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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语云:阎王要人三更死,不会留人到五更。那梓莘堪堪动手,还未待到时辰,那蒋氏居然已身首异处。人的死法各种各样。此处虽为小世界,又怎得没有自己那因果循环?正是有那因果之报,那警幻才让那一僧一道出面干涉。蒋氏当日又何曾想过,自己要强了一辈子,霸道了一辈子,却得了如此下场?可见,不是不报,只是时机未到而已。
再说那王家,王子腾因母亲亡故,无法参加此次春闱,自然气结。当下便要拿着身契要去抓人。却不想,居然在那一叠子契约中不到那秦妈妈一家五口身契。待到了官府,却被告知此五人,年前就已放了出去,如今已是良籍。蒋氏在金陵人人都知她是不会放仆役出去之人,可是如今到京城,官府又哪管那些。如此天下之大,又去何处寻那秦妈妈五人?
事已至此,到底也是丑闻一桩。王父按下那蒋氏死因,只报了暴病而亡。去寻那秦妈妈一家,也是以逃奴之名。再者王家既已到京城,自然不好回去。如此,一家人商议之后,便由那长子长媳待得七七四十九日之后,送蒋氏灵柩回金陵安葬。王父携王子腾留京。虽然不能参加科举,王子腾是不甘心浪费这三年的。
那蒋氏亡故,王氏便要服那齐衰不杖期丧,时为一年,忌房事,戒荤腥。贾政标榜自己德行,但父母在世,不好跟着服丧,却也不去碰那通房妾室。转眼,春闱发榜,那林如海高中探花。随林家喜讯而来的,还有那贾敏坐胎已三月的消息。史氏大喜,立即命人开库房,备了双份贺礼,往那林家去了。
王氏得信,茫然无措,目光落在那周瑞家的身上。周瑞家的立即下跪,连连磕头,
“二奶奶明鉴,我是亲手交给了大姑奶奶的。不会有错啊!”
王氏气血攻心,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
第二十七回
春闱放榜,自然是几家欢喜几家愁。林府开开心心,双喜临门。史氏与有荣焉,想到若是林女婿他日封侯拜相,自家女儿也可得那一品诰命,便喜不自胜。加之贾敏有孕,若是一举得男,在林家的地位真是如日中天。史氏得意洋洋之际,忍不住遣人去请梓莘前来,也好炫耀一番。
若问为何不叫那王氏?其实史氏自打大年初四那日,王家来人报丧便觉得触了霉头,已是不喜。如今王氏守孝,史氏更是能不见绝对不见。之前王氏所帮衬的府中杂事,史氏如数交予梓莘。这次梓莘倒也不辞。她本不是爱揽权的,不过就是行那上行下效之事罢了。
今日见人来请,梓莘丝毫没有那拿乔之态,命人收齐礼单,由冬雨扶着往那荣禧堂去了。史氏一见梓莘立刻满脸堆笑,对着她挥手,
“快来我这里坐!可知你妹子的好消息了?”
梓莘瞧着史氏,心中到有一丝敬佩。这位可是去自己院中大闹过的,如今不过半年功夫,却可当此事从未发生,倒也真是个人物了!如此,梓莘面上不显,笑意盈盈的在那史氏身边坐下,瞧了那冬雨一眼,冬雨立刻递上礼单。
梓莘笑道:“母亲,此是我为妹妹备下的贺礼。还请母亲过目,若有那不到之处,我也好添加一二。”
史氏见梓莘如此爽利,心当下一沉。半年前,梓莘也是如此笑笑的奉上二百两。史氏接过礼单,心中还在盘算着一会要如何开口添加物品,待看清上头之物,却惊愕不已,真正皆是好东西。
不过她那面上依旧淡淡,把礼单还与梓莘,道:“这些个物件,我瞧着倒是重了。”
梓莘接过史氏递回的礼单,交与冬雨收好,转头淡笑,
“母亲哪里话!我知道母亲已是送去贺礼的。这些是我与夫君的心意罢了,怎得就重了?妹子如今可是大喜!这胎刚坐稳,妹夫就高中。这一来是妹夫才高八斗,二来也是哥儿带旺不是?”
