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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到奥利佛房内。奥利佛的眼睛肿得闭了起来,好像他跌到黄蜂窝中去过一般。脸颊的一边是紫的。一条白绷带包着他的脑袋。他的嘴唇也肿了起来。漂亮的水手不光彩地躺着,而这一切,都是为了吐温克;薇赛蓓。
裘弟说:“再见,奥利佛。”
奥利佛没有回答。裘弟的心软了。
“抱歉得很,爸和我不能更快一些赶到你身边。”
奥利佛说,“到这儿来。”
裘弟靠近床边。
“你能替我做些事吗去告诉吐温克,礼拜二黄昏,我要在原来的那片小树林里和她碰头。”
裘弟呆住了。
他不顾一切地喊了出来:“我不干,我恨她那黄毛丫头”
“好的,那末我叫伊粹去。”
裘弟一只脚频频擦着地毯。
奥利佛说:“我以为你是我的朋友。”
做朋友,他想,真是一件讨厌的事。可是,他想起了那把猎刀,不禁充满了感激和羞愧的心情。
“唔,好吧。我虽然不愿意,但我会告诉她的。”
奥利佛在床上笑了起来。裘弟想,即使他躺着快要死了,他也是会笑的。
“再见,奥利佛。”
“再见,裘弟。”
他离开了那房间,婆婆正在等他。
裘弟说:“总是要弄出些叫人扫兴的事来,不是吗,婆婆奥利佛打架,而大家”
贝尼说:“孩子,有礼貌些。”
婆婆说:“事实上也够有礼貌了。当公熊们怀着暴躁的心情去求偶时,总是会发生不幸的。但愿这是结局而不是开始”
贝尼说:“反正你知道上哪儿去找我。”、
他们顺着小径穿过了花园。裘弟回过头去。婆婆正站在那儿向他们挥手。
贝尼在鲍尔斯的店中停下来,拿了他们买的杂货和那只前腿。鲍尔斯很愿意将老母马借给他们,只要他们在放它回家时,在鞍子上缚一块做靴饰的好鹿皮作为报酬。那些生活用品、面粉、咖啡以及为了那新枪买的火药、铅弹和弹壳都装到了一只口袋里。鲍尔斯到畜栏里牵出那匹老母马,又铺上一条毯子当鞍子。
“明天早上再放它回来。”他说。“它虽然能跑过一只狼,可是我不希望一只豹扑到它身上。”
贝尼转过身提起了那只口袋,裘弟鬼鬼祟祟地挨近了杂货店老板。他不愿意让他爸爸知道奥利佛的秘密。
他低声说:“我得去看看吐温克;薇赛蓓,她住在什么地方”
“你看她作什么”
“我有些话要对她说。”
鲍尔斯说:“我们这儿有许多人都有话要对她说哩。唉,你还得等待机会。那位年青的小姐,在她黄头发上包了块头巾,就溜上一艘运货汽船到森福去了。”
裘弟觉得很满意,就像他亲自赶走了她一样。他借了一张纸和一枝粗铅笔,用印刷体给奥利佛写了一个字条。这是一件困难的工作,因为除了他爸爸的教授外,他只在一个短暂的冬季从那个巡回学校的教师那儿补充学习了一些知识。他写道:
“亲爱的屋力活,你的土活克,已到河里成船向上有去了。我狠快活。你的朋又裘弟。”
他读了一遍,决定再客气些。他划去了“我狠快活”,在上面写上“我狠包歉”。这下他感到差不多了。他又回想起奥利佛过去那些光彩的事情来。也许,他还能听到奥利佛的故事呢。
当渡船向丛莽那边横渡过去时,他注视着那湍急的河流。他的思潮象河流一般汹涌。奥利佛以前从来没有使他失望过。福列斯特兄弟毕竟像他妈妈所认定的那样粗野的。他感到被他们抛弃了。但他坚信草翅膀不会变。蕴藏在弯曲的身体中的那颗温和的心,和他自己的一样,对吵架决不会去沾边。还有他爸爸,当然喽,就像大地一样,也是终古不变的。
正文第十四章 响尾蛇
更新时间:200711223:55:30本章字数:14642
第十四章响尾蛇
正是鹌鹑营巢的时候。那长笛般的成窝鹌鹑的叫声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了。这些鹌鹑正在配对成双。雄鹌鹑们发出了清越、甜润而又连续不断的求偶叫声。
