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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曾想,曹豹却是话锋一转,大咧咧的道:“没事!你该娶太原王氏之女,那就娶他的,曹某不介意我儿女做平妻,妾也成!”
陶商顿时愣住了。
这尼玛……也忒大度了吧!
“曹公对我如此情重,陶某真是感激涕零,但是就算是让您女儿做小的……那是不是也得我娶了正妻之后再说呀?总得有个先来后到吧,要安排名分也得在娶了正妻之后……”
陶商眼下是想跟曹豹拖延一下时间。
问题曹豹是真不好敷衍。
曹豹闻言恍然的一拍手,道:“公子此言大是有理!不错,礼制不可废,万事皆有先后……不过没关系,曹某还是先把小女给你送去,你们俩先凑合过着,至于名份吗,耽搁个三五年的,也不算事。”
陶商这一下子算是彻底服气了。
这么心大的老丈人,打着灯笼也没地找去啊。
先把姑娘上杆子似的给你送到家里睡去,结婚证领不领无所诶,总之最重要的前提是——得先睡!
忒特么开放了。
还得古代的老爷们大度,再看看后世的那些刁钻古怪的老丈人……简直是不可同日而语,曹豹的行为着实是应该拍成教育纪录片,给后世的那些当老头们好好普及一下固化思想。
就在二人争执不下的时候,裴钱顶大大雨,来到了陶商的帐篷外,对他拱手道:“府君,虎卫军的将士们在营外巡视之时,抓到一个奸细,属下不敢擅断,特请府君处置。”
“奸细?”陶商和曹豹被一同齐齐看向了裴钱。
九里山已经是徐州的地界之内,况且仗都已经打完了,这种时刻,还会有什么奸细?
不过对于裴钱的忠诚,陶商还是非常相信的,他抓住的人,一般不会有什么问题,而且裴钱出身贫寒,深通民众疾苦,一般也不会特意的去冤枉什么人。
他说是奸细,那估计就肯定是奸细了。
“把奸细带过来吧。”陶商吩咐裴钱道。
“诺!”
少时,便见裴钱将一个戴斗笠,身披蓑衣的中年汉子带了进来。
陶商乍然一见这个汉子,不知为何却是感觉有些眼熟。
但那人带着斗笠,而且满脸脏兮兮的,陶商一时半会的有点没认出来。
还没等陶商问话,曹豹却是有点不干了。
他露胳膊挽袖子,上前一把揪住那名奸细,怒气冲冲的道:“老子平生最恨的便是你们这些下作的奸细!偷偷摸摸的,行事最是诡诈奸险!”
那奸细有些惊慌,他连连摆手:“误会!某非奸细也……”
“去你的吧!”
曹豹眼中凶光一闪,恶狠狠的将那奸细往地上一摔,然后直接骑在了那名奸细的身上。
接着便见他左手握拳,用力一捶,照着奸细的脸就是一记老拳击出。
那奸细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差点没晕死过去。
曹豹手下丝毫不留情面,一手摁住那名奸细,一手毫不留情的痛扁他,直把那汉子揍的哭爹喊娘,“吱哇乱叫”的嚎叫不停。
曹豹打的过瘾,一边打一边道:“我让你偷偷摸摸!我让你鬼鬼祟祟!我让你刺探军情!我让你不干好事!”
陶商坐在后方,一手摸着光洁的下巴,一边皱眉仔细的寻思。
这奸细的声音,确实是好生熟悉的说。
大概是过了一炷香的功夫,曹豹揍的舒坦了,起身使劲的伸了一个懒腰,接着转头对陶商笑道:“公子,你审吧!”
陶商犹豫的起身走到那名被打的半死不活的奸细面前,附身仔细看了他一会,奇道:“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
那奸细趴在地上,虚弱的抬起一只手,先是指了指陶商,然后又颤巍巍指了指自己的头顶。
陶商有点没太看明白。
那名奸细见陶商没有反应,又哆哆嗦嗦的伸手,蘸着被揍出的鼻血,在帐篷内的沙地上用手划拉了两个字……
“孝廉。”
这一下子,陶商彻底是知道此人是谁了。
“许公!”陶商顿时一惊,急忙俯身将那名奸细从地上扶了起来,焦急的道:“你是前豫州刺史孔伷帐下的许靖,许公!替陶商举孝廉的许公?!”
