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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底怎么了?
为什么从前几天开始,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家里的一切都安排的井井有条,他平时根本不管别墅的事,都是管家一手张罗的。
现在倒好,想用这几张破纸交代好她剩下的日子,对她可真是‘尽职尽责’!
凌衍森侧身,弯腰把多多抱起来,嘱咐陈姐拿行李。
然后下楼。
萧曼吟后知后觉,坐在轮椅上,假肢没带,追不上去,只好趴着栏杆,声嘶力竭的冲着凌衍森凄厉地大喊,像个得不到重生的幽灵,“凌衍森!如果你是要和段清妩那个贱人双宿双飞,那我告诉你,我偏不让!我就是到死也不会和你离婚!从现在开始我好好吃药我积极配合治疗,我偏不死!我拖也要拖死你!”
凌衍森短暂地顿住了脚步,多多一扭一扭的,大概是被他突然紧起来的双臂给掐的很不舒服。
然后,多多看见爸爸的脸上,没有太多血色的唇微微弯了弯,那笑容连年幼的多多看着都觉得奇怪,但好在多多什么都不懂,看到爸爸笑,也跟着笑起来,黑葡萄一样的眼睛很快被埋进白皙的眼睑中,粉腮小脸像朵花。
凌衍森回神,真正笑起来,俯身亲了亲小家伙。
陈姐拎着包站在一旁,唏嘘不已,到现在她还云里雾里的,少爷的确很奇怪,今天突然说要带着多多去玩几天,一大早六点起床,就给那曼小姐抄着个抄那个的,打印的不行吗?还有,还吩咐她收拾一些衣物,另外把下半年的工资都给佣人们一次性发放完毕了,也不怕佣人拿了工资跑路?当然了,这么优渥的工资,大概没人舍得跑路。上午十点,还集合别墅所有下人开了个会,这几乎是从没有过的事。
怪怪的。
不过少爷一直很怪,所以此刻虽然显得十分怪,倒也符合他这样的性格会做出的事。
凌衍森本来是去医院拿结果的。
想到江恨寒住的那家医院便想到阿妩,一想到阿妩,就想到一直被他霸道不讲理的卡在怀里,不准她们母女见面的多多。
然后便是彻夜难眠的悔恨。
所以,干脆就带上多多,再不让他们娘俩见面,他就真的是个彻头彻尾无可救药的混蛋了。
从现在开始,每分每秒都弥足珍贵,他再也不要管那些新仇旧恨了,他只管放开,做他想做的,他要死缠烂打,不管阿妩愿不愿意理他,他都要缠上去,他们本是一家三口,做不成一辈子的一家三口,就做两三天吧,也是好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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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妩简直有些震惊地不知所措。
江恨寒看着她张开的能吞下一个鸡蛋的嘴,又看了看她耳朵旁的手机,屏幕上闪着蓝色的光。
然后听见她长达一个世纪的沉默后,呆头呆脑地说了句,好。
便挂了电话。
表情还是被雷劈到或者中了五百万那样的……复杂。
他有些好笑,“清妩,怎么这副表情?有什么好事或者坏事发生?”
“我觉得自己在做梦,恨寒,你知道吗,刚才竟是凌衍森打电话给我,他竟然问我,想不想见多多!天呐,我怎么觉得我真的是在做梦,还是他脑子抽了……”
江恨寒眉目舒朗,心想凌衍森总算还不至于丧心病狂,做这个决定下了很大的决心吧,那个男人一向善于自责,愧疚起来相当吓人。
幸好还不晚。
“这是好事。你不是想多多想的发疯了吗?有时候你在沙发上睡着了说梦话,我还能听见多多的名字呢。”
清妩简直有些飘飘然,手舞足蹈着,看着江恨寒,“那,我去见多多,你这里没问题吧?”
