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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的折磨,是从我清醒之后开始的。
彼时我是顾了眼前,忘了身后,被一剑刺的流血过多以至晕厥,不过我还没感到痛楚的时候,就已经昏迷了,昏迷四日,醒转过来,才从头到尾,彻彻底底的了解到,什么叫……………痛!!
真得很痛,我从小就是受不了痛的人,所以自打懂事起,我就很小心的保护自己不受伤害,不管是身体上的,还是心理上的。这下被人刺个正着,虽然听大夫说,没有伤及心脉,很快就会好的。
废话!我当然知道会好的啊,可是我现在还是很痛阿。还有还有,居然刺破了我的靓衫!想人家好不容易摆脱了那个灰布袄子,穿上了飘逸的高级侍女装,现在估计也报废了,真倒霉~~
这一间不大的屋子,看这布置,应该是客栈。少爷似乎很忙,连着几天都没有见着他,暗影也不知道是跟着少爷,还是躲在某个角落盯着我,每天都有个侍女帮我换药,送饭送菜,却是问什么都不答。我又不能下床,不能正躺着睡,触目可及的只有不远处的木桌,真正的无聊!
过了几日,我彻底厌恶了自己这种米虫式的生活,挣扎着想要爬起身来,努力了一次,失败!第二次,还是失败!……我已汗流浃背,且发现自己四肢无力,剑伤的后遗症果然厉害!小小的安慰了一下自己。
我还在胡思乱想,并且在为下一次的努力起身做心理建设,却听见耳边沉沉的声音响起,“都受了伤还乱动,不想好了吗?我可不想带着个累赘。”语气充满浓浓的责备。
我抬眼朝发声处望去,果然是他,几日未见的马二公子。“不是你,我会躺在这儿这副模样吗?”不再恭顺,反正生病的最大,而且,我说的是事实。
“我这次行踪极为隐秘,却仍旧被人堵截,况且江湖上知我身份的人极少,你说会是谁走漏了消息呢?”这是针对我的指控,很严重的指控,但我听得出来,他并没有多少认真的成分,他不过是在试探,又或者纯粹想看我张皇失措后丢脸的模样吧,如果真的怀疑,断然不会当着我的面这么轻易地说出来。
“你说是谁,就是谁。”我懒洋洋的,懒得搭理他。他这几日应该就是忙着这事吧,这种人,怎么可能能够忍受有事情超出他的掌控范围呢?还在这儿装腔作势。
“有时候,我在想,究竟什么事情会让你真正认真起来?”他将自己和我放在对等的位置上,语气中,没有丝毫少爷的架子,这样的他,并不多见。“把你带出来也许是错,不过把你留下来,你的结局会比小荷还惨。”
小荷!怪不得我回来就没见过她,还以为她太忙了,难道说……?我猛的抬头望向他,抬头于我也是件吃力的事情,所以自他进门,我还没抬过头。他的眉间很是憔悴的样子,人也瘦了一点,可能这次的事真的是很棘手吧。不过人依旧是很精神,一丝丝的自信从他的周身逸出,
所以我相信,在他的护佑下,我应该安全。
很久,屋子里都没有什么声音,他似乎在等我的答案,也似乎在等他心里的答案。桌上的烛台噼叭地发出响声,火光忽闪忽闪,很是诡异,也像极了我现在犹疑不定的心。
小荷那纯真的笑脸出现在我的眼前,她的笑那么的灿烂,此时,却连嘴角的那一个弧度都让我觉得心痛。我难道还是避不了吗?
