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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表面上尚能容忍她,可她心里面到底打的什么心思,没有人知道。
顾解舞很怕,非常害怕,自己某天醒来,便是成了那猪狗都不如的东西。
香菱的出现便是最好的例子。
曾几何时,她也是簪缨之家的金枝玉叶,如今却是什么模样。
生于这个时代,女子的荣辱生死具是依靠着父兄的,作为曾经**的个体,她非常没有安全感。
所以对于下人们之间的争执,她是乐见其成的。
雪海进入正屋里边儿,隔着山水屏风见自家主子躺在了美人榻上,底下是白狐毛皮草。
顾解舞躺在上边儿,越发显得楚楚动人。
凉州地处北疆,女子生的多粗壮魁梧,这镇南王府上从天南地北来的人多,奴才更多,倒是不觉着。
可出门一瞧,便是能看出这南方人和北方人的不同来。
像顾解舞这般姿色的少女,饶是放在京中,也是极其出挑的人物,可偏生身在了这偏远之地,还被关在了这内院之中。
她的美丽,又如何能被知。
端是顾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不识。
雪海也替自家主子着急,似四小姐这般的年纪,还未觅得良婿,如何能让人不急。
顾解舞是着急的,至少,她想找一个自己不讨厌的人共度此生。
可是深闺之中,哪里由得她做主。
便是想着了法子,她要那些个青年才俊,都往她这边来。
那首香雪海,便是她抛出的饵。
这个时代,女子虽然不是不能读书,可大家闺秀是很少抛头露面的,可偏生那些个世家子弟,喜欢对贵族中的适龄少女们评头论足。
否则,也不会有――顾家三郡主,琴棋书画棋的美誉了。
只是这话里话外,都把顾解舞这个四姑娘忘记了。
不论是别人有意或是无心,顾解舞是上了心的,她并非自命不凡,可怎么也比这里的土著们知道的多谢,难道将来真的要和父王安排的人将将就就的过一生?
如此想道,总是不甘心的。
她才十四岁,如何能就这样凋零。
有人要她活的像一阵风,她骗不,她就算是风,也是沙尘暴,要大家都记得她。
记得她顾解舞,好歹在世上来过一回。
那首诗说不上惊艳绝才,可立意新颖,文风清雅,的确像是出自一个闺阁少女的手笔。
二月二,龙抬头,她便是要把这风筝送出去的。
想了许久,便是又纸上写了起来。
葬花吟,曹公文字名满天下,这也是她从前喜爱的。
顾解舞记得,这首词前世可是还有歌曲版本的,她便是拿起了多年不曾谈起的古琴。
明年兰若寺上香,是有机会认识那些个世家子弟的,她的美名,也要那时候传出去才好。
世上男子如此多,她总要选一个和心意的。
最好能和自己琴瑟和鸣。
想到此,她对自己讨厌的枯燥练习也有了兴致。
冬日里,外面白雪皑皑,唯有寒梅绽放,冷香四溢,幽兰院中寂寂无声之中,响起一股清泉流水之音。
顾解舞轻轻开了嗓子,自弹自唱起来。
葬花吟虽好,但不是什么吉利的话,眼下不过是元宵刚过,还在正月里。
她唱了一遍,问雪海如何:“可还听得?”
雪海想说这弹唱之词不过是歌舞伎之列,实在是不适合四小姐的身份,可小姐连荒废了一年多的古琴都愿意碰触了,她如何能给四小姐颇冷水。
笑道:“词儿好,曲儿好,弹得好,唱的也好。”
连着四个好,顾解舞不信了。
多么明显的阿谀奉承之言。
顾解舞不怪她,说道:“让香菱过来。”
雪海应是。
再去耳房,便是看见香梅正在嗑瓜子嚼胡豆,香菱一个人坐在原位置上,哭成了泪人。
乍听四小姐要见她,赶紧的用帕子擦了脸,可双眼通红,任是谁都看的出来,她这是哭过了。
顾解舞见她脸上的泪痕,想必是因为刚才听了这葬花吟,这词虽是清丽婉转,却是感怀深刻,香菱懂文,更是能解其中意,听歌而伤情,那是自然。
她问香菱:“你上过女学,又是从京城来的,觉得我这词曲如何?”
