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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花本想说,是她幸运,自幼就遇上七焚,否则,她多半会跟判官舅舅一样。但她想,余桐生不见得能听得入耳。在他眼里,七焚就是恶,价值不比百姓高。
余桐生又看向厅里已剃度的无我,苦笑:
“皇朝天魂有意让这些注定的人们改变命运,连它也不认同皇朝百姓的作为,那么,要余家龙气何用?要我何用?”
“不!”春花皱眉:“四哥,你何不说,是皇朝百姓自己想要改变?我不知莲花心里的挣扎是如何痛苦,但如果她能摆脱这些挣扎,也是她自己努力来的,没人永远只想沉沦在血腥的世间。四哥何不认为,皇朝天魂盼它的子民能够过得更好,不必为恶意所苦,不必一出生就死在血腥里。弛推那些有意改变的人心一把,让这世间能够人人相敬相爱,这不是很美好吗?”
“很美好?”余桐生轻笑,直视春花的秀眸。“这就是融于你体内的天魂所想的吗?衤难道没有告诉你,七焚天生怀皇朝恶意出身,他们之所以不恨你不厌你,正因你是外来者,还不曾被皇朝之气沾染过。现在你体内不但有皇朝冤气,也有皇朝天魂,你以为,七焚还能容你多久?”
春花移开眼。她又不是笨蛋,她心里早有所准备,这一次,就算哥哥他们看她看久了讨厌起她了,她也会死皮赖脸的赖住他们。
余桐生又道:
“你还魂之后,七焚知道他们是恶意聚集,也肯为你改变这世间。但,他们可曾想过他们的未来?春花,你也真狠心,他们为你改变这世间。倘若将来人间无恶意,那他们呢?将永远消失,再也没有在皇朝现身的机会。”
“……我知道。”她一直知道的。她想,哥哥他们聪明,也早知道她这说不出口的“未来”。可是,他们依旧愿意去改变,这让她……不知如何报答。
为了一个小小春花,愿意尽力去改变这世间,让皇朝能成为她真正喜欢的地方,即使,皇朝不可能在短短一世里有着翻天覆地的变化,但,她还是为此感动到再一次感谢皇朝天魂引她来到这里,与哥哥他们相遇。
余桐生看着她,轻笑一声:
“春花不必内疚。七焚本质是自私,他们想改变这世间也不单纯为你。他们只是想要一个对他们毫无歧见恶意的人留在身边罢了。一切都朝皇朝天魂之愿走,都是相互利用。若当日你未成崔怜君,就在玉春楼含怨而死,与恶意合一,只怕今日,皇朝天魂再引外来者,到头,七焚仍会被那外来者吸引而遗忘你。”
“……”春花无语。四哥是皇朝龙气,是皇朝标准人性,处处怀疑人处处有目的而为。七焚不是恶意,他们是人,是人就会念情;而身为真正的皇朝人,四哥却是不懂情感,这太讽刺了。
“说起来,我还有一个问题……”
“四哥请问。”她道。
“七焚前三世不可能有姻缘线,但在这一世,先是求春有了一语姻缘,接着,朗弟姻缘明明是楚秋晨,到如今……却是你跟他扯在一块,这也是皇朝天魂搞的鬼?”
“……嗯。”
春花的脸色太好读,一看就知有古怪,余桐生对这个一直无法破解的谜题难以忘怀,如今有人可以解答,他是非问不可。于是,他道:
“春花,求春的姻缘在哪?照说,七焚恶意,皇朝中人哪能与他配对?”
“……”春花不知该不该说出求春哥哥为了救她,不借浪费那一语姻缘,当时每一个人的注意力都在她的尸身上,几乎没人注意到求春哥哥的那一语。
她又想起崔怜君六感全展的同时,她“看”尽皇朝每一处,也包括姻缘簿上的……这真是……
余桐生寻思片刻,又道:
“楚秋晨是皇朝中人,一开始怎会跟朗弟牵在一块呢?”
“……求春哥哥是有红线……”
“跟楚秋晨?”
春花吓一跳,看向余桐生。“四哥知情?”
