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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涛伸手想搂住她的肩膀,江珞羽却闪避一旁,令允涛一愣。
他未及深思,冲口说道:“珞羽,别相信她的话!她所说的没有一句是真的!信口雌黄、颠倒黑白是蓝蓓雅的专长!”
江珞羽从没见过路允涛这般失常,她大感困惑,“怎么会?”
路允涛转向蓝蓓雅发飙道:“你!你跟她说了些什么?说!”
身穿一袭淡蓝色麻纱洋装的蓓雅低首敛眉不发一语。允涛情急之下,不自觉地捉住她的肩膀,恶声恶气,“蓝蓓雅!你也太无法无天了吧?仗恃着父亲的财势欺压他人很好玩吗?”
江珞羽惊呼出声,“路总经理,您误会了!”
虽然是初次见面,她觉得蓓雅是个很可爱、值得人疼惜的女孩子,从蓓雅口中,江珞羽得知了允涛对老板的女儿有误会,青梅竹马的两人,男的变了心,女的仍然痴痴等候……江珞羽被蓓雅的真诚感动,透露了自己也有一位相交数年的男友,并且鼓励蓓雅加油。
看见路允涛这么粗暴地对待蓓雅,她不禁产生一丝嫌恶。”路总经理,有话请你慢慢说,不要对蓝小姐动手动脚,好吗?”
允涛莫名所以然。
蓓雅幽幽地抬头凝眸望着他,眼眶里泪光闪动,粉嫩的双唇颤抖,楚楚可怜地问:“你……那么讨厌……我吗?真的一点……一点也不了解我的……心情吗?”
路允涛感觉到胸口仿佛被铁槌重击过——他可以怒声咆哮作恶多端的蓝妖怪,可是,绝对应付不了梨花带雨的蓝蓓雅。满腔怒火像被兜头淋下一盆冰水,路允涛慌了手脚,期期艾艾说道:“我……我……”
江珞羽叹了一口气,“我觉得您和蓝小姐之间得好好沟通一番,恕我失陪了。”
她从容优雅地走出了会客室,彬彬有礼地驱散了好奇的同事。
“蓓雅……”私下独处时,路允涛局促不安地出声唤她,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说,但却理不出个头绪。
蓝蓓雅低着头,玩弄着裙襬的蝴蝶结,不声不响。
会客室里沉寂得可以令人窒息,路允涛犹豫半晌,走到蓓雅的座位旁蹲下,道歉的言语在舌尖打转。
“哈!”蓓雅双了拉下眼尾,吐出舌头。
冷不防的鬼脸,让允涛下意识地往后退,失去平衡坐到地毯上。
蓝蓓雅的笑声像银铃般轻快悦耳地逸出樱唇。
“你!”允涛对她怒目而视。他明白了一件事——他被耍了。
他应该气得跳起来杀了这个千年祸害,可是却莫名地全身无力软瘫在沙发上,痛苦挣扎地问:“蓝蓓雅,你到底想怎样?”
“我嘛!”她状似愉快地说:“只是想探察一下敌情,看看竞争对手。路允涛,你的品味没变嘛!温柔娴静的中国女性典范——眼光是不错啦!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你白费心啦!”
路允涛感到气血上涌,他总算明白,为什么有人会被闲话气得脑溢血!“关你屁事!”他恨声回话。
“啧啧!老羞成怒了?”蓓雅幸灾乐祸地说:“别这样嘛!我只是想学学你心目中的梦中情人,见贤思齐一番,你也知道的嘛,我爹地一直想招你为东床快婿,我不想让他失望。”
蓝蓓雅太过得意忘形,倾身俯看允涛时,薄薄的麻纱洋装勾勒出玲珑曲线,淡淡香水刺激着路允涛的视觉与嗅觉,他不禁心生恶念——
猝不及防地拖倒蓝蓓雅,允涛压住了她的双腿,神色狰狞邪恶,“你这么迫不及待地想嫁给我?”
蓓雅惊惶挣扎,水灵清澈的双眸圆睁,“你……你别乱来!这里是公共场所!”
头一次占到上风,路允涛有一种野蛮的快感,龇牙咧嘴道:“你怕什么?生米煮成熟饭不是正合你意吗?”
恶向胆边生,允涛伸手抚摩蓓雅的腹部,同时出口伤人,“那么急着找丈夫,紧张到饥不择食了,不会是肚子里有了什么孽胎杂种吧?放心……”
蓝蓓雅气得尖叫,“卑鄙小人!”
允涛不予理会,继续说:“花个几千元动月经规则术不就得了?”
