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是对我背后议论你怀恨在心伺机报复的回应?”昔拉低下头,请她的原谅自己的无礼,“吕西阿娜公主,我为自己的妄言向你道歉。”
“不用道歉,”吕西阿娜扶住她的手臂,示意她抬头,“夺走海妮娅性命的人的确是我。”
昔拉收敛笑容,尽管做了那样的猜测,不过在见到吕西阿娜后她果断推翻了之前的论断,这位公主身上没有丝毫的血腥味道,提及阿塔玛斯她心平气和,就像在谈论一个亲近的朋友,相熟却没有半分爱慕。她不爱阿塔玛斯,这不是谎言,因爱成恨谋害海妮娅的理由不成立,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使这位高贵的公主成为拆散一对恋人的罪魁祸首?
有趣,事情绕了一圈重新回到原点……
环顾四周,确认甲板上的迈锡尼人各自忙碌着听不见自己说话后,吕西阿娜这才垂下眼眸继续:“厄帕俄斯说得没错,订婚宴会那晚我跟了出去,为祝福阿塔玛斯的爱情,只是如此而已。结果很不幸地,我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东西,海妮娅必须除掉。她死了,阿塔玛斯因为无法承受这个事实选择了忘记,他认定海妮娅还活着,每当她的同伴--那些海妖出现之时,由强烈的思念所幻化出来的影像就会浮现于大海,迷惑过往水手成为海妖的食物。这是我犯下的罪行,但是我……无力阻止。”
“你可以,”拉美西斯突然冷冷出声,“既然人鱼是阿塔玛斯的思念体,只要杀了他就能简单解决。”
吕西阿娜抬起头,虽然专注于与推罗公主的对话,但她并没有忽略昔拉身边的这名男子,或者应该说,他的存在感强烈得令人无法忽视。
脸色发青,畏惧地后退了一步。这个男人的目光比刀锋更加锐利,他的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炽热霸气,其威严程度远胜于她见过的所有国王。他说着杀死一国王子的严重话题,语气却轻描淡写得如同踩死一只虫子般随便,这令她感到恐怖。
“你是怎么想出来的?”推罗的年轻公主回头朝自己气势逼人的埃及随从迸出微笑,“好主意。”
吕西阿娜张嘴愣怔在原地,本以为她会训斥下属的多嘴,没想到那样荒唐的提议却得到了赞同。
“也许你们说得对,那时他如果随着海妮娅一起死掉的话会比较好吧?”沉默半晌,突然弯腰朝昔拉鞠躬行礼,不放弃地诚恳寻求对方的帮助,“可是,即使如此,我仍然请求你,救救阿塔玛斯,让他回到属于他的地方,去面对应该面对的现实,担负起必须担负的责任,求求你。”
“为什么拜托我?我没有救他的办法。”
“我看见了,阿塔玛斯在你的歌声中苏醒,”吕西阿娜直起身,用无比期待的双瞳凝视着她,“我幼时曾受过神明的祝福,与阿塔玛斯一样拥有异于常人的能力,这也是迈锡尼王答应与我国联姻的原因。我可以预知未来,尽管不是非常清晰,来自推罗的银发公主,我确实在梦中见过你数次,这是神祗的启示,只有你能够拯救阿塔玛斯,也只有你能够结束长久以来的噩梦。”
“要么是你病了,要么是你的神病了,而且病得不轻。”昔拉听完,斩钉截铁地回答。
吕西阿娜张口还想说些什么,眼角余光却瞥到阿塔玛斯迈出了船舱。
“抱歉,我该离开了,”她急忙转身走向房间,“阿塔玛斯虽然忘记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潜意识里却憎恨排斥着我,被她发现我在船上又会引起争吵。昔拉公主,请务必考虑我的请求,只要您答应伸出援手,迈锡尼和约尔科斯会成为推罗以及您在埃及的坚强后盾。”
约尔科斯公主离开甲板,四周又恢复安静,昔拉伸了一下懒腰,趴在船舷欣赏一望无际的蔚蓝海洋,咸潮的海风卷起白色浪涛,送来悦耳的“哗啦”水响,人鱼低声轻吟的旋律仿佛又萦绕在耳边。
那曲调她有些熟悉,尽管印象模糊不太能想起歌词,但她隐约记得自己曾经唱过。它不属于这里,那是一首出自她脑海中那个世界的未来之歌。
………………………………
第115章 城
拉美西斯走进寝宫,女官们拉下帷幔退出房间,妮菲塔丽取下头冠,浓密的乌黑青丝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她换上一件透明长裙,饱满挺立的胸脯若隐若现,踮起脚亲吻丈夫的双唇,等待着被他的爱情征服。
没有让她等待太久,拉美西斯抱起妻子来到床边,温柔地将她压在身下。
**之后,妮菲塔丽躺在他的臂弯,唇角泛出满足的浅笑。他们是如此熟悉彼此,唯有拉美西斯才能点燃她内心那份难抑的激情,而也只有她,才能碰触到他火热的灵魂。
“谋杀凯美的人非常狡诈,我们至今仍然毫无头绪。”稍微休息后,妮菲塔丽继续之前未完的话题。
拉美西斯扬唇一笑,他已看过详细报告,没有凶器,没有目击者,就连唯一的线索--凯美的尸体,竟然也没有一点儿痕迹,连细微伤口都找不到,凶手确实做得堪称干净利落。
“放心,我会设法证实你的清白。”
“你相信我是无辜的?”
