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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蝌闻言叹了口气,终是点头,真要眼睁睁看着,下半辈子再也睡不了一个安稳觉。
只是薛蝌还没想出稳妥的说法,王子腾人老成精,嗅出些不一般的味道,宝钗假孕也不是绝密之事,王家虽然式微,王子腾费了些功夫到底打听出来,跌坐在椅上半天没起来。
“老爷。”牛氏见状慌了,急急唤道。
王子腾半天才缓过来,沙哑着嗓子吩咐道:“家里收拾收拾,咱们回金陵。”虽是半路投的当今,但当今的心胸实在不如废太子多矣。
“老爷,回了金陵就没机会了。”牛氏一惊,很不甘心,王子腾虽然闲置,好歹身上有闲职,在京里熬些日子还有可能翻身,若是回金陵,恐怕真的就此没落了。
“总比在京里丢命强。”王子腾当机立断,此时深悔王家的家教,都是王家女闯的祸。
牛氏也知道前因后果,到底认了命,咬牙开始收拾家当,此去金陵,恐怕再也回不来。
“仁儿媳妇已经怀孕了,若是孙儿,好好教养,未必不能东山再起。”王子腾仿佛老了十岁,却劝慰起牛氏来。
牛氏擦擦眼泪,用力点头。王家经过王夫人折腾了一回,赔了贾家祭田等等,京里的产业已不多,牛氏变卖得又急,收回来了了,好在王家早些年在金陵置了份不菲的家业,倒也不用担心。王子腾身上的闲职,本就可有可无,并不用经过当今,直接去礼部以年老多病为由卸了职,绑不乐意的侄儿,带着侄儿媳妇,连亲戚们都没通知,静悄悄地离开京城。
“到底还是王子腾。”当今冷笑一声,却是不好追究了,说到底薛王氏是出嫁女,宝钗更是外甥女。
只是心底那团火,只能朝薛家去了,薛蝌知了王子腾离京,情知不能再拖了,邀了薛蟠出来,将事一五一十都说了,末了又说道:“大哥千万要冷静,不可冲动。”
薛蟠是彻底惊呆了,他们的层次哪能知道内情,只伤心宝钗早逝,只以为是小产伤了身,最多猜测是否有宫中人推波助澜,谁能想到宝钗竟是胆大包天,元春的前车之鉴,薛蟠并不是真的大傻子。薛蟠怕得要死,却发现无法可想,他曾经以为无所不能的舅舅宁愿逃到金陵去做平民,曾经救他水火的姨父已是一杯黄土,只剩下薛蝌,可薛蝌有什么法子,若有法子就不是这般哀戚戚地提醒。
“堂哥不若带了伯母回金陵去,切不可在京中乱转,如今人人都明哲保身,实在无人敢触当今逆鳞。”薛蝌见薛蟠半响没说话,只得自己继续说道。
薛蟠总算有了反应,拿起前面的酒杯一口闷了:“真要我死,哪里逃得掉。”那么些年下来,他再也不是当年天不怕地不怕的薛大傻子,尤其是英莲还有了孩子,忙问道,“与英莲不相干的,总要保住她腹中骨肉。”
“休了。”薛蝌先是一惊,复想了半天,也只出了这么个主意。
薛蟠倒是个行动派,与薛蝌也不多说了,心里都清楚,急急回家,不管不顾地直接拉了英莲出门,亲自叫了马车将英莲送到封氏处,英莲还爱梦里,薛蟠又甩给她一封休书。
英莲眨了下眼,犹不敢相信,封氏上前一步喝道:“薛蟠,你这是什么意思?”
