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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不可能!你就是为了徐然!那次电话我知道你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有多恨你!你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我那时候心都死了!”
他已经气红了眼,重重地吻上我的嘴唇。
那一刻,象炮烙一般,痛楚却快感,整整一年,是的,整整一年。
他干燥的嘴唇摩擦着我的,我闭上眼,他伸出舌尖急噪地挺入,捏着我肩膀的手青筋暴露。
我慢慢地张开嘴唇,他放肆地长驱直入,勾挑,摩擦,纠缠,象当年的我和他。无所顾及的激情。
我轻声一叹,让最后的眼泪消弭在初春的夜空里:“萧峰。对不起——我们真的回不去了。”
12
第一次,我心平气和地对他说出这句话。
人之在世,总有那么多无可奈何,却不是言不由衷。
萧峰呆在那里,慢慢地淌下泪来:“原来我,已经太迟了…”
什么东西刺进我的五脏六腑,翻绞似的痛。我心里堵地慌,张了张嘴,却只能说出一句:“回去吧。”
萧峰在宿舍住了三个晚上,就找到房子搬了出去。走的那么急。
我说不出任何话来,我已经没有资格。
于是我以为这一切就此结束。
仿佛是默契一般,徐然在萧峰回来之后也不再在我宿舍过夜了,我以为他会不高兴,但是他没有,还是象平日里一样与我相处,我下意识地打量着他的神态,一切如常。一切恢复到萧峰回来之前的光景,仿佛船过水无痕。
就算在学校里见了面,也不过是冷冷淡淡一个招呼,仿佛点头之交。
以萧峰的为人,我的拒绝等同于对他的侮辱,我让他这一年留学生涯好象一场末日的荒唐。他不该回国,他应该恨我,我却已经无力改变。
萧峰到哪里都是天之骄子,他回来的不巧,是大三下,至少往年从来没有在下学期进行换届选举的。可那些领导见了他恨不得把压箱底的好东西全掏出来抚慰他背井离乡之情,借着一次学生会内部整改的机会提出重新选举的。所谓选举,从人大到学生会都没咱老百姓什么事。我一个做生意小学没毕业的远房堂叔当上市里的人大代表,和我妈死吹胡侃的时候,我就特羡慕地看他,我念了这么久马哲邓论选举法,连选票长啥样都没见过,至今不能领略什么是人民代表为人民。
学生会内部这么一整改,萧峰“复辟”成功,又创下美术系的新记录,椅子都还没坐热的叶方头衔前面就多了一个很能有什么重大意义的修饰定语——“副”会长,最近见了谁都象练了欧阳峰的蛤蟆功,一肚子气。
我对这个还是感冒的,但我希望他过的好,看着他即便回来也依然风光无限,似乎这样我就能稍微好过些。
“阿祁…我刚说的你觉得怎么样?”
“啊?”我有些茫然地回过神,看了徐然一眼:“哦,你说——买颜料的事?我那还有呢,你先用着,都完了再一次性买。”
“这是我五分钟之前说的。”徐然平静地看我,“你最近干吗老心神不宁。”
我怕他多心,故做轻松地一笑:“哪呀,我刚没听清楚,你,你再说一次。”
他咬咬嘴:“算了,没事。也没什么好讲的。”
“说拉。”我曲意讨好,捏捏他的脸颊,他头一偏:“真没什么好讲的。就我家里的一些小事。”我知道他不高兴了,无奈地说:
“你别这样——我真没想什么,你又多心了。”
我竭力不提起他的名字,徐然也是。这是心照不宣的默契。
他一撇嘴:“我什么时候多心了,你自己心虚吧。”
我故意横他一眼:“你没多心?就你小心眼!爱想七想八的!”
“我哪有!”
“就有!”我逗他,“小心眼!”
徐然气鼓鼓地瞪我,也不废话,扭头就走,看的我眼睛发直,这不就是句玩笑嘛,他也至于?没想到过了十分钟不到他又跑回来,手里捏着一个一次性饭盒,送到我面前,笑着说:“阿祁,四堂今天刚出了一种菠萝虾仁,你最喜欢的,我早上就和食堂阿伯说了预定一份的,你尝尝好不好?”我心里一热,用力地揉着他的头发死命搓:
“好你个小然子!又吓我!”
其实我刚才是真怕,我不想再和徐然为了萧峰的事争吵,他现在真的成熟了不少,我知道他是真的相信我。我想,我应该永远爱他,永远遵守那个承诺。
我恬不知耻地张嘴:“不如你喂我?”
