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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明:“……”
偏偏保宪还看了看他,然后一本正经的点头,“没错!我看也是!”
“喂!师兄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没想到晴明你也有今天!”源博雅豪爽的大笑,平日里都是晴明欺负自己,哪里见过他被人欺负的场景。
楼北起身去拿了酒,平安时代没什么好酒,清酒一般动用去了祭祀,只能拿他亲自酿造的烧酒,说是烧酒其实就是米酒,不过纯度高了些,喝的时候楼北一般都会让保宪兑水。
这次也是,他端了酒,配上了一壶水。
“这是阿北酿的,来,博雅尝尝看。”保宪说着,把酒斟到了碗里,递给了源博雅。
他接过喝了一口,砸吧砸吧嘴,有些惊讶,“哇!保宪你家式神也太厉害了吧!我也好想要这样的式神啊……”
保宪完美的笑容出现了一道裂痕,手上把水偷偷换成了酒,继续往博雅的酒碗里倒,“呵呵呵,博雅这么喜欢我家式神啊……”
“嗝。”男人打了个酒嗝,“很喜欢啊!”
“咔嚓”,坏了,晴明捂眼,他几乎能听到保宪笑脸裂掉的声音。
果然,那男人呵呵笑着,说道,“这么喜欢啊,那就多喝点吧博雅!”
“唔,这酒真不错。”
晴明抽空看了一眼话题中心者,发现对方含着笑,端坐在榻榻米的另一边,目光柔和的看着保宪,仿佛世界上只有他一个人能进入到视线中。
这种感觉一定不赖,你是我世界的唯一什么的……
晴明不着边际的想着,嘴边却不自觉的上扬了一些,引来了楼北的目光。
二人对视了一眼,默契的都不说话,反而是看向了战场上的两人。
保宪没怎么喝酒,一个劲儿的灌博雅,而博雅已经喝的两颊绯红,晕晕乎乎的说话都开始大舌头了,他迷迷糊糊的非要拉着保宪吟诗作对。
楼北摇摇头,用眼神询问保宪怎么收场,后者无辜的说不知道,楼北把目光放到了源博雅身上,那人咕哝了两句,看到了楼北眼神一下子亮了。
“喂喂!阿北!你不是妖怪吗!你会妖法吗?”
楼北被缠的无语,只能点点头,说会。
“那你变给我看!”源博雅好奇的眨眨眼,“我听说大妖怪都会上天入地,水火不侵,我没有什么阴阳眼啊法力的,你是我唯一能够看到的妖怪,我想知道诶……”
青年本来是想拒绝的,但一听到他这么说,怔了一下。
手心放出了一团火,硬着头皮迎上了源博雅的赞叹,那人说他还没见过这样的呢,跟变戏法似的。
说完,倒头就睡了。
晴明抽了抽嘴角,说了句抱歉,就把那家伙拉回了里屋,说要安置他睡觉。
楼北无奈,“保宪你说你给他灌这么多酒做什么!还得麻烦晴明。”
保宪掀眼皮看他,“你管我呢!”
语气有点冲。
青年一愣,“生气了?”
保宪不语。
“就是生气了。”这下他完全确定了。
保宪瞪着眼睛看他,蹦出两个字,“没有。”
楼北好奇的靠近他,凑到他耳边问,“喂,你气什么?”
“都说了没有!”
保宪突然大声叫道,说完又后悔了,目光看着楼北。
后者却不说话了,他有些心慌,拉了楼北一下。
青年突然伸出手,在保宪面前摊开。
缓缓的,从掌心开出了一朵花。
秋日海棠。
贺茂保宪抓住了他的手,轻轻问道,“阿北,你什么意思?”
