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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叫者明显的一颤,陆天逸看在眼中不动声色,将手中一封印着辰王印章的信递给早已失魂落魄的岳老爷。
老头子在碰到纸的那一刻又是明显的一颤,可以看得出来他是多么努力的克制着想要正正常常的把信打开,就在他展开信的一瞬间,陆天逸微微瞥了一眼那个依旧平静的女子。
陆天逸是辰王的心腹,从他看她的这一眼,证实了幽柔心中的想法,原来,不过如此。
她就这样被送进了王府,送到辰王洛卫玄的身边,她等待着,这一场疾风骤雨。
眼前这个男人表情阴沉,眉宇间一股隐忍的戾气。
看到他这个样子,她到松了口气,如此一来,她就放了心,洛卫玄为人一向寡言阴冷,在皇帝身边多年,颇受重用,若今日见了她,他不是这样的表情,她才要担心。
看她竟然松了口气,卫玄不免疑惑,但想起她那没有廉耻的姐姐,以及接下来会发生的一切,瞬间怒火烧黑了双眸,他表达出一种忍住冲过去扼断她喉咙的冲动,“你别以为你会得到什么,现在和未来都只会是羞辱……”
“王爷!”幽柔也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她比自己想的更有勇气,不顾盛怒之下的他,浅浅一笑,“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有一句话就定人生死的权利,也可以轻易改变一个渺小女子平凡的一生。”
她直视着他说:“尽管我的爹娘将我送进这侯门,却不代表我会配合你演这出荒唐的戏。”
他冷哼一声,将她推至墙角,没这么简单……一手撑住她脸侧的墙,一手捏住她的下颌,低低的威胁的说:“岳幽柔,你倒有些见识,只不过你岳家理亏在先。”
他抬起她的下颌,让她直视自己,那双和宁柔一模一样的杏眼中闪烁着火焰和灵秀,他的心闪了一下,狠狠攥起她的手腕……
幽柔别开眼睛,想要躲开他喷洒在她鼻尖的炽热气息。
看到她渐渐绯红的脸颊,他低低的笑了,端着她秀气的下颌,“不管我做什么,你都得受着;”收起笑意,眼底一片冰凉甩开她,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
幽柔失了全身的力气,顺着墙角滑坐在地上,眼里噙满屈辱的泪,她用尽力气不让它滴下,此刻能保护她的只有自己,卫齐和宁柔逃走的那天,她就已经为这一刻做好了准备。
千城几乎人尽皆知,辰王府与岳家定下了亲事,而且是皇室赐婚
说起来幽柔小时候与洛家兄弟见过很多次,那对相貌不凡的世子兄弟一起到家里来找父亲指点画艺,老王爷与王妃离世,长子洛卫玄继承了爵位,自此便不再来了,那一年洛卫玄14岁,卫齐12岁。
她与那个叫做洛卫玄的少年已有多年未见,如今的辰王早已不是她记忆中那个恍若星辰的少年模样。
少年的时候,宁柔就和卫齐亲近些,老王爷在世的时候就玩笑的说过要把岳家的大小姐给卫齐做世子妃。渐渐地宁柔和卫齐有情,大家也都心知肚明,直等到够了岁数,写婚帖完婚。直到皇室赐了婚,宁柔还是新娘子,新郎却换成了洛卫玄。
她知道洛卫玄的暴怒只是男人的自尊心,为了给宁柔赎罪,他又开了口,爹娘都得了救命稻草一般欢天喜地的将她用了来赔罪,如此,皆大欢喜。
她贴身侍女早让爹娘送走了,宁柔就是在贴身侍女的帮助下逃走的,所以她的父亲连女儿的一点点脸面都不顾了,就让她这样孤身一人,没有一点礼法的来到了这个他们开罪不起的王府。
走在回自己屋院的路上,洛卫玄心底很是平静,今日看起来他就是一个被亲近的人带了绿帽子无处发泄,转而将一腔怒火泼洒到一个无辜女子身上的混蛋。
很好,这就是他要的效果,是暗处那个人应该看到的效果,月光下洛卫玄抬起俊美阴鸷的脸,霜华染就的玉色面庞隐隐透着一抹血腥。
这件事里到底还有谁,那个人到底是什么意图,他已经做好了准备,一场一场往下演。
第二天一早幽柔找到门房,对里面的小厮说:“劳驾,可以帮我送封信吗?”
