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消匿。天空是暗暗的蓝灰色,层层密布的云朵,将太阳晕成一个黯淡的白点,无力的吊在天上。
“快要下雨了。”以撒道。
“恩。”我心不在焉的应着。每走一步,熟悉的场景与回忆便涌上心,让我的双脚不住打颤。
这样的一片草地啊,我曾在其上嬉闹奔跑;同样的一片天空,我曾在其下沐浴着金色的阳光……父亲,我回来了。你大概已经不认识现在的我了吧,不过没关系,只要我回来了,我们就可以回到曾经的快乐生活。
我隐隐看见前方,有一个庞大的黑色影子――定是茉兰别堡了!我激动的告诉以撒,并要向它冲过去,以撒却一把拉住我:
“慢着。如果迪法斯公爵军被逼退至此,而费迪南又穷追不让……这附近一定设有埋伏,小心为妙!”
但事实上,以撒是多虑了――附近一个人也没有。别说人了,连只鸟都没有。
我们缓缓前行,终于跨进刚才眺望见的“黑影”中――这里的确是茉兰别堡,或者说,曾经是茉兰别堡。
如今,只有满地残颓。
坍倒的墙体,在很大的一片范围里散落着成堆的瓦砾,告诉我们――这里曾有一座多么壮大的建筑。
青砖,灰石,烧黑的断垣;碎片,残红,洒落在变成焦土的草皮间。
雨水似乎冲刷过这里,腥臊和焦臭的味道已被冲洗一清。春风也曾路过这里,暖风的湿润,催发着野草的嫩芽抽出新绿。野兽应该也光顾过这里,废墟中没有半片残肢,垃圾中也不见有人类生活过的迹象。这里的一切像被时间洗刷去了颜色。
沉静,一片压抑的静默。
“地下黑站果然不好,一定是出了什么故障,把我们送到了什么奇怪的地方……真是的,下次坐火车也千万不能买黄牛票!”我自言自语似的大声说话。
以撒依旧无言的看着我。察觉他的视线,我尴尬的假咳一声:“呃……该不会是那个传送魔法阵,还附有类似月光宝盒的效用,把我们送到了五百年后吧?”
“拉拉……”以撒伸出手想拉住我,我激动的向后跳开,用手捂住耳朵,大叫:
“不要说!我不相信,这里不是茉兰!这里不是我的茉兰!”
我没有认错路,这里确实就是茉兰,我的茉兰。
难怪传送魔法阵没能准确的把我们送来这里――因为地下的古圣地已经被毁坏了,一点能量也没有,变成一个结满蜘蛛网的破旧储藏室。
难怪这附近没有半个人,没有军队、士兵埋伏守侯――因为茉兰之战已经结束了,人死光了,东西烧光了,一切已经完结。
去。
………………………………
410
以撒也没有识错天气,不久之后,真的下雨了。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一场很大的雨。
我坐在一截墙垣上,以撒坐在不远出的一块石头上。
周围有淅淅沥沥的声响,我两都没说话,只是静静的坐着。雨渐渐停止,风又开始刮,我的双眼仍旧干涩。
我摸摸脸上湿湿的液体,以为自己哭了,但那只是雨水。仰头看去,灰蒙蒙的天,仍不时掉下几滴泪来。
对了,我的泪水早已流尽,蒸发到天上去了。所以,当我流不下眼泪的时候,老天就代替我,与我的心一起哭。
我一直坐在那里,不知道是在等待还是无奈。我不知道现在要做什么,一切没了动力。
我应该站起来吗?
我站起来做什么?
走路吗?
走到哪里去?
去干什么?
有什么意义吗?
什么意义都没有。
所以,我就继续坐在那里,脑袋空空的。以撒也默默的陪着我,一动不动的坐着。
身上的衣服湿了又干,风吹来凉飕飕的。思想真空,让我浑身毛孔大开,能量外流,像是与这四周的气流融成了一体,随时都要化进着风中一样。隐隐的,我听到了远出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不知过了多久,脚步声愈渐清楚。那是两个人,正向这里走来。我抬起眼,向那方向望去,以撒也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那是两个中年士兵,穿着玄色轻铠,闪着格鲁纳夫的家族文章,头上带着护盔,手里拿着长戕,一歪一扭的踏过雨后的泥泞,向这里走来。
他们显然还未看见我两,正有说有笑的大步踏来,粗大的嗓门吆喝着:
“现在去也捡不到什么好东西了吧!那个破地方都烧了一个月了,老艾他们的人也来过几十次,能捞的都给他们捞光了。”
“哎,那也不一定啊!你要知道,那些有钱的老家伙,就喜欢把财宝藏在个非常隐秘的地方,不让人发现的。我们就趁现在,该来的人都来过了,没人注意咱们,再好好的把这里搜一遍也算给迪法斯那老鬼积积德好东西就要拿出来用,埋在地下浪费了,多不好啊!”
