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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步履稳沉,落地无声,那几个忙着“数落”温轻言的条条“罪状”的大夫根本没有听见她的靠近。
只是,没过一会儿,那几个大夫都感觉到了身后沉重压抑的冷气流,不禁纷纷停了下来,愣愣地扭头看向身后。
墨惜颜面色冷沉,眸寒似霜,鹰般锐利的目光“唰唰唰”地射向那些个完全忘记了身为医者的羞耻心和责任心的人。
众人接收着她的注视,纷纷不自觉打了个寒噤,温轻言看着她,也一时忘记了反应。
来到众人五步开外的地方站定,双眸冷冷一扫,墨惜颜声音寒凉地问:“你们刚才都在议论什么再说一遍让本宫听听,本宫来得很不凑巧,只听到了最后一句。”
她进入疫区的次数很少,每次来,都只是匆匆看上几眼,然后便会连日赶回襄阳。
原本她是打算去其他地方看看的,但一想到疫情泛滥的各地向江都刺史汇报的情况都差不多,她便没打算去。
像今日这样的情况她曾经设想过,但她没想到这些人会这么犀利这么嚣张,不想办法解决疫病却在这里聚集起来针对某个人,当真是让她气愤
众人看着她,脊背有些发凉,有人受不了这种压迫感,还天真地以为她可能是之前不大了解疫病的情况,今日才知道温轻言是这般“无能”,所以才生气,如此一想顿时胆子便肥了,心里也没那么害怕了,聒噪道:“公主,这个温大夫根本不会医术,她开的那些个方子对疫病完全无效。”
墨惜颜将目光投向那个背着良心说瞎话的人,幽幽地问:“是吗你确定”
那人以为她是要搜集证据,继续大放厥词:“是的,我确定,不仅是我,在场的所有大夫都可以作证。
如若公主还不信,可以去看看那些病患身上的伤,病人的伤势总不会说假话。”
或许是因为刚才有不少人和她一起“围攻”温轻言,那人说话中气十足,脸上满满的都是自信。她一直不满由温轻言来带领所有的大夫,今日总算是找到了宣泄口。
“哦”墨惜颜不怒反笑,尾音拖得很长,眸中的笑意却是不及眼底。“本宫倒是没想到,原来诸位大夫如此团结一心,当真是昭阳之幸,百姓之福。”
那人以为墨惜颜是在夸她,脸上不自觉便浮现骄傲的笑意,其他人却是已经听出了不对劲,心中冷汗直冒。
墨惜颜目光幽幽地扫了一圈,脸上的笑忽然便多了几分柔色,看上去似是真的在笑。
当目光又回到那人身上时,她眸色倏地一冷,伸手一指:“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公然诋毁朝廷钦派的大夫你这是在怀疑陛下心系百姓的真心还是在怀疑陛下的识人能力”
她面色冷然语声冷冽,一顶偌大的帽子扣下去,那人接触到她的目光,双腿一软“嘭”一声跪到了地上,颤悠悠道:“草民草民不敢。”
“不敢”墨惜颜缓缓收回手,冷哼道:“本宫看你可是敢得很,这世上只怕还没有你不敢的事”
墨惜颜斜睨向旁边的几位大夫,道:“温姑娘的药方,本宫可是清楚地记得你们所有的人都看过,而且是确定没有问题之后才用的,你们现在说她的药方有问题,还质疑她的医术,本宫倒想问问,你们的医术又如何你们的医德又在哪里
倘若她的医术有问题,你们为何第一日不说,为何不当时就说她开的药方有问题
身为医者,你们是自愿前来救死扶伤的,本宫以为你们都是品格高尚之人,是天下表率,却不想,眼下瘟疫当前,你们不全心全力想办法解决眼前困难,竟然聚在这里诋毁他人,还煽动百姓拒绝温姑娘的诊治。
本宫倒想替陛下问一问,替所有百姓问一句,你们安的是什么心你们难道就不觉得羞耻”
“草民知罪,还望公主恕罪。”一群人纷纷跪了一地,心中羞愧。
墨惜颜目光淡淡一扫,掷地有声地说:“你们没有罪,也没有人会治你们的罪。
本宫只是希望,你们能谨记你们最初自愿前来救治百姓的那颗淳朴之心,切勿让它蒙了灰尘,不只是昭阳百姓,就是天下百姓,也需要你们那颗博爱宽怀的心。
你们都懂医理,既然如今瘟疫出现反反复复久治不愈的状况,想必你们都已发现有问题。既然有问题,那么当务之急,便是找出问题的症结所在,击破问题的根源。”
