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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魏延不甚同意我此举,坚决地抬手拦住我的去路,说道:“江风冷寒,冻死你无需太久。”
我默默,亦是不想拿自己本就不佳的身子去折腾,可,船舱里……
“我一人可当百人,你无须忧心。”倏地,他冷冷一句,旨在打消我的忧思,“莫非,你又在质疑我的武艺?”
我呵呵,干笑两声后急忙摆手否认,腹诽着,眸冰如剑,神色阴寒,我哪敢质疑?我怕,我还没给寒风冻死,没给少女吓死就先给他冷死了。
于是,迫于魏延的冷威胁,我壮着胆量入了船舱,如坐针毡。但,其实,也还好,随着与孙乾、赵云等的琐碎闲谈,与简雍的冷嘲热讽,那些压迫感就渐渐消散了。
值得欣喜的是,其间,赵云答应回荆州后教我武艺。
赵云说,这世上不是所有的偏见都会很快消散,有的甚至会弥留一辈子,所以,我莫要过度汲汲于此,只要依旧做我自己就好。
我自是明白他的意思,笑着应诺。
简雍却是不同,难以理解赵云的倒戈,遂狠狠地瞪了赵云与我各一眼。
而后,气氛沉抑夹杂着怨恨,虽然很奇怪,但综合起来倒也还算是轻松地持续到了油江口,不,公安。
当船夫高声喊着:“及岸――”,我几乎是第一个冲出船舱的,纵目眺望着等候在江岸上的一众文臣武将,寻找那个万分熟悉却许久未见的俊逸身影。
好在,他站得位置分外突出,位于众臣之首,身后有关羽、张飞二人衬托,显得颇是夺目,单薄的夺目……比于那等武将魁梧的身材,孔明还真是瘦削很多。
我忍俊不禁地扬唇笑笑,颇想对着那瘦削的身影挥手,但,思忖到自己的身份就只好忍了又忍,惟有默默地凝视着他,说不出的欢欣雀跃。
“你同诸葛军师相熟?”身后,魏延淡淡询问,一如既往的冷酷。
我却难得地不觉得他这般态度有何冷场,反而,十分健谈地答着:“是啊,我是他的学生,你又不是不知晓。”拜谒鲁肃的时候,他有陪在我身边,应该是有听到我是如何同鲁肃自报家门的。
他顿了顿,半晌挤出一句,“假话连天,真话倒也没让人觉得有多真。”
言下之意,他是以为那话我也是说来欺骗鲁肃的吗?不过,还真是……
心虚地笑笑,我顾左右而言他,“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我特了不得,竟是会有孔明那般男子为老师?”
他冷漠,“没有。”
我默,被噎住,终究还是觉得和魏延交流有困难。
他却没有一点关于此的觉悟,依旧从容地与我对话,“十支箭,三日。”
我则愣了愣,不甚明白地惊讶,“啊?”不过,不等他提醒,我就已是回想起来,明白他的意思是想要我快些还他羽箭的意思,便笑笑应道:“哦,好,三日后我会找人送到你面前。”
他嗯了一声,接着,不知从何说起地道:“诸葛军师已娶亲,且有意不纳妾室。”
我点点头,附和:“这样的男子才是真的好男子,可不像那些三妻四妾的,反反复复,没个恒定。”
“……”他似是体味到我先前被噎住的感受,顿了片刻才解释:“我是说,你莫要奢望。”
话毕,他便径直往船板上走去,准备下船。
我望着他的背影,许久,体味不透他话中的意味。但,体味不透也就不透了,我未再多想地追随着前方浩荡的主公、军士往岸上涌去。
因是和魏延交谈而有所耽搁,待到我下船时,已是寻不到孔明的身影,只见前方有无数颗黑黑的脑袋滚动着,越来越远,直到将我所有的期望都抹灭掉。
我怅然,无声无息地走在后面,且越走越慢,到最后竟是落了单。
似乎,这就如同我与孔明的人生,一直以来,都是他走在前面,我在后面拼命追赶,终有一日,我会被他彻底丢在身后,再也寻不到他的身影。可是,如若注定一生相随,为何他就不能时而慢一些,或者,回首看看?