他把卫生筷插进我嘴里:“美的你!自己吃!”
吃完饭,他出去倒垃圾,我擦擦嘴说一起吧,反正也准备下去。
出来时候碰到俩同学,我习惯性地冲他们点点头,却见他们躲瘟疫一般地扭过头去,我纳闷地又用手背擦了擦嘴——该不是还有饭粒粘上面吧。下到二楼,只见王毅冲了上来,和我撞个满怀,他吓了一跳,连忙弹开,想说什么,看了看徐然,又闭嘴,急的和什么似的。
我更奇怪了,有什么不好的预感隐隐划过心头:“怎么了?”
他喘着气,眼一闭:“你——你去看看一楼的公告栏就知道了!”
几乎是立刻,我想到一个恐怖的事——不会吧!我推开他,一个箭步冲到楼下。
我的心在那一刹那,几乎破喉而出!
我想自己摔自己一个巴掌让我能冷静下来——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黑板上贴着一张彩印的图片,人物的脸在夜色中有些模糊,可却依然看的出来,那是——我和萧峰——他刚回来的那个夜晚,他吻着我的时候!
角度很刁钻,我和他的脸都可以认出来。
我踉跄了一步,毁了,一切都毁了!萧峰的前途,就此要毁于一旦!
王毅的话想从远方飘来:今天一大早,这纸就贴这了…祁哥,这…这他吗太难相信了——你,你和萧峰——不是死对头吗?萧峰听说已经被院里叫出去了——黄宾脸都气黑了,估计这事要糟…这到底…我发疯一样地冲出去——我不能让他有事!萧峰!你不能被这事连累!你是最强的!你要一个人站在世界的颠峰!
谁在害他!谁在害他!
我不能再承受这个打击了!
徐然死死拖住我:“阿祁!你冷静点!你要去哪?!”
我一把挥开他的手,怒斥:“我要去找他!萧峰出事了!你听见了吗?萧峰出事了!”
徐然寸步不让:“我知道!可阿祁你也置身其中!你能怎么样!
萧峰有能力解决这事的!”
“怎么解决?!萧峰他是被我害的!我豁出去也要让他没事!”
我快急疯了,他不该回来,不该为了我回来…“张祁!你冷静点!”他追出来。
“怎么冷静!”我狠狠地扭头,“这事摆明是有人害我!”
徐然困惑而敏感地一皱眉:“你什么意思!”
“你知道是谁!”我只能想到她,此刻她若站在我面前,我恨不得把她撕成两半!
他一哆嗦:“不可能!她…她不会的!”
“我不该相信你!除了她谁会这样处心积虑?她恨我!——是你保证苏莉不会做出什么事来的!结果呢!若不是她,为什么你没事!”
我一气之下什么话都说出来了,“我后悔死了!”
“你后悔什么?”徐然眼神一凛,“后悔和我在一起?”
已经有不少人注意到这边了,我心急如焚,不想再和他纠缠下去,扭头就走:“我他吗的什么都后悔!”
萧峰!你若不曾认识我,就不会有这么多的磨难灾劫。
冲到院办,办公室里只有辅导员一个人,他看见我,脸色一下子变的很难看。
“张祁。你就不能给我消停些吗?你——”他兴许是急疯了,一开口就不客气。我知道他比谁他看重萧峰,“你怎么闹出这种事来!”
我深吸一口气:“那是我的错,是我拉萧峰试着玩下。黄导,你知道我就这么一个糜烂的人,萧峰什么样的人你清楚。真是我引诱他的。”
我知道前途对于萧峰的重要,他天生就应该振翅高飞,我要换他平安无事,无论什么代价!
黄宾看了我半晌:“这事可以玩的!真不知道你们美术系的学生在想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害死人了!这种事大喇喇地这么一捅,你叫我们怎么处理!萧峰已经决定暂时不决定处分,先撤消一切职务。至于什么处分,看看我们开会再说。”
我急了,我从来看不起眼前这个矮小的男人,可这一刻我恨不得给他跪下:“黄导,这和萧峰没有关系!都是我的错!你处分我好了。
你应该相信他,是我那天抽风了脑子不清楚才糊涂的,萧峰,他,他是被我强的!”我不知道胡言乱语什么,我只知道萧峰的将来要毁在我手里了!
“处分你?张祁,你知不知道你还背着一张大过呢!这一年不到处分没消你再背一张意味什么你知道吗?”黄宾冷冷地看着我,或许在他眼里我就是一个自由散漫害人害己的纨绔子弟。
我缓缓地站直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