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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名神灵,一名身上如同白云,令一名身上如同包着蓝天,二人相互搀扶地来到它的枝叶下,缩进它的怀中,倚靠在它最敏感的躯干上。
惹得它一阵好笑,簌簌地抖动起身子来。
“这棵树长得真美。”
“是呀!许久不曾看到,有这样美丽的大树了。”
“他们在说什么?是在说我吗?”激动地颤抖着身形,它感到身上的每一片树叶都在兴奋,“这些生灵,虽然长得没有兔子可爱,可是,也蛮讨喜欢的。”
高兴了整整一个下午,它大方地将自己的身体借着他们依靠,等到天光昏黄,二人即将离去的时候,它竟还有些不舍,可是无奈,只能看着他们远去,消失在谷口中。
第二天,这两名生灵没来,它忧郁了一整天。
风吹过的时候,也显得无精打采,懒懒地扭动枝叶,根本不想理会野草的叫唤。
“它这是怎么了?”
“是害病了吗?”
“我听说,树木长到一定的年纪,都对开始长虫子,看它的样子,应该是开始长虫子了吧!”
默默无言相对,这些野草怎么懂得被生灵需要的感觉?
第三天,那两名生灵的身影重新出现在谷口中的时候,它激动得难以自抑,疯狂地招摇着自己的一切,希望能够引起他们的主意,让他们重新依靠在自己的身上,感受自己的怀抱。
这一切,都被野草们看在了眼中。
“奇怪?它这真的是害虫子了吗?”
充满疑问,诸多野草在清风中多舌地询问着,然而它无暇顾及,只顾高傲地扬起枝叶,将被需要的满足,尽数呈现在每一株野草的眼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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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6章 罪名
春去秋来,当需要它作为倚靠的男女渐行渐远,它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助。
因为,它看到了男子注目在它身上时的盈盈泪光;也看到了女子在树下的默默发呆;唯一可惜的,是他们不再一起来到它的怀中,而是有前有后,又有时插肩而过。
最后,当一名鬓发苍白的男子皱着眉头红着眼,将一份不知属于谁人的骨灰埋在它的根茎边上时,它似乎听到自己的怀中传处岩石崩裂的声音。
寿命短短,前不久还在树下甜言蜜语的两人,现今再也见不到对方了。
“你说,我为什么懂得这些呢?”
它疑惑地向鸟儿求教道,鸟儿飞到过很远的地方,见多识广。
“大概是因为你听他们说了太多的话,所以就懂得了他们的开心,也懂得了他们的悲伤。”小鸟如是说道。
但这,解答不了它的疑惑。
它认为,应该有其他的原因。
于是在一个电闪雷鸣的夜晚,但一名披带着凤冠霞衣的老妇人,顶着红色的盖头来到它的冠盖下时,它哭了,即便没有眼泪,但那簌簌的落雨却成了它的泪珠。
哭得如老妇人那样无声,那样的悲痛欲绝。
而后,它感到自己的生机惨淡了,它的根茎不愿再去汲取地下流动的泉水,它的枝叶,不再兴奋地去接纳阳光,这使得它消瘦很快,与老妇人的嫁衣一起,一起腐烂在空旷的山谷间。
“呜啊……”
口中含糊不清,白羽眼带泪光,蜷缩成婴儿状的他,在血魔迷茫的眼神中兀自落下泪来,而此刻,血魔也无意去深究究竟。
南月在前,一卷往生经度化无数怨念,使得他的底牌越发捉襟见肘,纵使他自恃底蕴浑厚,也耐不住南月这般消磨,于是,他只得平静全力,制造重重障碍丢于南月,使她不能专心念经,必须抽出手来与他颤抖。
至于血魔的心思是否遂意,白羽顾及不上。
活过数世曾经未有过的轮转,他的心性在此刻发生了极大变转。
从前,他是他,不是外物。
而今,先为神,后为人,而后为仙,现今为天地万物。
使他的灵台变得从未有过的浑浊。
那么,下一世,他该又为什么呢?
是继续如游鱼般茫然度日?还是猛虎样傲然一生?亦或是野狗般无人在意?还是老树象,随人死去?
