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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两人的年龄差距,苏颜歌的心猛地往下一沉。
是啊,他未曾想过年龄的事,哪怕他愿意放下心中原本的所有坚持,愿意离开西夏来到昭阳这异国他乡,只怕她也会嫌弃他。
这世间的女子,有哪个不是想娶年轻貌美的男子年老而色衰,色衰而爱弛,他还未嫁她便已经老了,等他嫁给她之后,过个两三年岂非更老
见苏颜歌脸色暗沉,阳光落在他的脸上也未让他那张脸多一些暖色,青桐双眸一闪,猛然意识到自己提错了话题,不由得面色一暗,低垂着头请罪道:“主子,青桐说错话了,还请主子责罚。”
苏颜歌盯着远处的眸子微微眯起,然后缓缓吐出一口气。“起吧,这事不怪你。”
“谢主子。”青桐直起身,抬眸看了看苏颜歌,迟疑道:“主子,进去吧,外面日头毒,当心晒伤。”
目光流转着,苏颜歌最终什么也没有说,默默地转身进了屋,青桐看着他的背影,无声地叹了口气,在心底默默祈祷说:长生天,你就开一次眼吧,让我的皇子殿下能找到一个好的归宿。
翌日,墨惜颜再度去了凤仪酒屋,着人将酒带走后,她应苏颜歌相邀在酒屋里喝酒聊天,两人从两国的地理气候一直聊到风俗人情,再谈到两国特有的各色小吃,气氛甚是融洽。
又浅浅地抿了一口“迷雾”,感受着它带来的奇特感受,墨惜颜笑道:“苏公子,不知此酒是何人所酿”
苏颜歌淡淡一笑,“莫小姐想见他”
墨惜颜进店时并未表明自己的身份,虽然知道苏颜歌极有可能已经猜到了她的身份,但她并不想戳破那层纸,想两人就像普通人那般谈天说地。
苏颜歌知她所想,再加上他也不想将两人的身份摊开,就想像寻常人那般聊天,所以,便默默地配合着她的意思,佯装不知道她的身份,一直以“莫小姐”称呼她。
她见苏颜歌甚为聪颖地不拆穿,心里是无法形容的欢喜和轻松。
将酒杯端至近前,瞧着酒液澄澈透亮的色泽,她唇角微弯道:“见与不见并不是那么重要,我只是很好奇,能酿出这么神奇的酒的到底会是什么人,如果要我猜,定当是个心思玲珑剔透的人。”
墨惜颜眸光温润,虽然昨日才是她第一次接触到“迷雾”,但自从她回到刺史府,她便数次回想起它独特的滋味,先是淡而无味,似泉水般清甜,尔后渐渐涌起酒的辣味,这般奇特的酒,普通人定是酿不出的。
苏颜歌浅浅地品了一口,笑问:“莫小姐是如何得知的”
“猜的。”轻若烟雨的两个字,微微有些俏皮,看了对面的苏颜歌一眼,墨惜颜问他:“你与酿酒那人是如何相识的又怎么想着要卖此酒他又怎么会给你卖此酒连名字都没有,你们两人,还当真是怪异。”
怪异眸底快速闪过一道异光,苏颜歌笑道:“莫小姐怎能用怪异来形容我不过是觉得此酒甚妙,不被世人所知甚是可惜,而他也觉得若是能遇上懂得此酒的人,也不枉他费了诸多时日来酿制。
我与他一拍即合,最终,他便决定将这酒放在我的店里,让我在替他卖酒的同时,也让品过此酒的人顺便给此酒想个名字。
他一直想给此酒取个最贴切的名,奈何他怕自己想出来会损了此酒的意境,而那些曾经有幸品过迷雾的人,所取的名要么俗不可耐,要么便是与此酒真正的意境相差甚远,唯有唯有莫小姐取的名字与他想要表达的意思贴近。”
“哦”墨惜颜扬了扬眉,眸中光彩嫣然流转。“这一点我倒还真是不知,没想到我想的名字竟然符合那位世外高人的心意。”
世外高人
“呵呵”苏颜歌爽朗地笑了,颜灿若日,眸灿若月。
墨惜颜看着他的笑颜,只觉得眼前一亮,天地间其余的万物,仿似都突然黯淡了颜色,不及他眸中的璀璨华光。
明明是一张普通至极的脸,却有这般让天地万物都较之失色的笑颜,当真有些不相协调。
此念头从墨惜颜的脑海中一闪便消逝,眼帘微垂盯着酒杯,她悠悠地问:“我想问问,那位高人当初酿造此酒时到底怀着怎样的心境,迷雾这个名字,苏公子为何会觉得合适呢”
扫了墨惜颜一眼,苏颜歌也垂下了眸,盯着酒杯道:“我那位朋友说,人生纵使不长,但总少不了起起伏伏,你永远也不会知道你何时会迎来你人生中的高峰,何时会等来你的低谷。
你也不会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遇上那个与你相伴一生的人,你真心对待的那个人,又是否会全心全意地待你,对你善始善终。
人这一生,就像活在雾气弥漫的天地间,你所能看见的,也许,不过是你伸手所能触及的方圆几寸。”
墨惜颜月眸一闪,原来,酿制此酒的人竟然是这么想的。
的确,人生短短数十载,长了,或许能活至七八十岁甚至百岁,短了,不过匆匆二三十载,纵使是再精明睿智的人,也无法预料自己将来的人生会是怎样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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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 你在害羞?
