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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田小次郎愣住了,是不是他再早一点,那个高桥队长就不用死了?
他看着土方岁三什么表情都没有的抱起那人,走向了城门。
小次郎不知道为什么新政府军队的人没有杀土方,也许杀了吧,但是自此之后他再也没有见过他的副长。
听说是失踪了。
津田小次郎咬了一口豆沙包,爷爷已经不在了,但是他学会了爷爷的手艺。
他看着武道馆里的学生们认真的挥舞着刀,转身笑着朝纳税的人交了些钱。
在这个世道上生存,说简单也不简单,说困难,也不见得那么困难。
有时候人啊,还是要学的圆滑一些,要知道变通。
他咽下最后一口包子,舔了舔手上流出来的豆沙馅。
他变得圆滑世故了,所以他一辈子都成不了英雄。
近藤局长,你觉得我做错了吗?
但是我活下来了。
虽然我夫人总是嫌弃我,说我是死鬼,还不如死了好。
可是活着我才能娶她啊……
她可真可爱。
津田小次郎没怎么再见过新撰组的队士了,大部分人死的死,不然早就离队了。
他觉得新政府上台,自己的生活也没怎么变,和小时候一样。
也许,可能会有大的变化,只不过自己看不到而已。
有时候他也会想起土方副长,想起冲田队长,甚至是想起高桥队长。
那些人真的很值得尊敬,只可惜,死了啊。
不过,英雄嘛,死了总比活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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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江户风云起,凝香折柳落华年。
月朗星稀名载酒,夜色故人谈笑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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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新撰组番外·刀剑温柔
背对背的,才叫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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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田总司】
如果说让冲田总司选一种死亡的方式,他一定会选择和近藤勇和土方岁三一起战死在沙场。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躺在病榻上,每天望着房梁上被虫子蛀穿的洞,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三四月分,正是樱花开的好时节,落英缤纷,像是樱花雨。
门口的树枝纷纷扰扰的,看上去好不热闹。
冲田总司偶尔会想起近藤勇,偶尔也会想起土方岁三,但是想的最多的是高桥北。
他觉得那人很好,因为总是会送给他金平糖。
啊,是啦是啦,他就是那么容易被满足。
高桥北是个神奇的人吧,大概。
他和别的浪人武士都不同,在他身上,冲田总司看不到武士的信条。
所以才会想要问他为什么要拿起刀,因为在他看来,这是不科学的。
没有信念的战斗,难道不会死的很惨吗?
可是事实好像并不是如此,高桥北打破了他的印象。
他很厉害,也很懒散,无论是平日里的训练还是战场上的厮杀,总之是个有趣的人。
猛地看到一只黑猫从眼前飞快的跑过,冲田总司想要跑过去捉住他,至于为什么要捉住那猫,他自己都不明白,可能和有趣?
但是,他想错了。
只是简简单单的挥动长刀,他都觉得有些吃力。
什么时候,自己也这么脆弱了?
他叹了口气,目送那猫迅速的离开了植葚小屋。
然后,他的梦醒了。
是啦,这是一场梦而已……
但是――
“婆婆,我斩不动了呢……”
我斩不动了。
承认自己的无能,还有比这更惨痛的事情吗?
冲田总司抬起手,手腕细的不像话,他抿着嘴遮住了有些烫人的阳光。
那阳光照射的他晕晕的,好像久旱逢甘霖的人承受不住天大的幸运似的。
肺痨这种病,一开始就停不下来了,无休止的咳嗽和咳血。
冲田总司看着手帕上的血迹,默默的扯了扯嘴角,无声的笑开了。
有时候觉得上天真是不公平,为什么要把这种病痛加注在自己的身上呢?
他可是个武士啊,可是个生来就要挥刀的武士啊!
现在这样,他还怎么去战斗?
可是,阿北告诉他,如果这病是在别人身上呢?是在近藤勇身上呢?在土方岁三的身上呢?