“妮菲塔丽,是你陪我走到现在,我了解你。”
把头靠在他结实的胸膛上不再说话,他与她之间的默契无需多言,也无可取代。
“晚宴如何?”轻抚妮菲塔丽散发着清香的头发,拉美西斯用平淡的口吻突然问起,“我未来的王妃是个怎样的女人?”
妮菲塔丽半撑起身子,把晚宴上发生的一切叙述了一遍。
“她要么是一个不懂世故的天真女孩,像尼罗河上盛放的白莲;要么……”说到一半,她迟疑着住了口,似乎担心引起倾听者的不快。
拉美西斯闭上眼睛,他清楚妮菲塔丽在怀疑什么,她是一个谨慎的人,不会因为一次试探就轻易做出判断,而她的怀疑是正确的,那个推罗公主可不是什么纯白的百合花1。
“王……”妮菲塔丽轻轻唤了一声。
“虽然现在还是个孩子,未来却值得期待。”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拉美西斯翻身下床,拿起旁边的缠腰布穿上,“你先休息,我还要处理堆积的公务。”
他就像拥有用之不竭的充沛精力,永远不肯陪伴她停留片刻……
妮菲塔丽沮丧地闭上眼睛,紧紧环拥还留着拉美西斯味道的身体,在对他气息的回味中慢慢入睡。
乌诺也回到了他的住处--距离王宫不远的,像是平民居住的简朴小屋。这是拉美西斯为方便召他入宫安排的临时住所,原本分配下来的是一座带有漂亮庭院和莲花水池的别墅,不过他在孟菲斯已经拥有一处宅邸,于是主动提出让给另一位军官居住,这位同僚即将与妻子迎来第六个孩子的降生。
进屋躺上床,他讨厌睡觉,一旦闭上双眼就会迎来令人厌恶的黑暗。然而讽刺的是,他因为心脏不会跳动根本不能算活着的人类,却仍保持着进食睡眠等与普通常人无异的生理需求。
强迫自己入睡,感觉还没休息多久,屋外“轰”地传来大门倒塌声,睁开眼,随着急促的脚步越来越接近,他眉宇间的皱纹也越来越深。
“乌诺乌诺乌诺”一名身穿皮甲的军人粗鲁地踢开卧室房门。
“这是你第十六次踢坏我家大门”坐起身,捂着前额瞥向莽撞闯进来的不速之客,“你就不能用比如敲门之类的正常方式叫醒我?萨卡拉”
与乌诺一样,这个名叫萨卡拉的男人深受拉美西斯的器重,在直属法老的常备军--塞特军团里担任要职。自塞提时代开始,以战神塞特命名的这支部队便因骁勇善战而闻名,它跟随法老数次征战亚洲,立下不少赫赫战功。如今,萨卡拉作为它的指挥官之一被委以重任,驻守在阿穆尔鲁2附近监视赫梯人的动向。
由于常年在外承受日光暴晒,他的肤色相对普通的埃及人更加深一些,与乌诺的沉稳不同,他性情急躁,充满活力。
“我提醒过你很多次了哪个小偷胆敢光顾近卫军官的家?你反锁着门干嘛?浪费我宝贵的时间”萨卡拉大大咧咧地一屁股坐到他旁边,没有一点歉疚的意思。
“给我适可而止。”乌诺指了一下腹部的八块肌肉,“看见这个了吗?我大概是第一个因为修理自家大门而练出腹肌的军人。”
“所以我不是叫你不要锁门吗?”萨卡拉不松口地反驳,在接收到乌诺横过来的冰冷视线后,他赶紧转移了话题,“别纠结这些小事了,我有重要的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