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伤药?亚伦你的伤药可以治愈骨折吗?”冬真抱着手臂,在亚伦身后闲闲的笑,“也就是说,你‘那点小伤’也是骨折,对吧?”他特意将那几个字咬字重音,然后坏心眼的看着亚伦好似落荒而逃的背影,磨了磨牙:叫你大男子气概!
“还有你。”见亚伦下去拿东西了,冬真又转向阿尔弗雷德,“刚刚治疗的时候,很难受对不对?”看看亚伦的神色就知道了。
“不……”
阿尔还没说完,冬真就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你又想说,只要不去想,就不疼了对吧?”
阿尔懵懂的就要点头,却被冬真一记掌刀切在脑袋上:“你是人,又不是木偶,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去想?!”
小孩张了张嘴,想解释,结果又被冬真一巴掌捂了嘴。
“先听我说完。”冬真铿锵有力的拍板,“我知道你的意思。把脑子放空了,什么都不想,不想自己是谁,不想自己做过什么,不想自己正在干什么,也不想自己接下来要干什么……”
他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水蓝色的眸子翻滚着晦涩:“就好像自己跟一切都隔绝开了一样,是吗?时间也好,疼痛也好,都从身体上剥离了出去,什么都感受不到。表现出来的喜怒哀乐,都不是自己的。是这样的吧?”
刘海下的眼睛不禁睁大,阿尔弗雷德呆呆的看着冬真,他为什么会明白?
为什么会明白呢?
冬真深吸一口气,重新弯起眸子,那是因为他亲身体会过啊。
这是只有对人生完全绝望过的人,不抱任何希望的人,才体会得到的心情。
“不过你才多大点喂!”冬真捂住小孩嘴巴的手改为掐,捏着小孩没几两肉的脸,“未来还有无限可能哦,这么早就放弃了,不觉得太可惜了吗?”
“唔……唔唔……”想说话说不出来的小孩。
“但还好有救。”冬真扬起唇角,“舒服也好,疼痛也好,都去给我好好感受!既然可以露出害羞那么可爱的表情,那么在难受的时候,该哭出来就哭出来!这才是一个人的反应吧?”
可……可爱?
惨白的脸上又漫起红霞。
“哈哈。”冬真手指用了力,将小孩的面皮捏成奇怪的形状,恶形恶状的说,“疼吗?”
“……”呆呆的小孩。
“哟,忍耐力果然不是盖的。”冬真轻哼一声,再用力,“那现在呢?”
“……”
“现在呢?”
“……”
“还能忍?”
“……”
“还没感觉?”
“……疼。”一滴眼泪从刘海覆盖的脸庞上落下,打湿了冬真的指尖。
“就是嘛,什么叫不去想就不会疼?身体是自己的,疼痛就在那儿存在着,怎么可能感受不到?自欺欺人也该有个限度。”冬真满意的松了力气,看着脸颊上两个绯红的指印,也有点不好意思,轻咳几声,“疼了就该哭,想哭的时候就哭,流几滴眼泪还有益身心健康呢。不然早晚得憋成变态!”
然而那一滴泪水好似一个引子。他的话才落,就看见面前的小孩无声的抿着唇,眼泪却好像断了线的珠子般,顺着脸颊滑落下来,在惨白的脸上拖曳出两道晶莹晶莹的水痕。
“诶!”前一秒还教唆着小孩想哭就哭的主使者,此刻看见小孩真的哭了,反而手足无措了,“诶,我说,你别哭……”艾玛自打嘴巴了!冬真赶紧又改口,“哭吧哭吧,哭完了就舒坦了……”
可是看着“啪嗒啪嗒”往下坠的泪珠子,他越看越心慌,完了完了,他拿可怜兮兮的家伙超没辙的啊!
“是哪里疼吗?身子?手臂?我刚刚下手重了吗?”慌得六神无主,冬真手抬起又放下,亚伦救命!他真的不懂的怎么安慰人啊!
小孩摇摇头,水痕蜿蜒。像是要把以往欠下来的眼泪全部补偿上一样。
阿尔你是自来水厂吗?
阿尔你是水做的吧?
