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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是在半年前,在我方方苏醒不久之时,有一个年轻人来到月宫,特意造访于我,当时,我倍感惊讶,不知是什么地方漏了破绽,竟会被人发现,而那名面相和润的年轻人也感受我的惊讶,自觉唐突下,于是开口解释,说,他感到了一份无上心,所以前来瞻仰。”
“无上心?”血魔微微眯眼,流动精光,“这似乎是佛教的话语。”
“不错,那名年轻人,正是佛家弟子,僧名释远。”南月说道,“与我一番简单交流后,他说他还有诸多事情要做,久留不得,但,临走前,他为我留下了一本经文,正是我手中这本,名为,往生经。”
“往生经?好的口气!”
骤然意识到南月的企图,血魔无情嘲笑道,“你难道就像凭借着这本经文,度化孤万千年来所杀的所有生灵?哈哈哈…南月,你讥讽孤自视甚高,可现在看来,自视甚高的,似乎是你自己!”
“度不度得,还需尝试过后才能知晓。”
不多作理会,南月就地盘坐,双脚跏趺,秀手将经文放置在膝盖间,掀开扉页道,“况且,我对此经有大信心,自从入手以后,每日拜读,觉得其中奥义无尽、是本妙理,度去众生罪恶,未尝不可。”
“又来了,又来了!”
回忆道曾经令自己不愿想起的些许旧事,血魔心口不由地隐隐作痛,在那时节,有诸多仙人不知何故,竟纷纷自转拜入佛门,令西方佛教势力一度高涨,成为天庭隐患。
这叫他寝室难安,每日都只觉得似有刀剑悬于头顶,无从得来轻松。
“佛家,果然是个该灭的宗门!那些不懂感恩、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一个个都忘了,是孤,从玄玄那里将道法窃取出来,才能广传于世,才令他们成为至高无上的存在,逍遥世间!可是,他们却非要敬仰佛陀,发无上心,要用苦痛来抵消罪过,弃仙人宝位不要!当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偏要寻罪受。”
“仙也罢,佛也罢,终究只是一种称谓。”南月笑道,“我想,他们与我所要的,同样只是内心的安宁,若能发无上心,度无尽人,相信终会有人前赴后继,源源不绝。”
“聒噪!”
面色大怒起,血魔引动无尽怨念,恰似阴森的雾气,席卷向南月的脚踝边,探出道道扭曲发黑的手臂,攀爬在她的脚踝上、小腿上,扯动着她的衣襟,牵动着她的身形,要将她拉落下来,沉沦进怨念的深海,与它们融于一物,消去外形,形如厉鬼,遭受无穷无尽的痛苦与折磨。
对此,南月心神守定。
身形不动如碑,铭刻功德,享有无量之重,以至于万般手脚来扯,也扯不下她衣襟分毫,只做徒耗气力,扣碎了指甲、抹平了指尖,也未能伤害到南月一丝一缕,相反地,万众黑邪供簇下,南月即便身披黑衣,也如白莲出淤泥般明亮于眼,恍惚间,更是惊觉其人端坐于莲台,口中佛音曼妙,生出万般美好。
那一刻,也不知是南月的念力牵动着佛家真义,又或是佛家真义牵动着南月修为,只知晓满天哀嚎的怨灵纷纷沉默死寂,如同喊哑了咽喉停下喘息。
而后,声声啼哭下来。
不同于凄厉的哭喊,这一番,是低声的哭泣,是在诉说着这万千年来饱受折磨的委屈,由此清泪不断,如泉眼般止不住。
奇妙,便就这般传开。
随着眼角的泪滴越发清澈,万众怨灵积蓄多年的怨气徐徐消退,乌黑如墨的身形淡淡退开浓墨,回复清明一片,于风中飞往高空,在享受完片刻的自由后,归入天地大道,消失不见。
所带来的,不仅仅是无尽怨海的减免,更是天地亲和的增强。
感受到这方天地间的杀意戾气锐减,血魔面色由迟疑转向震惊,对南月这般修为感到莫名恐惧,他生来为杀,若天地无杀,那他便无有力量,照着这番情势发展,不出片刻,他的无尽怨海便会全部湮灭不见,而他,也将实力大减,根基大乱。
南月,果然不是为说大话而来!
“这个女人,越发恐怖了!要是不能尽早将她除去,他二人一旦联手,死无葬身之地的,就将是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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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1章 安静
“我是谁?我这是在哪里?”
