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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孝衣,胜似孝衣。
在荣华等人的搀扶下,她来到了茅舍。
对着那笼青竹烧了些纸钱,焚了两柱香。
司马氏的坟茔在郊外,她是妾,这一辈子都没资格接受她的祭祀。
这会儿她这等作为,不过是全了顾解舞心里面一个遗憾。
她想,若是司马氏健在,她也会诚心诚意的侍奉她百年,可惜子欲孝而亲不在。
或许她是真动了亲,记忆里竟是想起了司马青青的音容笑貌。
她曾牵着她的小手,一句一句,教她唱诗经。
也曾因为她顽皮弄脏了锦衣,而肃声训斥。
指尖似乎还能感觉到那时候她手心的温度,比她的手凉,纤细香软,带着属于母亲的香甜气味。
一滴泪从她的眼中花落。
荣华和春梅只以为她情不能自制,上前规劝了两句。
顾解舞却是耳尖,听见了竹林外边有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停下后也没走。
她拿出帕子擦干了眼泪,偷偷朝着竹林外看了一眼。
自从能入定后,视力已经恢复到了为妖身时,百步之内的东西都能看得清。
果真是镇南王在外边偷窥。
只是,在王府里烧纸钱,到底不和规矩。
更遑论,祭奠的是一个没身份的妾。
纵然是她的生母,也是错的。
按照礼教的说法,她的母亲只有镇南王妃一人。
现在,她想的是如何才能让她的好“母亲”生不如死。
这样忤逆不孝的想法,想想都觉得可怕呢!
也不知道外边镇南王见了这幅情景,会是什么想法。
或许有一点点愧疚吧,否则也不会躲在外面,连一句斥责都没有。
是何缘故,连她公然违抗祖制都能视而不见。
再寻思寻思,她便了解了。
想要知道的答案已经摆在眼前,虽不想承认母亲爱错了人,可事实就是如此。
顾涉辜负了她的一片心。
或许曾经付出过真心,可后来竟是连她死活都不愿意管了。
这等人竟能还好好的活在世上,佛家说的因果报应,是真的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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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花送满宫愁(一)
十一月初七,黄道吉日,宜出行,忌动土、嫁娶。
镇南王府送嫁的车队浩浩荡荡的从大门出发。
前面一队打头的车马是王府府卫,左右骑兵纵横,还从凉州营调了一千精兵护行。
至于探路的先锋,半夜里就出发了,先行安排路况车架驿馆等食宿。
镇南王头戴紫金冠,穿着吉服坐在为首的金色的马车里,后面跟着两辆正红色的马车,具是华顶宝盖,流苏垂穗。
更后面的小马车上做的事丫鬟仆人,还有几十车封好的嫁妆。
当然,这些只是方便携带的,等到了京城,才能置办其他的。
比如拔步床,如今早已在京里由薛家人负责置办起来。
当然,现做是不可能的。
营造司每年都会做这些备着贵人们急用,如今只是派人去看着,选料子选花色选大小尺寸,还要和姑爷家的管家们商量,看看路线。
好拆墙拆门,改建房子。
纵使是这些琐事,薛家的人也不敢丝毫怠慢,专门指派了三房,如今在工部挂着侍郎名号的一名家子专门盯着这些事情。
不止是因为这是王爷家的闺女,更是因为一个郡主要嫁国公世子,一个金枝玉叶要嫁亲王皇子,所以这才格外的上心。
为此,薛家自家的姑娘们好些都吃味儿了,自家的姑娘婚事都没见家里人这么上心,倒是这两个“表姐”占了大头。
还得了宫里明妃娘娘的爱重,整日的挂在嘴上,三五不时的就派太监出来过问她们的住所整修得如何了,那院子里就是块石子儿都是千挑万选的,就怕两位“表姐”住得不舒心。
这薛宅如何富丽堂皇,比起王府来,终究还是差了一头。
这薛家想要面面俱到,也是做的太过了些。