终于,我还是有所决断。
“这次我因你而受伤,你要怎么补偿我?”我再次无赖的开口,反正我是病人我最大。
“哦?怎么补偿法?”他的笑声传过来,似乎有点意外,加上一点好奇。
我再次抬起头,用很认真的眼神望着他,用很认真的语气对他说,“那你就让我看看,什么是真正的江湖。”
不知道是我的话太过震撼,还是我的语气太过严肃,马行之像石雕般站在那里良久,在我打了第二十八个呵欠,以为他快变化石的时候,他叹了一口气,“如果这是你的心愿,那么,我可以帮你达成。”说完转身就离开了。
我不想也不能涉足江湖的纷争当中,因为我知道一旦踏足其中,我就很难再有平静日子。可我也深深地明白,眼下的我并无别的选择,不论是我去就江湖,还是江湖来找我,我都逃脱不了,这次的意外只是个开头而已。
虽然,我平静的生活会就此打乱,但一味忍让并不是我的风格,在马行止身后,我不可能自己过着安稳日子,既然这让,索性放开来面对。不过目前我只须藏身马行之的身后,看清楚害惨我的那些人,然后报复回去。自古有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我既是女子,又是小人,必定睚眦必报,我即为这伤受这么久的苦楚,自然要有人为此负上责任。
当然,我插手,必定要将马行之推到台面上,于他,是大大的不利,可我受伤,他又不可推卸的责任,这么点惩罚,是看在我们主仆一场的份上。他不是要答案么,那么我就给他,对于我自己的事,我可是认真的紧呢。
休息了将近半个月,我的伤也渐渐好起来,我本来体质不错,这样一折腾,不知道是否会留下病根。床头放着一早有人送来的新衣裳,却是男装,我又哀叹了一下我那一去不复返的靓装,向着日后有钱再买几套,于是心忿忿不平的穿上衣服。
车马已经备好,马行之在等着我,“你决定了吗?”见我走近,他说。似乎还在期待着我的犹豫和反悔。
“决定什么?我现在是您的小厮,少爷请上车。”我的语气重又恢复恭谨,且决定耍赖到底,马行之估计也看出了我的小算盘,没再多说什么,上了车。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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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9
如何定义“不合时宜”?眼下就是!
面对团团包围的黑衣人,我又一次无语中,今天第三拨了,但仍旧很不合时宜的问了一句,“为什么走到哪儿都被人袭击?”我用责备的目光瞪着他,希望他能有点内疚的觉悟。
但那个肇事者却用凉凉的、事不关己的语调说,“不是你要看江湖的样子的吗,我只是按你说的,亮出了旗号。”
我气结,算了,“眼下这些人怎么解决?”这一拨的人特别多,我可不想再受一次伤,再来一次,以我的脾气,非把整个武林端了不可,先不管有没有这个本事。
他耸耸肩,“会有人解决的”。他无甚所谓的说,果然又是一场黑衣人同黑衣人的厮杀,我看了眼晕,干脆缩回车子里。
“喂~~,这样会不会让你的人损伤惨重?”我可不是同情他,只是有一米米内疚,因为我的一句话,死那么多人,我的罪孽岂不是很大?
“他们不会有事的,而且正好有个借口,除掉一些人。”他似有万全的准备,我也不会自寻烦恼,对他而言,没有好处的事情,是决计不会去做的。
外面混战了一会儿,转眼恢复了平静,马车内外都是一片寂静,我强压拉起窗帘的冲动,问道:“喂,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我有名字,不叫喂,你可以叫我马行之。”他似乎是做了最大的妥协和让步,以表现他的大度。
我冲他翻了个白眼,“喂………………马行之”,我的承认,适应需要时间。“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我还没得到答案呢,谁知道他要把我拐卖到哪里去哦。
“武林大会”。他说的时候连头都没抬,继续看他手中的书。
“武林大会?”听到这几个字令我两眼放光,好像很有意思的样子呢。
受伤的身体,很容易疲劳,在马车的一摇一晃中,我又去梦周公了。忽然感觉身上一暖,有人给我盖上的衣服,“嗯,男士照顾女士,天经地义”我的大女子主义宣言成了最后的意识。
却不知,我已不知不觉地将他放在了一个和我对等的位置上。
路途上接二连三的有人来袭,一拨一拨的他们也不嫌累,而我早就失去了新意,除非他们不再穿黑衣,而改穿野战服,然后脸上再抹点油彩,嘿嘿~~
我的贼笑,引来马行之的侧目,“哎,你到底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有这么多人想杀你?”我问,改不了的称谓,这几天他也意识到了,已然放弃。
“他们只是想知道我的真面目,可惜看见我真面目的人都已经死了。”他不无恐吓地说,嘴角却噙着笑,眼睛不时地瞄着我的反应。
我下意识的摸摸脖子,引来他阵阵暗笑,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