“是啊,哈哈哈哈!”
两人笑声嘎然而止,因为我已在一瞬间窜出去,一掌挥开其中一人,另一手掐住第二个人的脖子。
前面那人踉跄几步,站稳身后,立即舞起手里的长戕指着我,竖起两道粗眉,大声喝道:“什么人?快放开他!我们可是格鲁那夫子爵军的正规士兵,可别惹毛了我们!”
“费迪南格鲁那夫的走狗?那正好!”我佞笑,手下一使劲手中钳制着的人停止的挣扎,温润的液体直扑向我的脸。
对面的那个士兵吓的大叫“妖女!”,丢下武器,转身就跑。以撒早已晃到他身后,只手别住他的胳膊,将他按倒在地。
“迪法斯公爵军退守茉兰郊野,为何这附近却没有半个士兵?迪法斯军已经败了吗?什么时候的事?”
“啊……是……是啊……已经输啦……一、一个月以前,我们就已经攻下这里……现在我们的军队已经撤回班思克城了。”那人可怜巴巴的道。
一个月前就已结束了……我还是未能赶得及吗?看来是弗乐迪的消息迟延了,没有收到最新的情报。
“那么迪法斯公爵呢?怎么处置?”
“那……那个公国叛徒吗?他们全家,无论主仆都被处死。安纪亚夫迪法斯被砍下的首级送去皇都,四肢和躯体则被送往东南五省,悬挂在城门上,以示警戒。”
闻言,我的脑袋轰的一声炸开了。费迪南格鲁那夫,枉法处置了父亲,还让他身首异处……
“你们这么做,得到皇帝的批允了吗?”以撒低沉的嗓音也似隐藏的压抑的怒火。
“我,我们按子爵大人的吩咐做而已,那种事,当然要问上面的人,才能知道。”
“不用问他这些。”我冷冷开口:“你说军队都已撤到班思克了,费迪南格鲁那夫也在那里吗?”
“是……是啊……”那士兵怯怯的道。
听他说了个“是”字,我便上前一脚踩在他的头上,听见硬物撞击地面的一声闷响,我转身向东边的小城班思克冲
脚底生风,在泥泞的洼地和枯草上滑过,呜咽的气流在耳边低啜。东北边的小城班思克犹如魔魅的引力,让我几近无意识的朝着那个方向奔去,把以撒的呼喊声远远抛在脑后。
眼前晃荡的衰草凄凄的景象,是陌生的我的茉兰应当正是一片花草繁茂的初夏,就如我那年十六岁的生日当天。记忆没有混乱,但情绪却紊乱于缠绕全身的诅咒未发生前、与一切都已面目全非的现在。
积水的洼地,渐宽的田间埂路,荒芜的茅屋,城郊的月桂树丛,破损的城墙,萧条的街道,歪歪斜斜的平房,搭建在城区广场的逃难者的帐篷……市政的办公楼在哪里?我一路飞掠而至,站在聚满难民的广场慌乱的左右张望。
曾经繁闹一时的小城镇,在战乱的洗礼下只见萧落。灰色的建筑映衬着同样灰色的天,夹在其间的是流民的破烂帐篷。而市政的办公大楼,还完好的矗立在不远的前方,我没有犹豫的向它跑去。
长时间的奔跑,似乎并没有削减我的体力,反倒酝酿了一股强大而躁动不安的能量,蠢蠢欲发。目标直指办公楼的正门,同时张开双臂,黑色尖锐的长爪涮过湿漉空气里的血腥,给黑色镂花的铁门上留下一道四溅的红痕。守备的士兵哭嚎着抓着只剩半截的手臂,附和着天上怒吼的雷鸣。鲜亮的闪电撕开云幕,影影绰绰中的高楼,像邪恶的吸血鬼的古堡。
已是黄昏时分,大厅内昏暗而空旷,被门口士兵喊叫而引来的一小列巡逻兵从我身后赶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