黑暗中,有清脆的滴水声响动着,四周一片漆黑,就连自己伸到面前的五指也看不清踪影,仿佛,这是一片无光的世界,不存在光明这种说法。
这种窘境,使得黑暗中的男人不得不摸索着向前行进。
他感觉得到,自己的后背正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托住,毫无疑问,那是地面,所以他的脚底空落落的,没有任何的力量的传来,极为自由。
小心翼翼地摸索着站起身子,男人尽最大程度张开双手,用那细腻的指尖触感去感受身旁的空间,很快,他的右手便传回冰冷的僵硬。
没有犹豫,男人贴动上前,沿着这坚实的触感,缓缓抬步前行。
当人最为信赖的视觉消退,人的耳朵就会变得灵敏起来,这是生物本能的自我补足,是为了能在凶恶环境中获得更有利生存条件,所以,时间,就会在听觉中游走极慢,因为不似视觉那般方便,可以直接将信息引入脑海,听觉所探得的一切,都将作为碎片信息被送入脑海中自主搭建。
借用原先的记忆,拼凑着一副可能景象。
所以,效率是极慢的,所以,思绪就会飞扬,高速动转之下,时间就会显得滞慢。
但时间最有趣的地方在于,它不可变,却也极易被改变。
如若它被安放在滴漏中,那它永久不会增长变短,而当它脱离计数以外,只存乎人的心中,那它就变得很有弹性,会随着人的思绪或长或短,没有了精确的计算。
所以,当这条黑暗的通道令男子产生出没有尽头的时候,他的心中是惧怕的,感觉时间变得很长,可是又在恍惚一瞬之间,他又觉得自己已经麻木走过一段很长的地带,时间流去很久。
这令他感到矛盾。
可一切又都是他最真实的感受。
于是,他便时而麻木、时而不耐地在通道中前行着,不知疲倦、不知饥饿,终于,在某个刹那,他的眼前出现了一片遥远的光明,令他顿时停住脚步,闭上双眼,静静地感受着内心的喜悦。
无疑,此刻他恨不得立即前去拥抱光明!可是,他不能,他的双眼,已经习惯了黑暗的深邃,此刻贸然出去,必然会刺伤眼睛,就如一千根针扎进眼睛里面。
远远地感受着,那点光明隔着眼眸也能跃入他的眼眶,像星星一样闪亮在他的眼中,等到这份强烈的光芒变得温和下来的时候,男子这才张开双眼,努力地打湿眼眶,朦朦胧胧地去适应这份光亮,而后,继续沿着墙壁,时而睁眼、时而闭眼,要将曾经失去的光明与黑暗的交接全部弥补回来。
不久,他便站在了光明的入口、黑暗的尽头,尖锐地啸动出声,如获新生般,跳脱出了黑暗的封锁,令他重返沐浴光明的时刻。
他站在大地,白云在他的头上,阳光在他的身上,而小草,在他的脚边。
细细嗅着野草的清香,男人不由自主地蹲下身子,看着这些曾经被他不屑抚摸的野草,生出无限怜爱,伸手摸动着它锋利的锯齿,吃疼下竟也开心地笑了。
“好狠心的小草,我只是在抚摸你,可你就割破了我的皮肤,让我滴出了血。”正说间,男子突然感到有些不对,在自己某些不真实的记忆中,自己的身躯,应该是金刚不坏的修真宝体,可是为什么,单单一根普通的野草,就令他受到了伤害?
“错觉吗?还是我的幻想?”
凝望着那道浅浅的伤口,男子陷入困顿。
饱受黑暗折磨过的他,似乎遗忘了诸多的事情,其中包括了他的姓名、身份,以及还有那些谋生的手段,只是,当他抬起头来的时候,他觉得附近的一切都是躁动的。
车辆引擎的轰鸣,电锯的伐木声,还有喧闹的广场音乐,都叫他灵敏的双耳感到强烈的不适,双耳疼痛地快要出血,让男子不得不捂住自己的耳朵,痛苦地想要蜷缩回那片安静的黑暗通道。
可是当他转过身来,身后,便无端地冒出一身冷汗。
因为他的身后与他的脚下一样,是青青的一片草地,根本不存在黑暗的安静角落,而他,也不过是在草地上散步的行人之一,和身旁往来穿行的行人一样,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