“说什么胡话?我妈妈还有护工都在,我又不是下不了床,虽然医生说不下床比较好,但总之不用你操心,你快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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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370 接她
清妩走出医院大门的时候,凌衍森已经抱着多多从阿斯顿马丁里出来,颀长而骨感的身形倚靠着车门,形成一幅浑然天成的完美雕塑。舒殢殩獍
黏在这对养眼的斧子身上的除了姣好温暖的日光,还有一众路人,尤其是女性热忱堪比日光一般绚丽的注目礼。
清妩傻傻地站在石柱旁,一时竟不知道是该走过去还是该就这样稳稳的站着,低头看一眼两天没洗澡穷迫潦倒的自己,觉得走过去很有可能污染了那副和谐的画面。
凌衍森看见清妩,并没有多大表情,一张日渐瘦削的轮廓微微泛黄,眼眶很深,那双眸子衔着阳光的碎粒,正如墨一般流畅的漾动着些许不明的情绪。
他腾出一只手,抓住多多的小手,冲着某个方向摇了摇。
多多找半天找的很辛苦,还有有爸爸提醒,这才看见清妩,一看见清妩就见异思迁得很,像夜莺一样动听的童音在偌大的坪里叫着妈妈妈妈,清脆悦耳。
很想要挣脱凌衍森的怀抱。
凌衍森无奈,低腰放下他,多多急不可耐想要朝着清妩跑过去,怎奈路面并不是很平,而他那双协调性不太好的腿总是弯弯扭扭的走不成直路。
今天他穿了一件很可爱的小白兔灯笼裤,鼓噪的裤腿裹着两条肉呼呼白白嫩嫩的小腿,走起路来有点o形的感觉,别提多喜感了。
清妩看见多多那样,忍俊不禁,对于凌衍森的出现,也显得没那么紧张了。
她唯一一次见多多,并不是当着凌衍森的面。
所以,凌衍森今天一反常态大发善心带着多多主动来医院找她,说真的,她真的是受宠若惊坏了。
临出门前江恨寒意味深长的嘱咐,让她放松心情,就好像江恨寒一开始就知道凌衍森会过来接她一样。
把小家伙抱了个满怀,清妩起身,抬眸,目光不经意与凌衍森相撞,空气中迅速衍生出一股尴尬不尴尬,不尴尬却也有些尴尬的意味。
清妩很快别开了目光,却没忽略掉他愈发暗沉的眼底,无波无澜,甚至映衬不出天光的明媚,已经黑的有一定度数了。
凌衍森没动,复杂而默默然地细细端详着她,想从她明媚的脸上找出当年泪流成河的痕迹,但却无果。
心中百感交集,只能长叹。
“上车。”
他绕到车的副驾驶座,过分笔直修长的腿被流畅的西裤包裹着,银灰色反光面料,一走一动之间,阳光就在他随风甩动的裤腿上跳舞,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飘飘欲仙。
背脊挺得很直,无论何时都不肯放松那样的刻板,而西装显然不是新做的,否则,也不会再背脊之处空空荡荡空出了一大截。
清妩叹气,他又瘦了。
于是便显得那张本就深邃的轮廓刀削过一般,更加尖利凌锐,皮肤还是白皙,却有些暗沉,眉毛甚至不如以前浓密乌黑,有些泛出病态的黄。
这下倒好,从以前东方韵致的妖孽阴沉男过渡到了西方白纸一样瘦削精致的吸血鬼男。
不过还是惊天地泣鬼神的英俊。
清妩腹诽着,饶过他,鼻尖飘过淡淡的他的西装面料混合着他刚烈体味的气息,迷醉。她一直觉得这个男人无论长相还是气味亦或者行事品格,无意不透着一股令人无法抗拒的甚至可以说是恐惧的迷醉感,就像一个硕大的漩涡,一不小心就弥足深陷。
然后,脑海就像搅拌机,那些黑白交杂的前尘往事,纷涌而至。
好在怀里的多多并不安分,一直在她手臂和胸前拱来拱去,一声一声甜甜腻腻地喊着妈妈,妈妈的,叫回了清妩的思绪。
凌衍森开车的时候很安静。
但因为有多多在,他那张修长剪影的侧面无论如何也冷淡不起来,时不时要被多多伸过去的手揪一揪。
清妩如坐针毡,却也不敢问,他要带她娘俩去哪。
就连和多多玩闹,也显得有些拘束。
很快,多多累了,在清妩胸前找准位置,小手开始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撕扯着清妩薄的可怜的外套。
外套是大领口式,正好遂了小家伙的意,多多恼怒着,小手乱拽着,可惜手指太短,又肉呼呼的,两只手合拢起来也揪不住清妩随着车体颠簸而晃动着的流水一般柔软的浑圆。
清妩脸红了。
视线偷偷地紧紧地时不时的瞥向凌衍森,祈祷他不要发现,不要看过来。
“多多……别闹了,坏家伙……”
清妩没办法,只好移转了方向,稍微侧身,抬手擒住多多在她胸前孜孜不倦地胡闹着的小手,声音有些哆嗦,小脸红了个透顶。
多多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