阿尔你再哭下去,我差不多也快哭了……冬真绝望。
在今日之后,无论是门外等候着的亚伦,还是当事人的阿尔弗雷德和冬真,都深切的认知到一件事:眼泪是冬真的必杀克星。
而在以后,冬真曾不止一次的反省,阿尔变成那个在外人面前是强悍的忧郁酷帅型魔斗士而本质却是个生活能力白痴的超级爱哭包废柴男,追究其根源是不是就在今天。
最后的最后,也是阿尔弗雷德自己止了眼泪。
这时候,一直在外沉默看着的亚伦才拎着伤药进来。
冬真一道眼刀子甩过去,哀怨的不行:怎么不早点进来?
亚伦皮粗肉厚当没看到,沉默不语:冬真,你看我这模样,像是能处理这类事情的人么?
“我来包扎,冬真你去做饭吧。”这是亚伦唯一能做的补偿了。
“嗯。阿尔你也留下来吃吧?”冬真起身。
能吃到冬真做的食物吗?脑中闪过侍女狰狞的神色,小孩吸了吸鼻子,意志却坚定的偏向一边:“嗯。”
“收到。”冬真往门口走去,在门口又站定,转头笑道,“阿尔,现在你该在高兴吧?”
“……嗯。”
“高兴的时候要笑啊。”冬真笑出一口白牙,朝屋里两人摆摆手,“很快就做好了,等我哈。”说完,就咚咚咚的下楼去了。
笑啊……阿尔弗雷德想着冬真灿烂的笑容,依样画葫芦的动了动唇角,自觉笑得应该是与冬真一样的。
瞥见他笑容的亚伦默默松了口气,微笑果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过在努力奋斗的路上,还有人陪着他一起……很好。
某个方面上,两人的关系陡然拉近。亚伦对阿尔更有亲近感了,在冬真之前的位置上坐下,取出绷带与药物,就给阿尔包扎起来。
阿尔安静的看着亚伦熟练的包扎手法,在绷带打好活结后,问出了盘桓在脑中许久的问题。
“变态,是什么?”
一直听完全程的亚伦诧异的抬眼:“你也在想这个?”
“……”
厨房中忙碌着的冬真笑眯眯的自言自语:“两个人都左手骨折了,还真是意外的投契呢……”
作者有话要说:(﹁﹁)~→眼泪花花的小孩好想掐一把嘤嘤~【泥垢!
………………………………
16看见了光
晚饭后,天空已经暗了下来,弯弯的月亮由西边升起,洒下朦胧的月辉。
晚上的混血区比起白天来,更加不安全。
还没等冬真开口,亚伦就主动提出:“阿尔,我送你回去。”虽然他在这边是初来乍到,但对混血区的混乱却也了解颇深。放任阿尔弗雷德一个人出去,他不放心。
阿尔似乎有些惊讶,头偏向亚伦的方向,怔怔的半晌没有反应。
“就这样吧,我也去。”冬真这边把紫青花和兰石处理好了,笑眯眯的说,“当做是饭后消食了。”
他走到阿尔身边,抬起手臂将人往自己这边一圈,笑嘻嘻的小声耳语道:“被吓到了吧?亚伦就是这样的啦,看着很凶,不过意外的是个好人哦。”
阿尔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然后就被冬真拉着往外走了。
亚伦紧跟上他们,欣慰的点了点头,冬真这算是找到了不错的朋友了。都是差不多大的小孩子,一定可以很快的玩到一块儿去吧?
单论环境,混血区的景色是相当宜人的。
凉爽的晚风沿着小巷徐徐的吹拂,路边园圃中的植物沙沙作响,草木上的夜露倒映着弯月,宛如光芒润泽的一粒粒珍珠,在或狭长或椭圆的绿叶上滚动着。
享受的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气,冬真偏头看向走在身边,一直低着头默不作声的阿尔弗雷德,坏心眼的突兀问道:“之前跟踪我的人,就是你吧?”
“!”小孩猛地一僵,简直是不打自招。
“为什么要跟着我?”
小孩又揪紧了衣角,头低得更厉害了。
冬真无力的拍了拍额头,感觉自己要是再问下去,那就真是恶人了。
“其实是你的话,我现在反倒松了口气。”冬真耸了耸肩,“至少说明了,没有谁在打我的坏主意。”
他哈哈笑着,拍了拍阿尔的后背:“你没有威胁力的让人超级安心啊。要是换个其他的人,我每天就只能提心吊胆了。”
阿尔被他拍得往前一个趔趄,又听见冬真对身后的亚伦说:“呀,也不能这么说。有亚伦在,应该问题不大的。”
他站稳了身子,侧过头,正好看见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