一个年长一些的门子叹了口气摇着头说:“岳小姐,不怕你恼,这王府里人人都巴望着别沾你的事。”
她眉眼坚硬,自小父母就因为她这性子多偏爱宁柔一些,可也正因为这样,她并不怕洛卫玄。
陆天逸看到她的时候有些错愕,倒也是情理中的事,“岳小姐,”他微微一笑,示意正议事的几个校尉出去。
“陆大人,别人都不敢沾我的事,我只有找你了。”幽柔亭亭的站在门口并没打算进去,“我有书信一封,请陆大人为我带至城北祁家。”
祁苑?陆天逸有些惊讶,祁家小姐自来不与人多交往,他将信塞进袖中,“王爷并未限制小姐的自由,小姐切勿多心。”
幽柔笑了,出门看天色,进门看脸色,“主人脸色那么明显,做下人的不敢造次,我自然也是明白的,”她转身之前,低低的说:“陆大哥,让你受牵连了,岳家上下欠你一个情。”
陆天逸下意识的拉拉衣袖,那是卫玄盛怒下的一鞭子,他笑笑,“幽柔你言重了。”
陆天逸的祖父随老王爷征战,一家子男人都把命捐在了战场上,于是陆家惟一的血脉就住在王府,与世子们一同教养长大,因此与岳家的小姐们也是熟识的。
尤其是这个二小姐,自小,就一直在陆天逸的心上。
坊间很快有了流言,据说‘辰王府的小世子洛卫齐与岳家长女宁柔不日前连夜逃离梧州,昼夜兼程一天一夜赶到柳镇才给家里捎了信来,说两人情投意合已私定终身结百年之好……’
‘岳老爷责怪夫人宠溺教导无方,气得暴跳如雷,岳夫人病倒了……据说要不是陆天逸拦着,早就派兵去追了,也正因为这样,陆天逸手臂上挨了狠狠地一鞭……’
辰王洛卫玄,是千城王朝唯一的皇族同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贵,说的难听些,当今千城王死了膝下无子,就是他继承王位,谁又敢轻易招惹他,于是大家纷纷都说岳家算是毁了……
流言漫天飞,飞的越来越高。种种流言传了多日,辰王府与岳家都一派风平浪静,不像有人私奔,乱作一团的样子……
陆天逸没有见到祁家的独生女祁苑,只见到了一个侍女。
这个侍女身着青衣,貌比秋月之辉,清雅舒目,骨子里竟有天然一段竹林悠然之态,谈吐有礼不似一般佣人,不用说,一定是祁苑的贴身侍女,一个侍女都能出色如此,那主子更是不言而喻。
祁家身份煊赫本是前朝皇室。最后一任国君无故失踪,于是祁家主动禅位给现今皇室洛氏,祁氏一族公正清明,在民间声望不低,洛氏亦不是投机鼠辈,当日既得祁氏禅位,担的就是天下黎民的重任,故而多年来君臣相助,国力昌隆,只是祁家素来人丁单薄,到了这一代只有祁苑一个独生女儿,身份之尊贵,祁家上下之宝贝可想而知。
这位小姐自幼就是万千宠爱集于一身的,既不常出门,显贵小姐们的集会上也鲜少露面,祁氏夫妇万般娇宠任由这个女儿作为。
据说这个小姐貌如天人,性格脾气恰到好处,所谓恰到好处就是,豪门娇女该有的脾气她都有,但是不论骄纵还是刁蛮都极有分寸,又极知书达理聪明伶俐,这等心性实在难得,众人皆言此等品性将来必得贵婿。
于是天下的人又都议论,这样的小姐,须得一个怎么样的夫君才能降得住呢,答案不言自明,基本上没有,于是又不免嗟叹。
祁苑已经15岁,竟然没有人敢来提亲,原有的几个王室,都怕折了面子不曾有什么作为。今日一见这个侍女,陆天逸便知此前种种传闻,所言不虚。
“陆大人,我家小姐现下不便见客,您有何事,婢子定当转告。”
“岳家的小姐托在下送一封信来,请转给你家小姐。” 青衣侍女侍女接过信笺微微行礼,目送陆天逸离开以后,垂眼看着手中的纸笺浮起一个不动声色的笑。
辰王府是千城唯一的皇室宗亲,辰王洛卫玄年纪尚轻,在朝中以城府稳健著称,偏偏在岳家的事上如此的激烈,男人头上的绿帽子能激起多大的火都是有可能的。
可是有些事,是做给想看的人看得,不仅要看演技,还要看演戏的人想演哪一出。
辰王府的一间密室里,陆天逸面对脸色阴沉的洛卫玄艰难的开口,“王爷,你确定?”
洛卫玄不语,阴鸷而俊美的脸上再添了一层寒霜,薄唇轻抿,是不用言说的坚持。
卫齐是他的弟弟,若能有一丝可能,他都不会这么选,可是没有……
“属下明白了。”陆天逸懂得现实的残忍和挣扎,洛卫玄只是在感情和责任之间选择了责任,没人有资格指责他。
作者有话要说:
☆、千城第一场戏(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