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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是这么个理,但田豫若是现在擅自就替公孙瓒做主定了赵云的事,不知回去会不会被公孙瓒责罚……毕竟这也算是僭越,除非田豫能够带回一个足矣说服公孙瓒的理由。
陶商对赵云势在必得,这个理由他自然是早就替田豫想好了。
他看出了田豫心中的犹疑,立刻又给田豫打了一支强心剂。
“国让兄,公孙府君若是肯帮了陶某这件事,陶某不但会帮他争取到幽州牧的位置,同时还乐意奉送他一个振威将军的名位……和假节之权!”
“假节?”田豫听到这,连呼吸都不由的变粗重了:“能节制何地?”
陶商笑呵呵的道:“袁绍如今已经是有了大将军之位,风头正盛,放眼河北,风头一时无二,公孙府君若是不能假节冀、青、并、幽四州之地,日后在名义上,又如何能与袁绍相抗衡?乘着这次良机,陶某得帮公孙府君把这事考虑周祥了……毕竟咱们是盟友么!”
田豫吃惊的张大了嘴,不敢相信的看着陶商。
假节四州之地!
这……这该用一个什么词形容呢?
简直太他娘的过瘾了!
“此事好归好,但只怕在天子那边,未必能得准吧?”田豫疑惑的看着陶商,低声道:“天子在范县立朝,想来也是不愿意过分的得罪袁绍。”
陶商笑呵呵的道:“天子那面,自然是由我去说通,你只需要回答我,行还是不行,即可!”
田豫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若是陶府君确实能履行适才之言,赵云之事无需通报公孙府君,田某现在就可用特使的身份,直接找赵云去说!”
陶商笑呵呵的一拍手,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我分头行事,待刘虞的死信到了后,陶某自然会对公孙府君兑现承诺。”
田豫亦是站起身来,拱手道:“自然!事成之后,赵云那边,自有田某去办。”
……
袁绍的大寨内。
“呯!”
袁绍重重的用拳头击打桌案,怒气冲冲的看着下首的辛毗,咬牙切齿的道:“九千万钱?这就是你给袁某弄来的大将军之位?”
辛毗面色有些发白,低声道:“天子这次卖官,价码虽然颇高,毕竟是陛下想要在范县建立新朝,用钱的地方很多………这价格跟先帝在世时自然是不能相提并论的……明公,属下此次也是非常尽力了,其实这价格已经很不错了,毕竟还没有过亿呢!”
袁绍闻言,差点没被辛毗气昏过去。
还尼玛要过亿?
“四千万的买卖,楞让你做成了九千万……你该不会是让姓陶的小畜生给坑了吧?”
辛毗现在回想起来,也感觉自己好像是让陶商给耍了。
但当着袁绍的面,他可不能这么说。
“主公,此事既不怨我,亦不怨陶商,要怪……也得怪那黑山军张燕的使者,摆明了就是专门来跟我们搅局,主公若是不平了黑山贼,实不能解此心头之恨也!”
………………………………
第三百五十七章 天子的恍惚
袁绍这个人,总体来讲还是比较英明的。
能当上诸侯盟主的人,绝非像辛毗这样年轻的油滑之士能够随便糊弄,毕竟袁绍也是在朝堂起伏多年的人,绝非普通人能比。
辛毗这个人有才干,袁绍能看的出来,但他同时还看出了这个年轻人的轻佻浮躁和急功近利。
但辛氏家族毕竟是颍川的名门,而且辛毗和他的哥哥辛评都是当世名士,袁绍不可能因为他为自己争官价高的小事就把他给处理了。
回头传到其他氏族耳朵里去,袁绍的人望可就是彻底垮了。
但袁绍可以用别的方法治他。
假如辛毗主动向袁绍坦诚,袁绍尚不会瞧不上他,但辛毗死口不承认错误,反倒是把事情往黑山军的使者身上推诿,这点就有些让袁绍看不惯了。
袁绍为了安抚他的哥哥辛评,没有收拾辛毗,而是暂时将他调离冀州中枢,派往自己的长子袁谭手下述职留用。
袁绍这么做,也是极有深意的。
在拿下并州之后,把张燕赶到山沟里去之后,袁绍就有意拿下青州,而拿下青州的主将,袁绍则有意扶持一下自己的长子袁谭。
让辛毗过去,一则惩戒,二则也能让他给袁谭出出主意。
辛毗年轻焦躁,对袁绍的这种举动很不服气,表面上虽然遵从,但实则心中已经产生了怨恨。
看似风起云涌的天子迁都,在这场买官行动中,就这么无声无息的被盖过去了,但陶商并不天真的认为此事会这么简单的结束。
至少有一个人不会甘心就这么吃哑巴亏。
在这次迁移天子的事件中,最大的失利人是曹操。
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但陶商相信,以曹操的性格他绝对等不了十年。
报复自己肯定就是近期的事。
数日之后,北方那边传来消息,大司马、幽州牧刘虞因叛逆之罪被公孙瓒斩首示众,公孙瓒已经命人将刘虞的首级送往范县,并述职上表请罪。
公孙瓒杀刘虞的举动虽然是在陶商的意料之内,但却大大的出乎了众诸侯的预料。
不论如何,刘虞也是当今天下最富盛名的汉室宗亲!而且他在民间的人望极高,在北方很得人心,甚至有人曾将其喻为‘天下引领之为归’,这样的人物,居然被公孙瓒扣以谋反的罪名杀了?
