。”
“他说谎。”
“他从不说谎。”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我应该恨你,罗伊。是的,我该恨你。从我们相遇的那一刻起,那些最可怕的事就一直发生在我身上。看着我,”她举起双手。“我的双手全是伤痕,而且我的肩上也有一道丑陋的伤疤。这些都是你的错。”
妮可解下她的腰带,丢在地上。然后踢掉她的鞋子。“这全是因为你是诺曼人,所以一切都是你的错。”她拉起罩衫,丢在一旁,然后扯下村裙。“怎么样?”她问道。“你没有什么话要为自己辩驳吗?”她没有给他时间回答。“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满身是伤。”
“我认为你只是容易发生意外罢了。”
他不认为她听见了他的话,因为她正忙着举出他的缺点。即使她将暴风雨的来临也归咎于他,他也没有笑出来。罗伊任由她大吼大叫,他了解她急需将她的愤怒和恐惧宣泄出来。是的,她害怕问出桑顿和尤里的事情。
当她身上仅剩下内衣时,她已经筋疲力竭了。她面对着他站着。她的头低垂,脚趾缩在灯芯草编制的席子内,看起来非常脆弱。
“你准备听我说话了吗?”
她没有回答他。“妮可,到这里来。”
“不!”她走了过去,站在他面前。“我永远不会再服从你的命令,罗伊。”
她已经服从了,但他不认为现在是指出来的时机。他以双臂圈住她,试着使她靠着他。
她推开他的手。“我也不会再让你碰我。”
罗伊不接受她的拒绝。他用力地将她拉人怀中,紧紧地拥着她。她已经准备接受安抚了。她瘫倒在他身上,抱住他的腰,毫无压抑地哭了起来。她的哭声就像小尤里一样的大声。罗伊没有阻止她哭,只将下巴贴着她的头顶,等着她停止。
当她收住泪水时,他的衣衫已经湿透了。妮可靠在他的胸前,继续抽泣了几分钟。她自己的行为令她很惊骇,但是她无法阻止自己。当罗伊走进寝室时,她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一确定他平安无事,她就再也克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了。
此刻,疲惫和寒冷令她微微发抖。罗伊感觉到她的颤抖,更加收紧了手臂。“在你着凉之前,还是上床去吧。”他以低沉、粗厦的声音说道。
她不理会他的建议。妮可不明白为什么,但是她需要他再抱着她。“你一定认为我像个孩子,”她说道。“我的行为实在跟尤里没什么差别。”
“你的行为也许像他,但是你的味道比他好闻多了。”
妮可明白他在调侃她。对已发生的悲剧来说,这是个奇怪的反应。“罗伊……”
“什么事?”
好久之后,她才问道:“我是个叛徒吗?”
“不是!”
他大声的否定让她吓了一跳。“别生我的气,今晚已有太多的怒气了。”
他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看他。“我没有生你的气。令我生气的只是这个问题。桑顿说你是叛徒,是不是?”
她的眼中再次充满泪水。他很惊讶她竟然还有泪水。“老天,妮可,别又开始哭了。事情已经过去了,桑顿没事。”
“我知道他没事,”她叫道。“我担心的是你!”
她的激动令他吃惊。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该觉得这是一种侮辱。“你对我的能力这么没有信心?”
她以手指戳着他的胸膛。“你的能力跟这件事没有关系。”
“没有吗?”
他看起来非常困惑。“当然没有。”
“妮可,说清楚一点”
“桑顿是我的哥哥。”
“我知道。”
“我比你了解他。”
“没错。”
“他有很多优点。”
“别在我面前替他辩护。”
她想转头,但是罗伊不放开她。他强迫她再次看着他,然后以指头轻抚她的脸颊。“是他弄的,是不是?”他皱眉问道,语气之尖锐跟她红肿的脸颊一样疼痛。“如果你告诉我,他不是故意打你,我会完全失去耐性。”
“你怎么知道桑顿打我?他告诉你的?”
“你的脸颊上有男人的掌痕,夫人,所以我知道。”
他愤怒的语气令她打个冷颤。“你不会失去耐性的,”她说道。“这正是我要向你解释的。桑顿的脾气很坏,从小就总是来不及深思而先有行动。爸爸一直都很绝望,因为他似乎无法教桑顿学会克制自己。我的兄长战斗起来会不守规则,罗伊,但是你会。”
他的微笑充满了温柔。“你怎么知道我会如何作战?”
“我就是知道,”她答道。“你有很强烈的价值观,也会克制自己的脾气,而且你很有耐心。在前往伦敦的旅途中,我一直想逃跑,你只是一再地把我捉回去,从未发过脾气。”
妮可突然觉得很累,她再次靠着罗伊。“战争改变了桑顿。他现在满心的怨恨,绝不会公平地作战。”
“而你相信我会?”
“当然会。”
他吻了她的头顶,然后抱起她,将她送到床上。他的心正在微笑。他不认为她知道自己对他做了何种赞美。他的妻子并不了解何谓公平,何谓不公平。她显然认为一个人的行为该有特殊的规则。
她全想错了,但是他并不打算向她解释在战争中并没有任何规则。他只是很高兴她关心他。
他让她站在床边,然后伸手解开她内衣上的丝带。“你在做什么……”她问道。
“脱掉它。”他答道。
她想推开他的手,内衣的丝带滑下她的手臂。“我要穿着它。”
“我不要。”
内衣滑落至地上。她的赤裸让她困窘得无暇争辩。她拉开被单,钻进床里面。罗伊只看了她光滑的身躯一眼,她就已经以被单将自己紧紧地里住了。
她的羞怯令他觉得好玩。罗伊卸下身上的衣衫,吹熄蜡烛,上床去。他很高兴他不必强将她拉入怀中,夜晚的寒意已经帮了他的忙。妮可翻至他的身旁,借取他的体热。他侧身以手臂圈着她,将她的腿压在他的双腿之间,并且将她的头压在他的下巴之下。几分钟之后,她便不再发抖了。
他喜欢将她拥在怀中。她身上淡淡的香味足以使一个男人心神荡漾。他想要她。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可是对她而言,这太快了。他昨晚弄痛了她,她需要时间来减轻疼痛。今晚,她才刚经历一场苦痛,又需要时间来消除她的沮丧。不,他不应该碰她。
该死,当他靠近她时,他的自制力几乎等于零。罗伊真不明白这一点。她只是他的妻子,如此而已。他很惊讶她对他会有如此强烈的影响力。
“你要如何处置桑顿?”妮可在黑暗中问道。她全身紧绷地等待他的回答。
“我不打算处置他。”
她不明白。“你把他关起来了?你要带他去伦敦,是不是?”
她再次紧张不已,罗伊紧拥着她。“我放他走了,妮可。”
这个消息令她震惊得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接着,她才问道:“你放他走会不会引起什么麻烦呢?”
她的问题十分荒谬,让他不自禁地笑了起来。“不会。”他淡淡地说道。
“我听见了一阵骚动,”她说道。“好象墙壁被撞凹的声音。”
妮可的手放在他胸前,等着他回答。他的肌肤是如此不可思议的温暖,她心不在焉地以指尖轻抚着他。他握住她的手,阻止她。又过了一分钟,她终于明白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