说白了,就是相信香菱的鉴赏能力。
雪海暗自在一旁纳罕,香梅之所以那么讨厌香菱,就是因为这个。
香菱忍住哀伤,一副随时都要哭出来,却始终强忍住的模样,若是顾解舞是个男的,只怕一颗心都会被她哭化了,可是顾解舞是女的,内心还是个女汉子。
见她这样,不由想起了白莲花这一词。
可再好的白莲,都只是她的奴婢。
香菱哽咽不成声道:“小姐的词曲,是极好的,可就是太悲伤了,奴婢听了都情不自禁。”
这是在给她自己的失态找理由。
顾解舞随意拨弄着琴弦,嘴角带笑:“你是听着我的曲子在哭你自己,无碍。”
香菱吓得不敢再抽噎,四小姐就是再喜欢她,她也不该在正月里在小姐的屋子里落泪。
雪海本想教训一下香菱,可见顾解舞没发落香菱的打算,便噤声了。
顾解舞起身,她给自己打了七分,看情形,她唱的还能听,否则香菱怎么哭成泪人模样。
香菱起身告退,雪海收起了古琴。(未完待续。)
………………………………
第六章 秦王殿下
午时,各房的用餐时间。
镇南王王府除了初一十五和节日宴客,各房各院的主子都是各自吃饭的。
除非镇南王特意说明一起用膳。
镇南王府时世袭的,顾涉在幼时也是知道母亲看不惯父王的庶出子女们的,庶出的兄弟们都回了京城任职,他没有亲姐妹,庶出的姐妹们都被嫁的远远的。
他未及弱冠便是承袭王府,对这些事情虽不是很精通,却也明白嫡庶之间,到底是有差别的。
之后老太妃看着他成家,娶了相府出生的薛氏为嫡妻后,不到半年闭了眼睛,老太妃司前的最后一句话便是,让他好生对待妻子。
这明媒正娶的才是宗妇,与他百年好合白头偕老的人也定然只能是宗妇。
顾涉听从母亲的话,一直到王妃薛氏诞下了嫡长子嫡长女之后,才进了皇上所赐的妾侍房间。
这才有顾解舞和顾承的存在。
好在薛氏是个心如明镜的人,知晓这镇南王是她的家,这才没让后宅生出许多蹊跷事来。
顾涉少有亲近妾侍,这让薛氏对待两个庶出的孩子也没那么苛刻。
大周满朝勋贵中,可是少有的像镇南王府这样的人家。
不论是嫡出的还是庶出的孩子,都能好好的养大。
这样一出,薛氏贤良的声名越发的笃定了。
就连太后都时常以镇南王府顾家为典范,让宗室们多加效仿。
这人就是经不得夸赞的,薛氏被戴上了这么一个高帽子,自然是能做多好做多好,免得落人口实。
唯一不足的地方,便是对待顾解舞这一面上。
只是这微不足道的地方,除了顾解舞,也无人知晓了。
这个时代的菜肴还没到达她处所的时空清朝时候的种类繁多,大概类似于宋朝阶段,铁锅和炒菜刚刚出现不久。
让顾解舞纳闷的是,如果她穿越得在前面一点儿,是不是顿顿都得炖肉吃了?
毕竟是钟鸣鼎食之家。
多数人以为钟鸣鼎食是多么的优雅高贵,其实不过就是天天炖肉吃,在物资匮乏的古代,的确算得上是生活不错。
殊不知三国赵子龙,跟着你有肉吃。
顾解舞来了之后,便是常常回忆起前世的事情,以此慰藉自己日渐匮乏的心灵,免得自己忧郁症。
像李易安那种长在深闺还能自学成才的,真不多。
她也疑惑,古代都被女孩子们穿成了筛子,怎么就不可能出现一个被搞成抑郁症的患者出现。
呵呵,古代可不是这么好玩的。
身为庶出,天生就比别人矮一截,就像是现代豪门里的合法婚生子和私生子的区别,大家都知道你是那家的,但是法律上和继承上都没你的份儿,而且还为了自己的名声,将你养在家里,让你天天和大老婆的孩子们朝夕相对。
明明都是人生父母养的,还是一个爹,却是硬生生的分成了三六九等。
比如朝鲜时代,那庶出的,简直不是人,还得叫爹叫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