说到此,墨惜颜吸了口气,“好了,你们都起来吧,慕刺史如今不在襄阳,就由任大夫和温姑娘带我去四处看看。
你们没事的话,就重新想想这次的瘟疫与以往的瘟疫有什么不同,再翻翻先人们留下的医书典籍。
医术博大精深,也许,从前的先祖们就曾遇到过同样的瘟疫问题,说不定有详细记录解决之法。
当然,你们若不愿再留在这里,想回家与家人团聚,本宫不会阻拦你们,也没有任何人会怪你们。
你们若想留下来,继续为百姓谋福,本宫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请你们凡事以此次疫情为先,不要将各种不满情绪传达给你们正在救治的百姓。”
说完,墨惜颜从容地越过几人走向温轻言,淡淡地看着她。“温姑娘,不知任大夫现在何处,你带我去见她吧。”
温轻言怔怔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公主请随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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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6 收买人心
秋海棠看看那些个相继起身,看似身上都萦绕着济世为民光环,实则内里腐朽败坏的大夫们,赶紧向墨惜颜追了上去。
要他和这些人待在一起,他怕。
叶可欣淡漠地扫了几人一眼,也默默地跟了上去。
待追上墨惜颜,离那些个大夫也远了,秋海棠好奇地问:“公主,你为什么不治那些人的罪像她们这样的人,你就该让官府将她们拿下,免得她们再惑乱人心。”
墨惜颜前行的动作一顿,停下来凉凉地扫了秋海棠一眼。“你懂什么”
“”秋海棠张口结舌,盯着墨惜颜看了半晌,焉巴巴地垂下了头,嘀咕道:“好吧,我什么也不懂,你都不说,我怎么懂。”
墨惜颜听见秋海棠的话只觉得好气又好笑,转过身继续前行,她淡淡地说:“眼下正值用人之际,怎么可能随便处罚人
更何况,那些大夫虽然有错,错在她们忘记了她们身为医者的职责和荣耀,但她们并没有触犯律法,是没有罪的,我怎么可能让官府收押她们”
秋海棠先是一怔,待明白过来墨惜颜正在向他解释时,顿时欣喜地跟了上去。“原来是这样,我懂了,这就是所谓的收买人心。
她们明明犯了错,你却没有责罚她们,往后她们必定会更加尽心尽力地为公主卖命。”
为她卖命墨惜颜嘴角抽了抽,很讶异秋海棠对收买人心的理解能力。
不想再继续纠缠这个问题,也怕秋海棠越说越离谱,墨惜颜不动声色地加快了前进的速度。
在街上绕行了不到两刻钟,墨惜颜等人来到了红城镇统一煎药的药篷。
因为寻常百姓或者镇上大户人家家里的厨房都比较狭窄,为了方便给镇上数千位病患熬药,江都刺史特地命士兵在宽敞的露天地带搭建了一座巨大的药篷。
墨惜颜跟在温轻言的身后很快找到了第一天来时她们见到的那位老大夫,老大夫见她到来,笑着迎了上来。“公主。”
墨惜颜视线扫了一圈,问:“任大夫,你现在忙吗不忙的话,我想请你带着我在镇上和镇外转一圈。”
任大夫凝了凝眉,试探地问:“公主是想”
“不瞒任大夫,我觉得这次的疫病有些蹊跷,我想到各个地方看一看。”墨惜颜直言道。
“蹊跷”任大夫一怔,心生疑惑。“公主的意思是”
“任大夫。”墨惜颜打断了任大夫的臆测。“我的专长并非医术,我只是有些怀疑而已。我想亲自到各个地方看看,唯有亲自确认过,我才放心。”
任大夫盯着她狐疑地看了半晌,豁出去般说:“好吧,不管公主怀疑什么,老朽都陪公主走一趟。”
墨惜颜微微扬唇,“如此,就有劳任大夫了。”
待任大夫和药篷里的人交待了一番后,墨惜颜与她还有温轻言以及秋海棠、叶可欣一同离开了药篷。
墨惜颜一直走在任大夫的身侧,问了她从出现第一例瘟疫病患后的疫情扩散速度和传播途径,以及这些病患身上症状的变化情况。
墨惜颜从任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