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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神教一倒; 大家就在翘首以盼。现在皇帝的命令一下; 更是全国轰动。
在宫厅前,排起了长长的队伍。贵族们――尤其是不少的破落贵族们; 甚至顾不得体面,拖家带口来登记名册。
登记官不过是个出身第三等级的事务官而已,以往高高在上的贵族却在他跟前赔起了笑脸:
“我们要登记置换土地。”
“埃菲尔家族。请先报上自己的爵位、原有封地的土地面积。然后去隔壁交钱。”
埃菲尔伯爵愣了一下:“这?交钱?”
登记官一丝不苟地解释:“陛下有令; 为了公平起见; 防止有的人以次充良; 以图置换更多肥沃土地,所以置换前,必须由陛下派出人手,先到当地核实贵封地的土地面积、等级; 按亩产量将其十级划分; 以便后续置换。”
“土地等级?十级?陛下这是?”
登记官指了指张贴在一旁的榜文:“对不住; 我忙于登记; 具体的请您一家人自行过目。”
伯爵一家一瞧,不由面面相觑:
原来置换土地是有条件的。
皇帝将卢士特的土地按亩产量分为了十级,最低等的土地是第十级基本不产出的荒土。而不同级别的土地之间置换是要收税的。
按级差收税。
也就是说,如果他们拿最低等的十级土地去置换最高级的一等土地,那么他们要交给皇帝一大笔的级差税。
而如果是同级别置换,或者是只差了一两级的土地置换,那要交的税就小得多了。
埃菲尔伯爵看罢这一条,还来不及动以次充好,逃避税收的美梦,就看到了下边的说明:
为了防止以次充好,将由陛下派出人手,进行检地。
只有登记检地者,才能参与下一步的置换。
这一点要求没有什么奇怪的。只是陛下说这是全为公平考虑,而人手、车马的劳损却不能由皇室承担,所以要收一笔检地税。
最下方还贴心地贴出了金额:按土地上报面积收检地税。
看完这一公告,落魄已久的伯爵一家人登时为难起来。
伯爵夫人眼看队伍越排越长,拉了拉丈夫的衣服,压低声音:“交罢,比起土地来,这有什么不能忍的?”
土地!一想到这个几千年来散发着土腥气芬芳的名词,伯爵沉重而心痛地点了点头。
埃菲尔伯爵一家不是唯一做出决定的家庭。
排队的大部分贵族,在他们充满利益与虚荣的心里做了一个简单的计较,也都毫不犹豫地掏出了这笔检地税。
热火朝天的长袍子们,大部分都在艾伦一世的册子上登了名字――他们眼红教会的沃土早就不是一天两天了。
没过几天,波拿就频繁地有人驾马出城,以波拿为核心,散向卢士特的四面八方――俱是皇帝派出负责检地的人手。
林黛玉有空的时候,也悄悄在掩护下去咖啡馆地下坐一坐。眼看着咖啡馆里少了好些人。
她问欧内斯特:“大家都做什么去了?我看连克雷梦特都不在。”
欧内斯特耸耸肩,告诉她:“艾伦一世手下的大批事务官倾巢而出,奔向全国各地。我们这里有不少人的家庭就是在宫廷或者政务厅任职的事务官家庭,家里早就忙得不可开交了。嘿,那肯定是要把所有能用的人都叫上帮忙――还有比自己的儿子、侄子、外甥、兄弟更好的帮手吗?”