余桐生匆地哈哈一笑:
“本是不知,但你一脸心虚,忽然间,这谜团就解开了。春花,你也不必说明,我说即可。皇朝天魂要引外来者进来,你舅舅那次算失败,这次为了锁住你,就替你硬拉上姻缘。妨是外人,哪来与皇朝人的姻缘?于是,楚家庄楚秋晨就派上用场了。我瞧过她,她的出生日就是当年你出现在大树下的那一天,也许她的魂魄与你相似,也许她是皇朝里少数几个成长后恶意较少的姑娘,皇朝天魂就将你的一切依附在她身上。”他见春花默认,又笑:
“当真如此。难怪皇朝天魂硬将楚秋晨的姻缘与七焚拉在一块。一开始,皇朝天魂替你拉上姻缘线彼端的应是求春,对吧?他外貌知书达礼,是七焚里最与你相近的一个,哪知,你竟喜欢上妖气最重的朗弟。自你喜欢上他的那一刻起,楚秋晨的姻缘线怕也跟着你转了方向,直到后来你还阳,体内有大兴皇朝的气,已是皇朝里独立的人了,楚秋晨与你之间的牵连这才彻底断了。现在……楚秋晨的红线又回到最初,与简求春相系了吧!”余桐生再一寻思,豁然开朗,道:
“只怕,当年皇朝天魂怕你这外人者与求春的姻缘线不稳,特赐他一语姻缘来加强你俩之间同生共死的命运。它以为求春不会真心喜欢上皇朝人,能喊的对象只有你这个外来者,岂料,他当你是妹子,迟迟不想喊。现在可好,他的姻缘线已与楚秋晨重新牵上,再也用不着这一语姻缘了。”
“……四哥,这话,别跟楚姑娘说。”春花低语。来这皇朝虽非她所愿,但,楚秋晨也算受害者。如果她没有依附着楚秋晨,也许,今天楚秋晨与七焚彻底无缘,也许,她另有姻缘……
“那,让求春知道没关系?”
春花噫了一声,抬头看向余桐生。
余桐生却望向她的身后。
第二章
春花心知有异,立即转身一看,暗叫一声。
简求春就站在树下。他清雅的面容流露异样,目光挪开,以往求春哥哥有不愿说的话,总是与她目光错开,这一次,错开的久些。
当简求春又看向她时,嘴角已挂上笑意。他比划道:
“我瞧你在这里待得久一,就来找你。原来你跟桐生在闲聊。”
“莲花剃度,我跟四哥在这一块观礼。”春花小心翼翼看着他。
“莲花?”简求春思索片刻,笑着点头。“是了,当年你跟那叫莲花的小丫头一块出现,是我,先发现你的。”他伸出手,迟疑一下,摸上她的头。
春花有点内疚。她的出现、她的复生,看似一切美好,其实背后都牺牲一些人本该有的幸福。楚秋晨的姻缘线与求春哥哥系在一块,求春哥哥的一语姻缘又为她牺牲,现在可要怎么办?
“春花……”简求春看出她的思绪,改轻敲她的头。“你可后悔跟了朗弟?若当年与我在一块,也许就可夫唱妇随呢。”
余桐生看了简求春一眼。
春花也看了简求春一眼,只是这一眼看了很久。她细细观察他的眉眼儿,只见眼底带笑又有些复杂令人难懂,复杂之中有点……简求春的双眼,她心一跳,哎呀,原来如此。
果然还是求春哥哥好。求春哥哥,我为此感激你一辈子啊!
她轻咳一声,慎重声明:
“哥哥是我喜欢的。”谁叫她抗拒不了他的美色呢。“自始至终都是喜欢的,我归阳自也是为了哥哥……”她看见简求春扬着眉,鼓鼓脸,哀叹一声忍不住坦白了。“也是为了七焚。哎,我舍不得你们,缺一个都不行的。”
简求春闻言,眼色依旧复杂,但他唇角上扬,温柔一笑,退开一步,露出身后的南宫朗。
春花用力眨了眨眼,笑容满面,惊讶道:
“哥哥,原来你跟求春哥哥一块来找我啊!”
“就是这里吗?”春花步上阶梯。二楼充满浓浓的奴人味,与她气味相融合,就连她自己都觉得好难闻。
南宫朗拉住她的手,笑道:
“自你十三那年后,可就没再踏进这里一步,是不?”
“是啊……”她瞄瞄哥哥紧紧攥着的手;心里暗自叹息。她环视四周,只觉今非昔比,当日她人小恐惧大,奴人池在她眼里像是噬人大海,如今池砖皆碎,烙印铁器被人砍得七零八碎,她走到本是封闭如今却打通的窗口。自二楼窗口往外看去,正是大佛寺。
多少孩子在成为奴人后,发现那慈悲为怀的菩萨就在不到十步的距离时,他们心里不知作何感想?
至今,谁也不知道七焚的作法正不正确。那天,她还阳后,她将皇朝天魂心思二说个清楚,当然,姻缘线那段自动省略,她一直苦想,凭一人之力,到底能为皇朝改变什么?
哪知二哥忽道:
“这倒是个挑战。天魂想要我们改变,这才将春花安置在咱们身边吗?”
那时,她才恍然大悟,原来皇朝天魂执意牵起她跟七焚之一的姻缘线,而不成全她跟其他皇朝百姓姻缘的真正原因。
因为,皇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