这话史氏爱听,不禁连连点头,如此觉得梓莘顺眼不少。又瞧得她这回如此大方,更是难得说这么些个窝心之言。忽然她有种顿悟之感,心中暗道:“原来这位是个顺毛的,以后娇哄着便是。”
想着,那史氏脸上笑意更是真诚了几分,拉起梓莘的手问起了日常起居,倒是从未有过的和蔼可亲。梓莘淡淡应着,史氏也不生气,两人倒也算的上“相谈甚欢”了。
忽听外头有传,“夫人,二奶奶身边的周瑞家的求见。”
这边刚刚说了声,“传。”就见那一身素白打扮,头上只插一根银钗的女子扑通一声跪在了中间。
史氏眉毛一皱,还未开口,却听那周瑞家的急急嚷道,
“夫人!二奶奶……二奶奶厥过去了。”
才说着喜事,史氏忽闻此言,当下就想发作。可她余光瞥见梓莘,转念一想,把那怨气生生憋了回,咽下一口气,急喊道:
“你这个没用的,二奶奶厥过去了,来回我作甚。还不快去请大夫!”
周瑞家的低头不语,那厢已有人往外走。却猛然被那史氏叫住,她眉头微蹙,为难的瞧着梓莘,轻道:“老大家的,不如还是请太医来家瞧瞧。”
梓莘倒无二话,立即拿了自己名帖,命人去请太医。只是,史氏此番模样,落在那周瑞家的眼里,又是另一番解读了。
史氏冲着梓莘微笑点头,见那周瑞家的还杵在跟前,那一身打扮实在碍眼,不由骂道,
“杵在这里作甚!还不前头带路?我们一起瞧你家奶奶去。”
周瑞家的诺诺称是,抬脚便走。
梓莘刚刚想辞,却听那史氏又道,
“你也过去瞧瞧你弟妹去。这府邸早晚是要交给你的。怎好还有你未踏足之地。”
梓莘不予置否,只是史氏此话一出,倒也不好走开了。那周瑞家的闻言自然惊心不已,却脚步不停的往那及第院去了。
这是梓莘第一次到及第院,院子比起擎苍斋小上一些。待被带入了王氏卧房,梓莘只觉得金光闪闪,当然除了那一身素白倒在床上的王氏之外。梓莘啧啧称奇,转念一想,也是了然:是了到底还在婆家,若是太素净,怕是史氏更加不喜。
王氏躺在床上,紧闭双眼,也不知真晕还是做细。梓莘稍稍运功一探究竟,心中却是微惊。这晕倒是真的晕了,怎得瞧着竟是有孕在身的样子?再瞧周瑞家的,面露哀色,像是真的不知王氏有孕。
史氏瞧了几眼王氏,微微摇头,怜爱的叹道,
“真正可怜见的。这才多久,怎得瘦成了这副摸样?周瑞家,你是怎么当差的?这孝期食素没错,你竟不知把那鸡汤撇干净了油,做了高汤炖菜吗?”
周瑞家的弯角低头,脸色哀色更浓,叹道,“小的怎得不知。可是二奶奶一尝便知,如此是碰都不肯碰一口的。”
史氏正色点头,瞧着王氏的脸色更加柔和,她长叹一口,赞道,“你家奶奶,是个孝顺的。”
才说着话,太医已经来了。梓莘退到东厢,史氏一人留在房中,周瑞家的又连忙放下床帘。太医进屋见到了史氏微微行礼,背着药箱在那床边坐下。
今儿来的太医年约五十,他姓萧,名岩,字峰峦,师承的就是那蒋府。萧太医对于那蒋氏几月前忽然暴病而亡略有耳闻,如此也得知了这贾府二奶奶便是蒋家大小姐的嫡长女。到底是故人之女,这次听闻王氏有恙,他主动请缨,也算是全了曾经与蒋家的师徒之缘。
萧太医半眯着眼睛,一只手伸出三根手指,轻搭上了王氏白嫩嫩的手腕,另一只手捻须而估。须臾,萧太医猛然睁开眼睛,正色道,
“可否劳烦换一只手?”
周瑞家的惴惴不安,立即帮忙换上一只。萧太医再次搭上王氏手腕,脸上神色却越来越怪异。
“萧太医,我家儿媳可有什么大病?”史氏察言观色,面露忧色,心中却是盘算开来。若是王氏有个好歹,给贾政续弦人选定要从娘家旁支的姑娘中选。
萧太医摇了摇头,放下手,脸上尽显那古怪之色,似是恼怒,又似是庆幸,隐隐又好像带着窃喜。
史氏还欲再问,只听那萧太医开口,
“老夫人莫虑。在下可以要恭喜贺喜老夫人了。贵府二奶奶不是病,是有了身孕。我瞧着脉象如今坐胎堪堪三月。只是二奶奶胎象微弱,似有不足之症。”
萧太医顿了顿,笑的有些意味莫名,继续说道:
“其实也无大碍。平日多加保养,注意调理就好。二奶奶未醒怕是太过操劳,睡上几个时辰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