“克雷梦特,他是皇后的表弟,又是高材生,外国修学回来的。他呀,早就被他表姐夫征去了。”
“呵呀!”黛玉想起这帮人还是革命党,竟然和皇室手下还有大批子弟关系,一时惊奇地呵了一声。
惊奇之后,一时又轻轻地蹙眉。
“怎么了?”欧内斯特问。
她却只摇头不语。
在此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城内上流社会都弥散着一股焦躁而兴奋的空气。
几个月后,第一批检地的事务官从全国各地回到了波拿。
在万众瞩目中,首批的土地置换开始了。
最先登记在册,缴纳了检地税,并检地完成的贵族,开始申请置换土地。
一时之间,波拿如煮沸的水。
听说,由于有多个贵族同时申请一块沃土,互不相让。英明的皇帝甚至想出了拍卖的办法。几个贵族交了置换的级差税之后,就公平竞争――在皇帝做主持人下,开始竞价,最后,价高者得。
上上下下谈论着这些新鲜的大事,林黛玉只耳朵里听着,她自有她的忙头,第一笔仗等着她去打,第二她的只起了个头。
自她写了《千年错解――论三一律》之后,仿佛捅破了天一般,古典主义的剧作家们一拥而上,对她口诛笔伐。
她并不畏惧这等架势。要论笔战,从前在中原的时候,她笔战群儒,打得多了。
所虑者,唯有一事。
她的笔,一向是为了她的心,才提起来的。
初到卢士特之时,为了生计,她钻研民俗民风,刻意压抑了自己的大部分笔锋,迎合当地士绅民众。
而今剧作的成功,为她带来了一大笔财富,只要不花天酒地,奢靡无度,便可供她舒舒服服度日。
因此,她若要重提旧笔,再操旧业,便大可写一些她想写的东西了。
她因心中想着使女提到的关税祸患之深,民众深受物价之苦,有心一写,又苦于寻觅不得素材。
正介日苦闷之余,从报纸上得了两则新闻:
一则某教区内,一位商人自杀。
二则波拿郊外农民暴动。
灵感滔滔而来,她有意了解两则新闻的具体事实。
海瑟薇忙得早已将她一个没什么紧要的作家抛在了脑后。
她只得求助于消息灵通的咖啡馆地下室。
欧内斯特作为一个大学生,是常常有空的,因此一口答应下来。
他才瞥了一眼报纸上的教区,第二天就神秘兮兮地找上门来:“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
136 三十
这一片教区是由执事乔治负责的。
乔治的长相实在不像是一位神教的神职人员。
他留大胡子; 不剃头; 粗着嗓门,肌肉鼓鼓的胸脯。嘴边经常挂着些不文雅的粗俗口头禅。
人们偶尔看见他大摇大摆进了酒馆,嚷嚷:“来!一壶酒!”
然后醉醺醺的传教。
简陋的教堂里正坐了一排排的教徒; 他张开嘴巴打了个酒嗝,卷着大舌头,念不出个囫囵的经文:“不需要听我布道; 神在你们心中!”
又或者干脆念一首诗人的大作; 充作神的经文。
如此敷衍过去。
他粗暴又粗鲁; 更是个十足的偏心眼子; 没有半点美德。
曾经有个文雅的富商,花了点钱; 与一个穷鬼的婆娘耍了耍。那婆娘烈性,自己撞死了,她丈夫却反而诬陷富商奸污自己的妻子。
穷鬼疯了; 竟然敢闹到神教的法庭上。
那乔治; 收了富商的钱; 却在法庭上刻意偏袒放了那穷鬼,打了富商板子,还帮着那穷鬼勒索了富商一大笔钱。
曾经有一位高贵的贵族养了一条好狗狗,那狗不过轻轻咬了一个小乞丐几口; 反被那恶毒的小鬼头打死了。
可恶的偏心眼乔治; 竟然袒护那杀死贵族之犬的小乞丐; 当庭判决贵族纵犬行凶。
诸如此等恶行; 数不胜数。
因此虽然乔治曾经做到过这片区域的主牧,但是又被贬回下来,继续窝在偏僻的地方,至今仍是个执事。
只有那些瘦骨嶙峋的人们,仿佛不知道他被贬一样,继续喊他“牧师”。
林黛玉见到他的时候,乔治照例喝得熏熏然,叼着一根狗尾巴草,眯着眼,大摇大摆地骑着驴招摇过市。
驴:昂昂昂
乔治:“我有一头小毛驴~”
驴:昂昂昂昂
乔治:“它闷头在世上闯~嗝”
驴:昂!
人声混着驴声,街上的百姓都笑个不住。
欧内斯特拉住他的驴的时候,他坐在驴背上,直直地瞪着他:“呔!何方蟊贼!敢拦爷爷的路!”
“你又醉得认不清人了?”
乔治跳下来,晃了晃脑袋,唾出狗尾巴草,八尺昂藏大汉很是彪悍,扒着欧内斯特的脑袋,喷出一口酒气在他脸上:“你娘!你才喝醉了!”
“喂喂喂,轻点轻点。。。。。。”欧内斯特被他勒住脖子,险些倒吸一口冷气。
乔治越过他,眯眼打量他身边的林黛玉:“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