六月中旬的一天。裘弟看见一对鹌鹑从葡萄棚下出来,带着一种父母关心孩子的急促神气匆匆地跑着。他很聪明,没有去跟踪它们,但是暗中却在葡萄棚下四面搜寻,直到他发现了那个窝。里面有二十个奶油色的蛋。他小心在意地不去碰它们,恐怕碰了鹌鹑就会像珠鸡一样不去孵它们了。一个礼拜过去了,他到棚下去看斯葛潘农葡萄的长势。小葡萄就像一发猎枪子弹中最小的弹丸一样,不过是嫩绿而茁壮的。他提起一条葡萄藤来察看,幻想着晚夏时节那像是涂上了一层金粉的葡萄。
裘弟脚下突然起了一阵骚动,就像是草丛爆裂开来一般。那窝蛋已经孵出来了。这些小鹌鹑,每只都不比他拇指的末节更大,像小小的落叶一般散布着。母鹌鹑惊叫起来,并且开始流动作战,一会儿在那窝小鹌鹑后面保护,一会儿向裘弟发动攻击。他像他爸爸所告诉他的那样,静静地站着不动。那母鹌鹑把它的小宝贝聚集到一起,带着它们穿过高高的扫帚草跑了。裘弟跑去找他爸爸。贝尼正在豌豆地里干活。
“爸,鹌鹑在斯葛潘农葡萄下面孵出来了。葡萄也开始结籽了。”
贝尼坐在犁杖的扶手上休息,浑身汗湿。他望着田野远处。一只鹞鹰飞得低低的,正在到处搜索猎物。
他说;“假如鹞鹰不抓走鹌鹑,浣熊也不来偷吃那些斯葛潘农。在第一次霜降前后,我们就可吃上一顿非常丰盛的美餐了。”
裘弟说;“我最恨鹞鹰攫食鹌鹑,而对浣熊偷吃葡萄倒不怎么在意。”
“那是因为你对鹌鹑肉比对葡萄更感兴趣。”
“不,不是的。那是因为我恨鹞鹰,喜欢浣熊。”
贝尼说:“草翅膀给你看过浣熊和他所有的那些宠物吧。”
“是的。”
“那些猪已经回来了吗,孩子”
“还没有。”
贝尼皱起眉头。
“我最不愿意想到福列斯特兄弟已经诱捕了它们。可是它们从来不会出去这么久。即使是熊的话,它们也不会一下子都给抓走。”
“我一直找到老垦地那儿,爸。足迹从那里一直往西去了。”
“等我忙完这块豌豆地,我们只好带着列泼和裘利亚去追寻它们了。”
“要是福列斯特兄弟真地诱捕了它们,我们怎么办呢”
“事到临头,我们什么都得干。”
“你不怕再碰到福列斯特兄弟吗”
“不,因为我有理。”
“如果你是错的,你怕吗”
“如果我是错的,我就不会去见他们了。”
“要是又遭到袭击,我们怎么办”
“那就只好认命了。跟他们打。”
“我宁愿让福列斯特兄弟抢走我们的猪。”
“那么就不吃肉了吗一只打得青肿的眼睛可以使一帮咕咕叫的空肚子安静下来呢。你愿意到外面去乞讨吗”
他踌躇了。
“我不愿意。”
贝尼转回身去继续耕地。
“那么去告诉你妈,请这位太太把我们的晚餐早些准备好。”
裘弟回到家里。他妈妈正坐在荫凉的门廊里摇来摇去,一面做着针线活。一只小小的蓝肚子的蜥蜴,从她的椅子下急匆匆地爬出来。裘弟微笑了,想象着如果她知道的话,那肥胖的身躯不知会多快地从摇椅里惊跳起来呢。
“对不起,太太,爸说现在就给我们预备晚餐。我们要去找猪。”
“时间差不多了。”
她从容不迫地结束了她的针线活。他在她下面的阶沿上坐下来。
“我们大概要碰上福列斯特兄弟了,妈,如果他们把猪捉去的话。”
“好,就碰碰他们。这批黑心贼。”
他注视着她。她曾经因为他爸爸和他在伏晋西亚镇与福列斯特兄弟打架的事而大发雷霆。
“我们大概又会挨打和流血的,妈。”他说。
她不耐烦地将缝补的东西折叠起来。
“唉,老天可怜。我们必须讨还我们自己的肉。如果你们不去讨,谁去讨呢”
她走进屋去。他听到她重重地碰击着荷兰灶的盖子。他的思想又混乱起来了。他妈妈平时讲得最多的是“责任”。他总是最恨这个字眼。要是为了帮助他的朋友奥利佛而让福列斯特兄弟殴打不算是他的责任,那么为了讨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