青年拿黑黢黢的眼睛看他,“不是我什么意思,保宪,是你什么意思。”
但是保宪却皱起了眉毛,“你让我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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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给承子内亲王庆祝百日,村上天皇决定办一场烟火祭。
那天,平安京的百姓都很开心,上街摆摊,或者换上好看的狩衣礼服十二单跑到街上看烟火。
自然,保宪和晴明也不例外。
贺茂家的弟子千千万,但最合拍的合适保宪和晴明。
所以自然而然的两人相约去看烟火,哦,少不了楼北罢了。
集市上人山人海,张灯结彩。各种各样的彩带彩球还有形状各异的灯笼,早早的被挂了起来,那些小孩儿拉着父母,嚷嚷着要去捞金鱼,买苹果糖。
“真的不带沙罗?”保宪笑问。
晴明摇摇头,“师兄,你不要说笑了。”
“喂!我哪有说笑!师兄很认真的在问你,你对沙罗到底是个什么心思?”保宪严肃道,“你小子!我妹妹看上你了,你还不知足!”
谁知晴明却也突然严肃了起来,很认真的回答,“师兄,你这么说不对。沙罗很好,但我不是她的良人。——甲之蜜糖,乙之砒。霜。你以前是这么告诉我的,虽然形容的很不合适,但是师兄,沙罗跟了我不会幸福的。”
说着,他的眼眸闪了闪,长长的睫毛掩去了里面的心思。
保宪也沉默了,他想到了晴明身上背负的东西。
有传言说晴明是白狐之子,但他不相信,可是有时候不自觉的就会把晴明带入进去,人和妖的孩子。
等等……人和妖?
保宪一愣,人妖相恋?他蓦地看向楼北。
那人发现了他的目光,皱了一下眉,然后和他对视上了。
青年的眼睛黑黝黝的,但是却像面镜子,能够反光,清澈的很。
他在里面看到了自己,呆愣愣的,有点木。
贺茂保宪嘴里有点泛苦,人和妖相恋本就不被世间所容忍,更何况是两个男人。
阿北不在意,但他不能不在意。
人是群居动物,不可能脱离群体而生活。
那么在所难免的,会受到别人眼光的洗礼。
他不希望看到阿北被世人唾骂,不想要看到贺茂忠行失望的眼神。
更加不想看到晴明看到沙罗鄙视的目光。
看着青年的黑眼睛,保宪眯眼笑了起来,“阿北,我想吃烤鱼~”
青年一愣,有些无奈,“上哪里给你找烤鱼?”
“那里就有啊!”保宪抬了抬下巴,发现自己指向不明确,于是伸出了手指到街角一个大叔那里。
青年戳了戳他的额头,“好,我知道了。”
说着就离开了。
保宪紧紧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儿,突然意识到这是在室外,大庭广众之下,他脸立刻红了一下,掩饰般的收回了目光,然后回头想要和晴明说话。
结果一下子愣住了,“……晴明?”
人呢?
楼北回来的时候,被保宪一脸严肃吓了一跳,“怎么了?”
“晴明不见了。”
“哈?”
大庭广众的,说不见就不见了?
楼北满脸的不相信,闭着眼睛外放灵气去搜寻,过了一会儿,他睁开眼睛,声音里带着一丝惊讶,“真的不在了,这才多久!”
保宪有些着急,“那怎么办!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楼北摇摇头,四处看了一下,道,“感应不到,这里人太多了。”
想了想,他拉住保宪,把他往外面拖,直到了一片山头,那里没什么人。
保宪看他,“我放出几个符鸟去找他!”
楼北拦住他,迟疑了一下,“不用,我来。”
说着,他双手结了个倒桔梗印,保宪只感觉到一阵寒意穿过他的身体。
持续了有一会儿,青年突然收敛了气息,手上的印也散了,他睁开眼睛看保宪,“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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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北揽着保宪,直接腾云驾雾飞到了平安京外的黑山上。
说那里是黑山不是说山是黑色的,相反,那里常年绿色,郁郁葱葱的树木长得秀颀参天。
只不过,从远处看,那里总有一股子黑气,天也阴着,人人都说那里是鬼山,就取了个黑山的名字给它。
保宪被风吹的难受,将脸埋在了楼北的衣服里,蹭了蹭。
楼北看了他一眼,手上紧了紧。
等到了目的地,楼北这才松手,将他放了下来。
保宪有些尴尬的整理了下衣襟,然后问道,“怎么在这里?”
楼北道,“是酒吞童子。”
“什么?!”保宪几乎跳了起来,“他怎么在这里!”
“你问我?”楼北挑眉,“我怎么会知道,不过,晴明的确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