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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承奕惊讶的看着坐在火堆旁悠然烤鱼的楚释宁,而他正宠溺的看着河边蹲着的人。
郑殊已经走了过去,看她手起刀落,娴熟的刮着鱼鳞,然后递给旁边用棍子穿着的楚汐翎,河里的元郢和木阳不时扔过来几条肥硕的鱼。
“我说,初禾公主,你是不是经常干这样的事啊?”
初禾没有抬眼,笑着应声,“算是吧!”
她刮完最后一条,与楚汐翎拿着穿好木棍的鱼走到楚释宁身边。
匕首挑起他旁边烤好的鱼,剔除鱼刺,轻撕下一块递到他嘴边,喂他吃下。
“唉,时至今日,我才明白老天的心原也是偏的!”
顾承奕愤愤的拿起一条鱼放在火上翻烤,看着对面融洽的两人,又扫向旁边乐不思蜀吃鱼的楚汐翎,那个愤懑啊……
“本王也……”如是觉得,没表达完的他立即被眼前散发着香味的鱼拉去了神思,“也觉得老天干的好!”
接过楚释宁递给他的鱼,立马改了言辞,初禾憋着笑看他,他们这一对兄弟的相处模式怕是任何人见了都会生出艳羡。
楚释绯嫌弃的看了眼将鱼烤的黑焦黑焦的顾承奕,撕了片自己手中泛黄滑嫩的鱼肉塞进他嘴中。
“比对比对是不是老天的问题!”
“噗……哈哈……”一阵爽朗的笑声传荡在深林中,畅快无限。
恰逢此时,呼延明秀也入了这深林,听得前方的笑声,踏步而去。
“那不是刚刚的西延女子吗?怎么跟过来了?”
郑殊推了推旁边的楚释绯,示意他往前看。
初禾转身看去,还真是,呼延是西延的国姓,不限皇族平民,不过听说她好像是个将军。
“我能一起坐下吗?”
她倒不认生,见楚释绯点点头,便坐在楚汐翎的旁边。
初禾递给她一条鱼,友好的灿然一笑。
“谢谢,还真是闻着香味过来的,被那群崽子追了一路,终于能填饱肚子了!”
坦白直率,不做作,是初禾等人对她的定义。
“可是看你的身手,不至于被追一路啊?”
楚汐翎也心直口快的疑问。
“这不是南楚吗,若在街上打打杀杀总归不好,被官府知道,我就不能在这里待下去了!”
楚汐翎恍然大悟点点头,她说的不无道理。
“所以,你为何要待在南楚?”
西延的将军,虽说被撤职,可这个中原因谁又知道。
“哦,我是西延的右护将军,不久前被撤了职,来南楚找一个人,不过这个恕我不能告诉你们,但绝不会有害于南楚就是了!”
说完她又尴尬的笑了笑,“当然也是慕名而来,想一睹被西延传呼其神的南楚将军!”
闻言,几人看向被传至几近成神,此时却垂眸专注烤鱼的南楚将军。
“噢……你想见他?”
楚释绯挑眉,几人不明意味的又将视线扫向他。
呼延明秀点点头,看他浑身透着贵气,想来这几人都绝非等闲。
“你想像中的他是个什么样子?”
“惊才风逸,不同流俗,不虞之誉!”
她说的这人还真是神,几人当下摇摇头,拿起楚释宁烤的鱼,表示对她说的那个人不认识。
“敢问姑娘芳龄?”
初禾看了眼郑殊嬉笑的眉眼,又见楚释宁嘴角也漫出笑容,不知他为何有此一问。
“正好双十!”
她也不明,总归不是什么秘密,也回了他。
“喔,过了做梦的年纪!”
几人明白过来,想笑却不能失了礼数,于是都表现出比刚刚更加一本正经的样子来。
呼延明秀知晓他是在说她不切实际,也不介意,只是一个愿景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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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腐烂
刚走出林子,元瞳就急急的下了马,疾步走到众人身边。
“属下见过王爷,公主!”
随后他向楚释宁说道,“主子,祭司大人请您过去神殿一趟。”
楚释宁点点头,向后面的人说了声,“本将军先走一步!”就带着初禾上马离开。
“那个人是?”