“便是不想过了。”薛蟠抛下这么一句话,急惊风似地跑了。
英莲再眨了眨眼,眼泪泉涌而下,看着封氏,封氏一把搂住她,眼眶也红了,不管怎样,为了女儿也要到薛家去讨个公道。
薛蟠回到薛家,官差已等着了,薛姨妈大声哭喊着让他逃,他反倒坦然了,逃了这么些年,到底是尘埃落定。
“你是薛蟠?”官差问道。
薛蟠点了点头。
“认识冯渊吗?”官差又问道。
薛蟠心底叹了口气,原来善恶到头真有报,他一开始就做了恶事,几经周折,终是不能逃过。
“那就跟着走一趟吧。”
薛姨妈闻言,心都要被撕裂了,上前就要阻拦,只是她也没逃过,包庇还有行贿的罪名都等着她。
大理寺最近的效率特别快,尤其是薛蟠打死冯渊的旧案上一回早已翻了一遍,薛家付了大代价逃过一劫,按理说案结事了,只是当今要将先前都推翻,谁也不敢违背,薛蟠流放三千里,薛姨妈虽爱心心切,到底犯了法,比起薛蟠,当今更恶薛姨妈,竟也被流放三千里,更狠的是流放地点与薛蟠是相反的。
“那里是卫家的地盘,你放心,若兰是讲义气的,又有柳湘莲也在,总算保住一条命。”冯紫英安慰眼底青紫寻上门的薛蝌,提起薛姨妈却也无法,“至于南边,我却没有什么法子了。”
薛蝌已感激不已,怎敢再提薛姨妈,何况他对薛姨妈确实也没什么感情。
再三道谢后,薛蝌方才回了家,却被英莲寻上了,薛蝌叹了口气:“嫂子此时应明白大哥的一片苦心。”就应该好生躲在家里,不要添乱。
英莲怎能不明白,正因为明白了才心底苦得如同吞了黄连,哭得越发可怜,迎春见了实在不忍,忙拉着她回内房好生安抚。
“哥哥,这样也好,到底尘埃落定,嫂子不能能立起来的,只能咱们多多照顾。”宝琴看了眼英莲的背影,与薛蝌说道。
薛蝌点了点头,眼角泛起泪光,当年在金陵赫赫扬扬,终是家败如山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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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 冷待
北静王府在三才观附近有座别业; 依山傍水; 环境清幽,黛玉自来了此处就非常喜欢,每日与北静王太妃相伴,很是安逸; 唯有水溶苦了些; 每日往来颇费时候,只是他耐不住相思之苦,乐意吃这等苦。
“听了林姐姐病了,心里一直揪着,如今可算放心了。”探春亲自见了黛玉面色红润; 方才放心了。
“不过是些旧疾罢了。”黛玉不便多说; 只得歉意地回道,“还劳你出来一趟。”
“也算是让我透透气。”探春叹道; 她虽得婆婆宠信夫君疼爱; 可偌大的府邸; 要面面俱到何等困难; 她又是个要强的; 下头二个弟妹也不是省油的灯; 日子还是有些艰难。
“待琴妹妹去后总能好些。”黛玉知道她的难处,安慰道。
探春点点头,欲言又止; 黛玉有些奇怪; 看向她。
探春叹了口气; 说道:“宝姐姐去了。”人死灯灭,从前也是一块玩笑,如花朵般的女孩,一切不好也就放下了,反倒是有些伤怀,冯家与宝钗已成死仇,探春也不能流露,到了黛玉面前眼眶有些红了。
黛玉呆了呆,眼泪流了下来,她想得更多:“都是我的不是了。”横竖都是宫廷倾轧,也不必问缘由了。
“与你有什么关系,总归是她自己走错了路。”探春安抚道。
“是不是薛家也不成了?”黛玉止住泪,又问道。
探春惊讶于她的敏感,沉重地点了点头:“薛大哥哥被流放去了西北边疆,薛姨妈却去了岭南,不知是巧合还是提前知道了,事发前英莲被休回娘家,倒逃过一劫,只是她怀了身孕,如今也是苦熬。”
黛玉听了越发沉重,面色便也显露出来,探春忙说道:“说起来也是因果报应,当年薛大哥哥打死了人,自以为无事,到头来还是因此事去了西北,二姐姐说他自己倒也坦然,二姐夫托了我家爷已打点好了,英莲那边也有二姐姐一家照应,到底骨肉血亲。”半句不提薛姨妈。
黛玉无奈地点头,眼看天色渐暗,探春又说了几句便告辞而去。
黛玉送了探春,便与紫鹃说道:“你包五百两,悄悄与英莲送去,从此孤儿寡母也难过,说是分家了,二姐夫哪有不被连累的。”
紫鹃也是戚戚然,忙点了头,雪雁心性跳脱,忍不住说道:“想不到宝姑娘去得这样早。”
是啊,那个在贾家一直与她互别苗头的姑娘,居然就这样去了,她的后来的行为确实恶心人,可当初真的是那么鲜活的女孩。
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宝姐姐终究着相了,黛玉深深叹了口气。
“怎么叹气了?”耳边突然传来了水溶的声音。
“你回来了。”黛玉愁绪稍解,展颜笑了笑。
水溶却拉着她问道:“是不是又有了心事,万事都有我。”
“只是听说宝姐姐去了,有些伤感。”黛玉忙说道,看着水溶有些消瘦的脸庞有些心疼,“其实不必日日来的看,我在这里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