那奸细虚弱的用血在沙地上继续写道:
然也!
………………………………
第二百七十九章 恩公来投
一听陶商喊出了“许公”两个字,曹豹在陶商的身后,不由吓的浑身一哆嗦。
这什么意义啊?怎么听大公子的话,我好像打的是他的熟人呢?
再看看地上的“孝廉”二字血书,曹豹有点回过味来了。
他对陶商当年上月旦评和当上太平公子的事,多少也是知的。
自己,好像是揍了了不得人了。
陶商急忙抬头,望着站在帐篷口,一脸目瞪口呆的裴钱,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把医官找来!”
……
曹豹虽然手狠,但刚才也是以出气为主,下手招呼出来的都是皮外伤,医师忙活了好一阵,施以金疮,许靖算是勉强无碍。
“尚书郎!曹某目大不睹,得罪了尚书郎,让尚书郎受了这般大的苦楚!还请尚书郎恕罪!”
曹豹端着酒爵,向着许靖一个劲的赔不是。
“尚书郎!曹某饮此一爵,以为赔罪之礼!”
说罢,仰头将爵中酒一饮而尽。
许靖的脸上和身上已经被医官施药包扎,弄的犹如半个木乃伊一样,他发肿的眼帘望着曹豹,嘴角微微有些发颤。
“你把老夫打成这样,喝一爵酒就算完事了?”
曹豹闻言,脑袋上的汗凄凄而下。
他适才行为焦急,也是为了有点在陶商面前表现一下的心理,露一下脸讨点好。
结果脸没露成,倒是把尚书台的尚书郎给得罪了。
就算是许靖当初因为畏惧董卓逃出了京城,但尚书郎的印绶被他给带出了尚书台,而且天子一直没有明诏免去他在尚书台的职务,所以许靖的编制和身份可以说还是保留在尚书台内。
纯纯的京中高官啊,现在天下的刺史和太守,当年几乎有一半是他的手笔。
最要命的他还是许子将的从兄,陶商之所以能当上太平公子和上了月旦评,可以说是他一手促成的。
把京城中负责干部人事任免的人事长官和自己未来上司的恩人给揍了……这算是个什么罪名?
想想就头疼的很。
陶商无奈的看着一脸尴尬忐忑的曹豹,再看看幽怨愤怒的许靖,自己也着实感觉有些尴尬。
这种状况,任凭自己再是能搅浑水,也解决不了。
曹豹这厮,着实也是个妙人呀。
当真是出手不凡。
“陶公子,这一位乃何人也?”许靖指着曹豹问陶商道。
陶商陪笑道:“许公,此事着实是个误会,这一位,乃是我徐州彭城的中军镇将曹豹曹将军,他适才一时情急,误以为许公乃是奸细,因而下手重了些,实乃事急从权之举,还望许公海涵见谅。”
许靖恍然的点了点头,道:“原来是徐州军的中军镇将,难怪难怪……曹将军真猛将也,果然是有万夫不当勇!出手这般狠辣,揍的老夫现在还浑身疼。”
曹豹头一次被人这么大尺度的夸赞,着实是有些汗颜。
“许公谬赞了,曹某惭愧……”
陶商赶紧转移话题:“许公,您怎么会如此出现在我的营寨外边,还被当成奸细抓起来了?”
许靖听了这话,脸上露出了一丝苦楚哀痛之色。
“孩子,孔公绪当初为孙坚和袁术联手所害,这事,想必你是知道的吧。”
陶商听了这话,脸上也露出了哀痛之色。
孔伷的死,早在陶商的意料之中,但那个时候陶商自己尚且不能自保,又如何能想办法在袁术和孙坚两大强手之中,护得孔伷的周全。
可不管怎么说,孔伷是自己重生在这个时代之后,第一个肯帮助自己的诸侯,就算他很胆小,就算他高谈阔论不干实事,但不能否认的是,孔伷对自己,确实是非常的不错。
包括眼前的这个许靖,也算是自己的恩人。
陶商沉默了许久,方才道:“孔世叔之死,陶某知晓,可恨陶某鞭长莫及,不能在孙坚和袁术的手中护住世叔的性命,心中实在悔恨。”
许靖苦笑着摇摇头,道:“话也不能使这么说,你一介双十青年,周旋在这天下的虎狼之中,已属难得,还谈的什么保护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