呼延明秀听得刚才的人见礼,恍惚着心神,出声询问身边的楚释绯。
“噢,他就是南楚将军,但不是神,你刚还吃他烤鱼来着!”
楚释宁将初禾送回府中后,与元瞳到了祭司神殿。
“发生什么事了?”
“主子,你看!”
元瞳蹲下身,解开地上已经死去之人的衣领,示意楚释宁查看。
“伏膺门的人竟能闯进皇宫之中,消停了这么久,原是打的这主意!”
楚释宁看着死人脖子下面的鹰爪图案,缓缓闭了闭眼,转身坐在后面的座椅上。
“皇兄那边,什么情况?”
“殿下依旧没有放弃追查,而且,似乎告知了雍王,前不久,雍王来过神殿想拜访主子,被挡了回去!”
楚释宁单手撑在扶手上,扶着额,陷入深思。
“主子,依属下看,您还是尽早告知皇上,也好打消他们的顾虑。”
“不行,本座任祭司不久,若此时卸职,会引起民心不安!”
元瞳不懂他的意思,“主子为何要卸职?”
楚释宁没有言语,祭司任期之时不可娶妻,虽说他身兼两职多半会被接受,但娶妻一事定会被非议否决。
“伏膺门的事,可有什么线索了?”
“主子,伏膺门的门主应该是个女人!不久前,潜在门中的人回禀,说门主出现过一次,她身量纤瘦娇小,虽未露出真容,却能判定她是个女人。”
“或许她就在宫里的某个地方,传令暗阁,派玄卫隐入宫中,暗中查探!”
楚释宁看了眼地上的死人,摆摆手,旁边站着的人立即将他拖了出去。
按下扶手,座椅瞬时转了一圈,露出一个洞口,他飞身而下,上面的座椅又恢复原位。
将军府的亭子中,初禾拿着一块玉无聊的打量,随意的问后面站着的人。
“诗雨是西延人吧?”
被问到的人缓了缓,须臾回应,“是,五岁时随母亲投奔龙炎的表亲,后被赶出来,母亲染病离世,只余奴婢一人。”
她停了停,继续,“辛邺玉县的县令本想逼奴婢做房妾,被四皇子路过救下。”
“走,带你去个地方!”
对于她峰回路转的话题,诗雨没时间反应,赶紧跟上她的脚步,一前一后出了将军府。
“顾承奕,放手!”
楚汐翎被面无表情的顾承奕拽着直直往前走,穿越这来往不绝的人流,在她无数次低吼声中,他们终于停在无人的拐角处。
“你发什么病?”
她揉着被他抓疼的手腕,语气不善。
“刚才的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秦雨濛只是差点摔倒,我扶了她一下……”
“你没必要解释,本公主不是你什么人!”
她垂下眼眸,只是受母后所托,将几个绘好的绣样交给顾承琪而已,撞见他们拥抱,她也不是有意。
顾承奕深深的凝视她,有些受伤,“翎儿,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肯原谅我?”
她抬头,被他眼中积蓄的情意和忧伤慑住双瞳,难以移开。
自她决定与他分道扬镳后,就已经做好忘记他的准备,可他反而锲而不舍起来,走上她先前的路。
他上前一步,拥她入怀,“翎儿,既然我们是真心相爱,就不要互相折磨了好吗?”
“你,今日怎么了?”
感觉他今日无端的焦急,先前从未提过此事。
“我们成亲吧!”
他答非所问,楚汐翎自他怀中抬头,安静的看他,不发一言。
有些怀念她以前的性子,虽然知道她只是刻意装成跋扈的模样,掩饰心中的无力,但那样的她很直接,敢爱敢恨。
“顾承奕,对不起,我……唔……”
她瞪大眼睛,挣扎着欲将他推开,显然力不从心,唇上的触感调动了她一直以来淡漠的感官。
“那个,公、公主,我们走吧!”
诗雨尴尬的侧眼看旁边满脸笑容,没有半点离开想法的人,她正直直盯着前面拥吻的一对人。
“还以为他们没戏,想不到顾承奕还挺执着,皇姐这次是在劫难逃了!”
“可,公主,我们还是……”
诗雨眨眨,仿如电闪般,眼前的地方顿时空荡荡。
“初禾,你没事吧?”
楚汐翎惊恐的看她腹部横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