他僵了一下,立刻摇了摇头,吸了吸鼻子低声道,那还不如在我身上……
看着自己最亲近的人病成这样,他也会很难过的,说不定会比自己生病更加难过。
如果是高桥北生病了,他想,自己一定会希望替他承受这一切吧?
这么看来,上天也算是公平的。
让副长局长担心去吧……
冲田总司望着夕阳,最后一丝霞光隐没在黑暗中,他闭上了眼睛。
明天,会是个好天气呢……
【土方岁三】
如果让土方岁三选择一种死法,那么一定也是战死沙场,为了信仰,为了武士的荣光。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最后的箱馆一战,他失去了很多,失去了时间失去了信仰失去了新撰组,也失去了阿北。
唯独没有失去自己的生命。
太残忍了……
高桥北你太残忍了……
土方岁三狠狠的把酒杯摔在地上,闭上了眼睛。
那个男人这么自作主张的挡在了自己身前,却剥夺了他失去生命的权利。
他倒是解脱了,那自己呢?!
身为一个武士,没有死在战场上,这是一种悲哀。
自然的老死,消亡,对于土方岁三来说,才是惩罚。
他应该死在最应该死的年纪里。
而不是在这破茅屋里,等待着沉沦。
都说世间最怕的东西,就是英雄末路,美人迟暮。
可是对于他土方岁三来说,英雄的迟暮,恐怕也糟心的很。
月上柳梢头。
但是再也没有人和他对饮成三人了。
那日,那人满身血迹触目惊心,捂着腹部盯着他看。
嘴里小声的说着什么。
周围是嘈杂的人身,马匹的奔腾和火。枪的咆哮。
土方岁三低下了头,耳朵凑到了他的嘴边,想要努力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副长……”
土方看着那人闭上的眼睛,心里钝钝的疼。
他想要把他带走,但是没有机会了,他被人狠狠的拉走,关在了城门内。
而高桥北,永远的留在了城门外。
一墙之隔,这才是真正的一墙之隔。
――“副长,其实我挺喜欢你的俳句的。”
――“我也挺想和你再喝一次酒。”
――“还有啊,我良心这么坏,你还是忘了我吧。”
――“违背了你的意愿,真是抱歉了,不过总得也让我逞一次英雄吧?”
土方岁三握紧了手,闭上眼睛就是天黑了。
高桥北这个人,他不说不代表他不会痛。
他对于这人的感情说不上来是什么,是歆羡?是爱慕?是亲近?还是知己?
他不知道,他还没有来得及和那人说些什么,他就不在了。
江户时代是个吃人的时代。
可是也美的惊心。
他记得高桥北曾经往嘴里扔着和果子,一边豪迈的大肆评头论足。
那人说,这本来就是时代的错。
这是他常说的话。
一开始,土方岁三觉得自己听听就好了,这个人总是满口的废话。
可是听得久了,他就觉得这话有毒,怎么能这么的准确。
这就是时代的错。
固然是借口,可是怎么否认呢?
如果不是生在江户这个时代,他土方岁三说不定是个风雅的文人墨客。
再也不用挥动手中的刀剑。
但是,没了刀剑的土方岁三还是土方岁三吗?
这是个简单的辩证关系,只不过假设不成立。
他没有娶亲,自己一个人守着破茅草屋,住了十年。
他也很好奇自己怎么就这么耐得住寂寞,明明多少年前,自己可是个武士啊……
可就是这么奇迹,他神奇的保持着这个状态,有十年之久。
旁边卖菜的阿婆递给了他一袋萝卜,笑眯眯的说先生你尝尝我们家的萝卜,可水灵了。
土方岁三一愣,接过萝卜谢了阿婆,问多少钱。
阿婆连忙摆手,不用不用,你是土方吧?
土方岁三脸色一变,想要否认。
但是那阿婆摆摆手,我不是什么想要你命的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