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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妩气白了脸,哆嗦起来。她太瘦,站在那里给人的感觉是,风不吹都有可能随时倒地不起。单薄的骨架撑着的一具空洞的躯体,神情始终冷淡如冰。
“我再说一遍,还给我!”
她尖叫出来。
“哈哈哈!有本事过来拿啊!看你这竹竿样儿,可别怪我一拽就脱臼,一踢就断骨头!”狱友站起来,将近一米七五的身量就已经把清妩压了下去,在看她健硕的体型,清妩毫无胜算。
但她很沉得住气,好歹坐了三年牢,该见的都见过了,该经历的也都经历过了。
她不由分说,冲了上去,一个弹跳,双手揪住那女人的头发,死命拉拽,很快,掌心一撮一撮被生生拽断的发尾掉在了地上。
那女人发出凄厉的痛苦的叫声,粗粗的手臂朝清妩扑了过来,一个响亮的巴掌声,清妩到底,很快,胸膛上踩上了一只脚,越来越重,将清妩的肺部越踩越扁,阻断了她的呼吸。
她抽搐着,挣扎着,嘶叫着,双手在空中划来划去,指甲抠进那女人的手臂上的皮肉,一声一声尖叫着,“还给我!还给我……”
那女人死命地踩着她,脾气一来硬邦邦的,冲清妩的脸上啐了口痰,“麻痹的下贱货!都要出去了还来讨打?你说你犯不犯贱?”
好一会儿,狱警才慢悠悠走过来,见怪不怪开了门,拉开那个女人,扶起清妩,警棒戳着那女人的胸口,“张丽珍啊张丽珍,把你安排到哪里你都能和别人打起来!”
“怎么回事儿?”
“她偷了我儿子的照片,我让她还给我。”清妩抹去脸上的恶心的物资,面无表情,胃里翻江倒海,她却忍得住,这经历多少次了,她早已习惯。
“张丽珍!人家今天出狱,把东西还给她!”
“切,谁稀罕你那破东西!”说着从内裤里拽出那张发黄的照片,揉皱了又揉皱,丢到清妩头顶。
那团皱巴巴的东西沾满了女人下面恶心的液体,清妩不在意,低头捡起来,泪光在眼里打转,她捧着收拾好的东西走出去,来到水槽边,一遍一遍清洗着照片,一遍一遍清洗着脸。
长长的阴暗的廊道传来预警粗犷的警告声,“张丽珍你他娘的给我省点儿心行不?知道她谁吗?江督察每周过来看她一次,傻了吧?知道嘉宇国际总裁吗,她前夫!几乎每半个月那个戴眼镜的男人都会过来和我们狱长了解她的情况,人家今天出狱,你偏偏撞枪口上,怎么的,你还嫌你的刑期不够长啊……”
冰冷的水柱下,擦拭着照片的双手顿了顿。
只是一瞬,清妩便关了水龙头,甩甩手,抱着小小的纸盒往大门走。
纸盒里是吴嫂每个月给她寄过来的多多的照片,每次五六张,三年积累下来,也有好几百张了。看着这些照片,她就有了活下去的动力,天天盼,日日夜夜的熬,终于熬到了出狱这一天。
她抬头,看着蓝色的玻璃棚顶,眼泪沿着眼角滑落,心一颤一颤得厉害,多多,妈妈终于可以去见你了,只是……你知道妈妈的存在吗?
不知道也没关系,妈妈用余下的半生来弥补这三年欠你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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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宇国际今早的晨会相当短暂而且诡异。
从头至尾,总裁不发一言,十五分钟后,策划部的经理正在主讲太上滔滔不绝,总裁却突然起身,只说了两个字,震翻全场。
“散会!”
话落,颀长高大的身躯便径自离开。
众位高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不知所以。
秘书不断送来下面呈上来的文件,凌衍森烦的不行,吼了一声,便反锁上了办公室的门。也许是今天的太阳太烈,透过墨色落地窗照进来,让他坐立难安。
在办公桌前来回踱步,手机响了。
是林文才。
“凌总,我刚问过监狱长,少奶奶出来的时间大致是晌午十点。”
凌衍森只觉得脑子里绷紧的弦咔嚓一声被人剪断,震得他死了半脑子脑细胞,额角青筋突兀,他压抑不住怒火,冲林文才吼,“给你安排的工作不够是吗,导致你有闲情逸致狱长聊天?”