“呸!”蓓雅朝他吐口水,喷了允涛一脸唾沫。双手被抓住的她只能如此表示愤怒。
“脏死了!野丫头,这是你自找的。”允涛嚷着,低下了头。
蓝蓓雅吃惊地闭上双眼,转过头去。他要吻我!这是她心里的第一个念头——但她猜错了。路允涛将脸贴住她的胃部摩擦,今她倒抽了一口气,他嘴里模糊咕哝着衣服的质料不佳,“……好硬……这种布料真差……”
话虽如此,路允涛却能敏锐地察觉到蓓雅柔嫩肌肤的喘息起伏。
蓓雅又羞又怒,布料差?这套麻纱洋装可是花了她八千多块,难不成他以为是毛巾布料做的吗?“放开……”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蓝凤笙声若洪钟,打断了两人状极暧昧的僵持争战。
路允涛欲哭无泪,这下子他就算是跳到淡水河里也洗不清了。
“爹地!允涛他欺负我!”蓓雅高声嚷道。
“我是被陷害的!”路允涛大声辩白,路家夫妇对他投以怀疑的目光。
“你们这算是什么父母?连自己儿子的话都不信?”他怒声道。
“你是说,蓓雅‘设计’误导了你想追求的女孩子?逼得你生气压倒了她,做出暧昧举动?还很不巧地让你蓝伯父看见?”路守谦谨慎发问,不可思议的语气像在说天方夜谭。
允涛为之气结,明明是事实,从他口中说出来却像是一出可笑的闹剧。自尊心深受打击的允涛没有力气再和长辈瞎缠。
“随便你们!”他吼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真要‘嫁祸’于我,蓝蓓雅也得有相当觉悟——我不会让她日子好过的!”
路允涛忿忿不平,他知道,这世界上唯一能了解他现在处境的只剩下彩君了。
潘蒂娜精品店,蓝彩君听完允涛满腹牢骚,神色凝重,“看来,她是赖定你了。”
允涛毛骨悚然,惊惶失措道:“彩君姊,你得帮我想办法……这样下去,我会被逼上梁山!”
彩君苦笑,她当了十几年的“被害者”,怎么会不知道蓓雅的手段?
这几天,蓓雅老是开着那辆奥斯汀的白色敞篷车来向她示威,言谈间又总是绕着路允涛打转,表明她“势在必得”的决心。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总是能挑起她的负面情绪:憎、妒、怨、恨。
“如果,只是她一个人瞎搅和倒容易办,”彩君缓缓道:“可是连路叔叔和婶婶都牵连在内了,允涛,你要脱身得趁早。”
两人交头接耳,密语相商了近半个钟头。得到的结论是——明的不成,就来暗的。他们不相信,蓝蓓雅这几年来会是一个白璧无瑕的乖宝贝——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蓓雅的那辆白色奥斯汀,远远就能看得到,跟踪起来一点也不费力。车如其人,小巧玲珑又骚包。允涛想。
他觉得颇不可思议,也只有蓝蓓雅这种不知人间疾苦的豪门千金才会花这种精神,拿大把钞票换这种“小玩意”,据蓓雅所说,这辆奥斯汀和她“同年龄”,出厂月份又和她同一月,人车有缘﹔但是,在允涛心里可不这样想,拿可以买一辆新车的钱,去买这种即将报废的小跑车简直是一种浪费、罪过。
台湾又具海岛型气候,晴雨不测,下起雨时淋死她算了!允涛想。
他不敢花钱请征信社调查,征信社良莠不齐,如果将蓓雅的丑闻闹开,连蓝伯父也脸上无光,所以允涛只有辛苦自己了。
这是他跟踪蓓雅的第四天,周末夜晚正是年轻人狂欢作乐的好时刻,允涛有预感,这次他一定不会扑空。
白色MG敞篷车停在林森北路一家颇富盛名的豪华三温暖门前,蓓雅给了代客泊车的小弟几张百元钞当小费,昂首往内走,商业大楼的开放式大厅令外面的人一览无遗。允涛大吃一惊,蓓雅来这种地方做什么?最糟糕的想法浮上心头,他定睛一看,蓓雅并没有坐电梯,而是由法国式胡桃木楼梯往上走。斗大的艺术字招牌映入允涛眼中,向日葵钢琴西餐厅——请往二楼。
允涛失笑,自己也太大惊小怪、杯弓蛇影了。
依样画葫芦,允涛跟着她上二楼,雕花玻璃门自动打开,映入眼里的是一座室内水造景,瀑布、假山,水池中有十来只色彩斑斓的锦鲤。
允涛极目四望,搜寻着蓓雅的身影,嘱咐带位子的服务生将他带到隐僻的角落。
蓝蓓雅在哪?他心里暗忖。红背心、蓝色牛仔裤,在这间华丽不俗的西餐厅里应该很好找才是……
一个身穿黑色晚礼服的女子吸引了允涛的视线,他是从脚踝处往上看起,身材曼妙、步履婀娜的女郎由暗处款款走向中间的钢琴演奏处,欣赏着她的纤腰、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