“天色已是不早,若是再慢,及不上晚宴,主公怕是会有所责怪。”忽然,清澈的,温暖的声音自前方传来,久违的熟悉。
我抬眸,恰好瞧见那一身月白的男子,晏晏浅笑地立在距我不远的地方,薄唇一张一阖,说着渐渐落入我耳中的话语,他说,阿硕,该走快些了。
霎时,我弯唇,笑意直达眼底,随之,步伐也加快了许多,恨不得直接跑到他身边。
原来,不只是我,他也有在为我们的一生相随做出无数努力,而眼前这一件便是,他也曾刻意地放慢步伐,耐性地等待着我,等我一步一步地走到他身边,与他并肩。
我嫣然,虽然欢愉却没有得意忘形,询问:“你这般停下来等我不要紧?”
他摇头,执着我的手,陪着我慢慢走在众人后面,笑道:“此番,你乃是功臣,我留下等你也算是理所应当。”
“那容我不去晚宴呢?”说实话,那些所谓的晚宴,不论是接风洗尘宴还是庆功宴,我都没有太多的兴趣,无外乎是许些男子聚在一起饮酒,有时,还有互赠美人之事。
美人……思及此处,我眯了眯眸,努力地想让自己变得具有威慑力起来,凝视着孔明,问:“晚宴众多,常有互赠美人之事,你可有收过?”
若是有,咳咳,我……我……
他却是笑出了轻轻的声响,答:“此今家中除了你同不弃倒是再无女子了。”
我反驳,“谁知你有没有在坐享温香软玉之后,又将那温香软玉丢在身后。”虽然,我信他没有,但是,问问也还是可以的吧。
他浅笑,没有答话。
不过,晚宴我是真的可以不用去了。
然而,排除需要面对晚宴的喧闹,等待我的亦非安宁与佳好,而是说不清与道不明的烦扰。
居室前的庭院,一岁零几个月的小丫头被少女抱在怀中,逗弄着,哄玩着,笑得颇为欢乐。而少女面容柔和,动作温绵,好似小丫头乃是她亲生的一般,让我这做娘的看着都不禁有些为之迷惑。
可是,多年的经验告知我,少女可不会真的有这么好心。
我慢慢上前,倒不担忧小丫头的安危,总归,这光天化日的,少女也不敢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及到她身边,我才幽幽地道:“你在这做什么?”
她一颤,冷不防地被我惊到一般,张了张唇却半晌说不出话来,只支支吾吾地,“我……我……”
“我什么?”我冷笑,对她没有半分友善,反而满怀恶意与防备,“你把她放下来,不准靠近她。”
她则是很委屈,一双眸子闪烁着泪光,迟疑地将不弃放到地上,待不弃站稳当后方撤去手,解释:“我……我没有别的意思……”
“我不管你有别的意思还是没有别的意思……”决绝地抬手阻止她继续言说下去,我不曾心软也不曾犹豫,警告她,“若是你敢对不弃做什么,我势必会在你将那事做出来之前,让你再没有活着的机会。”
“我没有……”她落下眼泪,还想解释,“夫人,我真的没有恶意……”
我漠然,没有理睬她,径直地低□子欲要将不弃抱起。然,小丫头怒气冲冲地推开我的手,奶声奶气地说着:“姨姨坏!”随即,她蹒跚地跑到少女腿边,伸手紧紧抱住,带着哭腔地唤:“娘娘――娘娘――”
我顿住,抬起的双臂僵在空气中,看着那个小小的,团团的身影,突然觉得,原来,有了她以后,这世上就又多了一个只需用三言两语就可以将我伤个透彻的人,尽管,童言无忌。
而那心伤也让我冷静下来,默默地听着少女把话说完。不过,在说完她所想要言说的话语之前,她又将不弃抱到怀中,轻哄起来。
她说,“夫人,蒹葭知错了,以前是蒹葭误会了夫人,才将怨怼出在夫人身上,可是,后来蒹葭知晓了,蒹葭知晓夫人是好人,姑娘的离去不能责怪夫人……”
“甘夫人离世前曾唤蒹葭前去说话,告诉了蒹葭夫人有多好……以往,都是蒹葭的错,蒹葭求夫人责罚……”
“求夫人让蒹葭给夫人当牛做马来偿还蒹葭亏欠姑娘的……”
说着说着,她竟是跪在我面前,稽首以拜。
这时,我才将胶着在不弃身上的目光移向蒹葭,沉吟许久就只淡淡地说了句:“起来。”
她不肯,坚持跪着,强调,“蒹葭求夫人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