林文才顿了顿,语气平和,“我只是觉得您或许想知道。”
“你这个月工资没了!滚!”
吼完,大口大口喘气,将手机砸进沙发,双手捂面,掌心的汗像油彩一样密封住他英俊轮廓上的每个毛孔,身体里的郁气散发不出来,不断挤压着,下一刻就会爆发一样。
该死的林文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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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280 太刺眼
清妩捧着小匣子,呆呆的站着,木头一样,像在阴曹地府的入口处迷茫着,^
头发滴着水,湿漉漉的躺在瘦削的骨骼突兀的肩上。
被那个恶心狱友朝脸上吐了一口唾沫,她便总觉得全身都处在了污秽中,明明昨晚上认认真真洗过澡,擦拭过身体好几遍的。
刚才在水槽边洗脸,忍不住干脆把整头头发都洗了,她想,如果旁边没有男狱警走来走去,她大概很可能会一时冲动到脱掉全身的衣服,将就着那个生了锈的水龙头,洗个澡再出来。
想起来便又觉得好笑。
当然,她是不可能笑出来的。
皮肤黑黝黝的狱警瞥了一眼面前站着的身材玲珑体型削尖的苍白女人,撇撇嘴,懒洋洋的从墙上拿过钥匙,走出来。
大铁门嘎吱嘎吱作响,伴随着狱警死气沉沉的那一声场面话,“段清妩,出去好好做人!”
清妩的手抓紧了怀中的小匣子。
久违了三年的光线从那扇一点一点撑开的大铁门的缝隙里朝着她的脸划过来,明晃晃的刀子一样,带着初秋的热浪,像烧红了的铁,炮烙着她的面颊。
她还没来得及看清楚,眼皮子便掉了下来。
清妩想,这辈子是忘不掉从监狱出来初见阳光的感受了吧。
太刺眼。太刺眼。
光线在她眼睛里是扭曲着发散的。就算是闭上眼睛,无孔不入的光还是会渗进来。目眩的感觉尤为强烈,在阳光下的她…几乎站不稳。
脑袋快要爆炸,不知道是因为贫血的缘故,还是因为想要落泪的缘故。%&*〃;
监狱地处偏僻,面前只有一条不太宽的坑坑洼洼的小马路,马路边是疯长的半人高的蒿草,她记得三年前被囚车押过来的时候,走出了国道,又行了三四公里,才到达这座监狱。
往前走了两步,一步裙下滑,清妩不得不停下来,提提裙边。
这是半个月前林潆最后一次来探监时给她带的一套衣服,三年前入狱那天穿的是病号服,已经被清妩丢弃在垃圾箱。
早知道这裙子的腰围大了这么多,总要往下滑,卡在盆骨处,不上不下感觉这么难受,她还不如穿那套病号服出来呢。
眯着的狭窄的视野里有个黑色的点一闪而过,耳朵里传来车子熄火的声音,然后似乎听见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清妩用手挡住跟她不对盘的日头,睁着眼睛看过去,黑色小车上下来一个男人,愠怒着懊恼着一张英俊的脸,额头光光的,浓眉青黑地拧着。
江恨寒一肚子的火,却不知道该向谁发。
明明早晨八点就从家里出发了,结果路上堵车赌的他根本没了脾气,好不容易到了,却看见她已经出来了。
他颠了颠手里的纪梵希套装,有些无奈,但还是挺高兴,大步冲着清妩跑过去,嘹亮的嗓子一吼,“清妩!这里!看这里!”
清妩早已看见他,慢吞吞的走过去,苍白的唇抿成一条线,却不是微笑的圆弧状,但她的确是在笑,“江恨寒。”
“清妩,你出来了!”
江恨寒明眸皓齿,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笑得时候一排整齐的白牙露出来,显得他整个人愈发高大英俊,疏朗明媚。
头顶被他带过来的大片阴影罩住,清妩不确定是不是他的那句出来了激发了她心中压抑的情绪,总之反应过来时,眼前迷蒙而眩晕,比竹竿要软一点的身体打着旋,就要滑下去。
江恨寒一把抱住了她,紧紧地。
她的头埋在他的肩窝,窒息的感觉让她顺利哭了出来。
“哭吧,三年了,不见你笑也不见你哭,我很担心呢。”江恨寒捞住她,粗糙的掌心摩挲过她的发,沾了一手的冰凉的濡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