公孙瓒此举,用一个什么词来形容呢?
简直是天怒人怨!
就在大家齐齐为刘虞感到惋惜的时候,唯有一个人差点没乐出屁来。
不消多说,那个人自然就是袁绍了。
河北诸雄中,公孙瓒毫无疑问的是袁绍最大的对手,比张燕有过之而无不及,身为当年和孙坚并列的最善战两大诸侯之一,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可以说是任何一个诸侯的噩梦。
可惜的是,在出了擅杀刘虞的这件事之后,在袁绍的眼中,公孙瓒已经跟死人无异了。
任你麾下的骑兵再善战,在失了天下人望之后,且看你还有何能耐可与袁某做对!
数日之后,公孙瓒使者的请罪书和刘虞的人头,被送到了范县。
刘协在看到了这些之后,当场就流下了惋惜的泪水。
虽说他跟刘虞并不熟悉,但在这个虎狼遍地的天下,能真正让刘协放心的人,或许也仅剩下那些所谓的汉室宗亲汉了。
当今天下,在刘协心中,真正有能力匡扶天下的刘家宗亲仅有三人。
一个是益州牧刘焉,一个是刚刚才被敕封为荆州牧、镇南将军的刘表,还有一个就是刘虞。
年前的时候,刘协在濮阳城得到了消息,说是益州牧刘焉在成都因背疮迸发而逝世,如今没过几个月,刘焉又死在公孙瓒的手里。
三个最具有影响力的宗亲,在今年一年就折损了两名,刘协很想找算命的风水师傅算算,看老刘家在今年是不是方到了什么邪物,走了个这么大的被字。
正伤感间,中常侍马逊进了屋来,冲着刘协拱手到道:“启禀陛下,丹阳郡守陶商求见。”
刘协伸手擦了擦眼泪:“快传。”
马逊出屋,邀请陶商入内,陶商却是笑呵呵的向马逊咨询天子的情况。
马逊对陶商非常的有好感,便将天子收到公孙瓒呈报的奏折后,很是伤感的情况告诉了陶商。
听了马逊的话,陶商心中有了数,随即进去面圣。
“陶爱卿!”
一看见陶商,天子终于是再也控制不住眼泪,一边哭一边道:“爱卿可知道,朕的宗亲叔辈,被公孙瓒那贼厮害了!”
刘协毕竟还是个孩子,陶商看见他哭,心中也感觉颇不好受,他伸手从袖筒中取出一卷手帕,递给了刘协,低声道:“陛下不要过于伤心,逝者已矣,臣今日便是特意为了此事来找陛下的。”
刘协接过陶商的手帕,擦了擦眼泪,抽噎道:“爱卿有何话要与朕说?”
看着刘协哭泣的不成样子,陶商心中颇有些触动。
这个孩子的感情还是蛮细腻的,为了一个没有见过叔叔而哭成这个样子,算是挺重感情的了。
说来说去,他终归还只是一个没爹没娘,却在不断被人欺负利用的孩子而已。
“陛下,公孙瓒平叛有功,陛下应予以恩赏,陛下可将镇北将军和幽州牧的官位卖给公孙瓒,以安其心。”
“什么!”
刘协一听这话,不有的大惊失色:“陶爱卿,公孙瓒杀了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