宫里瑾妃都看不下去了,因为是自家儿媳妇,忍不住打趣了明妃,是想要和她抢儿媳妇。
这本是一句玩笑话,可硬是被李贵妃一句:明妃想要跟你抢儿媳妇,得有儿子才行。
生生让瑾妃和明妃红了脸。
明妃当时也没敢打李贵妃的脸,更没把瑾妃这少根筋的徐娘放眼里,只是对着宸妃笑道:“这秦王殿下先是要成镇南王的女婿,跟着又要当延平王的女婿,如今府上侧妃还是太子妃的妹妹,可当真的是香饽饽,谁都争着抢着。”
宸妃的爱子荣亲王是太子之下的第一人,也没讨到这样的好岳家,倒是因着皇后从中作梗,一正两侧的妃子出生都算不得高。
清贵是清贵,可这清贵就只能当话听听,一没权二没钱的,真帮不上什么忙。
宸妃果不然,当即脸色就不好看了,瑾妃吓得连话大气都不敢喘了。
李贵妃没想到明妃这么机警,见势笑笑不说话了。
她的儿子顺王在国子监和御史台都颇有名声,加上为人豪放不羁,文采非凡,可是本朝第一个考了状元的皇子,非常得皇上的欢心,因此她也一点不惧怕宸妃明妃这两个后宫中最得宠的妃子。
一直在角落里的庆妃出来打圆场:“姐姐们的皇子个个都是顶出息的,不像我家的老四,百无一用。”
明妃素来仗着自己年轻得宠,丝毫不把这几个养大了皇子的普通妃嫔当回事,立刻回击说:“瞧瞧,这庆妃姐姐就上赶子的巴结秦王殿下了,知道忠王殿下老实,可这哥哥连弟弟都不如,本宫冷眼瞧着都替你心酸啊!”
庆妃和瑾妃都是早年承宠,靠着儿子得了妃位,自来就有同病相怜的感觉。
瑾妃也是见不得庆妃受委屈的,她的儿子可是这大周朝最会打仗的皇子,天下独一份儿。
说话若不硬气几分,倒是给他丢人了。
直直的看着明妃说:“咱们这些有儿子的人说话,你个没儿子的来瞎操什么心。”
说着,用绣帕掩了掩嘴角,难得酸一回明妃,她这会儿正偷笑呢!
宸妃几个平时没少被明妃冷嘲热讽,这会子一句话都不说,都端端坐在位子上看笑话。
明妃气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
可是又不敢甩袖子走人。
换做是皇上,她还能甩甩袖子,就当是和皇上玩情趣,可这会儿在座的都是这宫里有资格的老人。
就是皇后也不会轻易拿她们说事儿的。
一室的寂静无声。
还是庆妃绷不住,这种情景她最害怕了。
因为这种情况若不好转,吃亏的始终是她这种相对来说弱些的宫妃。
“瑾妃姐姐这镯子看着真是好生别致,明明是白玉,却是带着大片的红色?”
瑾妃笑而不语。
宸妃挑眉笑着说:“庆妃你有所不知,这可是西域的血玉,可遇而不可求,今年秦王进贡来的。
满宫里也就皇太后、皇后和瑾妃有。
本宫瞧了也觉得好,可上贡上来的一共就三对儿手镯,我是连个玉珠子都没捞着。”
李贵妃跟着说:“上贡来的东西不都是交给内务府吗?怎么就到瑾妃手上了,莫不是秦王自个儿随着节礼送给瑾妃的?”
宸妃见不得她那张狂样儿,见不得别人的儿子比她的儿子出色:“吃不着葡萄只管说葡萄酸。”
李贵妃也不搭理她,心想她就在那儿装,看她能装到几时。
宸妃这才又说:“可见这皇上心里,还是装着瑾妃你的。”说完,看了瑾妃一眼。
瑾妃愈发的诚惶诚恐。
庆妃满脸的艳羡。
至于没有儿子的明妃,已经被彻底无视了。
晚间,皇帝竟是破天荒的点瑾妃的牌子。
都四十好几的人了,想着后宫里那些十七八的小姑娘,瑾妃自己都觉得尴尬。
皇帝进了瑾妃的钟粹宫。
远远的就看见外面摆了几盆一串红,大冬天的开得正好。
进去就问了几句那一串红怎么养的,怎么这大冬天的还开得那么好。
瑾妃抓紧时间夸儿子孝顺:“这花儿是老五从关外得来的,说是冬日也能开花。
他说这宫里地方小,看个花儿草儿的都要去御花园,就索性弄了些冬天也能开花的来给我,让你冬日里看个新鲜。”
皇帝听了没说话,少顷才说:“明儿让内务府给你搬些水仙花来,闻闻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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