人这一生,不就是活在迷雾里吗
要想在迷雾里走得顺畅,最重要的,便是持着宽容的心怀,宽容别人,也宽容自己,如此,即使跌倒了,摔疼了,也不会跌倒了便再也爬不起来。
念及此,墨惜颜扬唇一笑。“这位高人当真是高见,很是让我佩服。”
“佩服”苏颜歌不自觉抬起头来,尾音微微上扬,深深地看了墨惜颜一眼,他笑了。“如果我那位朋友知道莫小姐说的话,他一定会高兴的。”
墨惜颜也抬起头来,好奇地扬了扬眉。“冒昧地问一句,你那位朋友是男是女”
如果是女人,她和那人或许能够成为知己好友,一起畅谈人生,能够酿出此酒,又能说出那番话的人,一定是个可以毫不保留地倾诉心声的人。
如果是男人,也许他们能成为铁哥们儿,但这样的可能性似乎不大,毕竟这个世界的男人除了伶人馆的比较开放之外,绝大部分还是偏于保守的,不大可能会和女子成为朋友。
苏颜歌心颤了颤,忽然便觉得墨惜颜盯着他的目光像被火加热了一般,烧得他的脸热热的,心里也热热的。
眼神闪烁着,他有些慌乱地避开了墨惜颜的目光,落在旁边放了一地的酒坛子上,竭力保持镇定地问:“莫小姐为何会这么问”声音却失了往日的沉静,有些抖
听出那细微的差别,墨惜颜怔了怔,见苏颜歌盯着地面上的酒坛子,目光在他的脸上扫了扫,猛然发现他红似火霞的耳廓,她眨了眨眼,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般惊奇道:“你耳朵红了你在害羞”
月眸又快速地眨了几下,脑海中灵光一闪,她双眸蓦地一亮。“看来,你那位朋友是位女子,且是你的意中人。如此一来便方便了,你可以替我引见引见,我很想和她结交成为朋友。”
苏颜歌听完,眸中的光黯了黯,方才还似烧红的炭火般滚热的心,好似突然间被浇了盆冷水,“哧”的一声响动,火焰灭了,心冷了,还有些微的疼。
原来,她是想和酿酒的人结交成为朋友,他还以为她希望酿酒的人是个男子,她对酿酒的人,对他有那么一点点的喜欢,却不想,是他会错意了
半晌没能等来苏颜歌的回应,墨惜颜愣了愣,仔细地扫了扫苏颜歌的侧脸,见他方才还红彤彤的耳朵颜色正在快速消退,侧脸的线条此刻看上去也比刚才冷硬,她心生诧异。
莫非自己说错话了
回想了一下自己方才说过的所有话,墨惜颜先是惊了一下,尔后快速恢复正常。“对不起,我不该在不知道事实的情况下妄加揣测,如果不小心提到了你心里的伤心事,我很抱歉。”
明眸微闪,苏颜歌回过头来,心里低落的情绪如江水般翻涌起伏。盯着墨惜颜看了许久,他才扯出一抹极为浅淡的笑。“没事。”
墨惜颜看着那笑意,只觉得心往下沉了沉,似有人丢了块石头砸进她的心里。
那双瞳眸深处的淡淡的苍凉,怕是受伤不浅。那隐藏在笑容后的悲,怕是沉凉如山,教人不敢窥视。他与那女子,怕是纠葛颇深,而她方才的言语,只怕无意中激起了他心中的伤。
忽觉今日聊天的气氛都被自己刚才的“胡言乱语”破坏殆尽,墨惜颜转眸看了看室外的天,然后转过头来道:“不知不觉便到这个时辰了,我也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