然而,过去的不再重归,这一世,他变作了一道飞鸟。
一道无忧无虑,自在飞翔的小鸟。
蹬足、展翅,飞入空中,轻轻灵地在空中寻找自己栖息的地方,无拘无束,无忧无虑。
这一世,它活得畅快,只是最后山雨打来的时候,意外地打湿翅膀,栽进泥水中死亡。
不过,也算完美了。
等当再度醒来的时候,再次以全新的目光审视眼前的世界的时候,他发现,周围的一切事物都是陌生而又亲近的,宽大的屋舍,以及富有男子铮铮之气的装饰,这里,似乎是个武将之家。
四岁持刀、九岁拉弓,他的一生,从生下来的那一刻起就被视作帝国的英雄在培养,原因无它,因为他的父亲就是帝国的英雄,继承了父亲殊荣血脉的自己,就注定要成为父亲那般顶天立地的好男儿。
十二岁披甲上阵,十六岁指挥千军,方方加冠年华,便于三军前执掌帅印,雄视野六。合八荒,他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击败对手,攻下对方所有的城池,从而创建超越父辈的功勋。
这是他毕生的心愿。
他不想再被当做“英雄的儿子”,他要成为独立的英雄。
“军帅,我等已经截断对方粮草三月,据闻,对方城中已经出现易子相食的人间惨剧,所以对方国君不得不在指责声中,献出降表,向我国俯首称臣。”
“喔?是吗?”
得意非凡,处在而立之年,他正值体力的巅峰,勃勃的野心这才施展小半,敌手就已经不能满足他的酣战需求。
“八年而已,我就已经平定三国,这,是第四国,是我的最后一站。”
束紧腰带,他得以地甚至不在得胜钩上放置自己最为擅长的方天画戟,而是只佩戴着腰间一柄长剑,纵马飞出军营,携带三百铁骑大胆前往对方都城接纳降臣。
马蹄疾快,卷起灰尘如雾,隔着数里之遥,对方墙头便已骚动,但见一列旗帜倒下,示意拜伏,而后吊桥放落,护城河形同虚设。
昔日君主,此刻解去华服,如同一名从牢狱中刚刚走出的老人,头发苍白混乱、身披素衣,双手高高举过头顶,握着一卷降表,跪在了吊桥上方。
“吁——”
勒紧缰绳,胯下的乌骓马发出长嘶。
他虎目雄雄,扫动过对方寂静的墙头,然则并未发现有杀机暗伏,这时,他才自信已将这些病骨骷髅打怕,令他们再也无从生起反抗的愚蠢念头。
手指对方的鼻梁,他开怀大笑,十一年前,这个男人还在国君的酒会上讥笑自己目光太锐,将来不得善终,可是而今,他高高在上,对方则以卑微的姿态跪在他的面前。
“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呀!”他笑道,“若是你能遇见今日这般的情形,当年是否还会有勇气奚落于我?”
“有何不敢?”
谁知,那国君冷冷应声道,“将军只看得到眼前,却看不到身后;将军将死之人,我有何惧?”
“什么?”
凝眼紧张看向墙头,他看到上方寂静祥和,并非有甲士藏匿,这才留意到,身后弓弩扯开,两旁护卫如潮水退去,将他一人丢在护城河前,与降臣单独相望。
拨转马头,他低声吼道,“你们这是要做什么?我可是三军主帅!”
“奉天子命,接纳降臣,诛杀罪臣!”
副将冷冷起声,姿态与帐中完全不同,“事到如今,也就告诉你吧!你断绝敌手粮食三月,以至于逼出活人相食的惨剧,令我国蒙羞,受天下万夫所指!为清明我国声誉,所以,国君这才应允降臣,先诛罪臣,再受降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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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7章 圣人出
“奉天子命,接纳降臣,诛杀罪臣!”
挥手压落,如同扣下万千弩箭扳机,身在空旷处,他成了活靶,身上铠甲破碎,呼碌碌地涌进千百箭头,那修长的箭羽更将他连人带马淹没。
万箭穿心,伤痛警醒梦中人。
繁华一生,悲剧落幕,如此悲恸的伤情令他冷汗淋漓,看着镜中的自己,他简直难以相信那会是一个人的一生,一生用强太过,最终结局,注定夭折。
“呼呼——原来只是场梦。”
舒吞着胸间的闷气,他弯下腰去,捡起地上被撞飞的空酒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