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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他突然间转变的脸色,初禾并不在意,她笑着走近他身边,踮起脚尖,盯着他眼中自己的影像。
脸型很精致,却是蜡黄色,眉毛自然粗野,浓密细长的睫毛掩盖下,一双似含了水的眼睛灵动的转着,挺翘毓秀的鼻尖处却长满了黑色的刺头,那双本该充满诱惑的菱唇,被干涩和紫青覆上……
见她看着自己,墨言将头转向一边,却不知他的这个动作落入初禾的眼中,成了一种折辱和讽刺。
初禾默默的退了两步,然后朗声笑道:“哈哈,师父,徒儿与您玩笑呢!”而后她转身进入套房中。
墨言直直盯着她离开的背影,平复了眼中因她靠近而产生的复杂情绪,走出屋外,不知影踪。
初禾伸手解开楚释宁腿上的布条,果然不出所料,看来她成功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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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厨房传来一阵声响,一少女忙忙碌碌的旋转在其中,时不时的擦擦汗,看看外面近夜的天。
“终于好了!”看着自己蒸做的饭食,将那些多余的馍馍收起来,放在灶台下方的一堆柴货里,洒了几片树叶。
初禾提着篮子,急急的往林中深处走去,停在一片荒凉的坟冢前。
四下里看了看,用力转了下中央一座不大不小已经脱落的看不清铭文的墓碑。
“怎么这么晚?”墨言清冷的声音如期而至。
初禾闻声走下那层层的阶梯,里面已经点了灯,看来是已经在等她了。
“嗯,今日有些发昏,便做的慢了些!”初禾边回应,边揭开自己手中的篮子,将菜食一一摆放在桌子上。
墨言闻声快步走到她近前,手触上她的额头,双眉微皱,而后搭上她的手腕,不觉松了口气。
“我没事,师父,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了!”说完她抽出自己的手,转身欲离去之时,又回过头,满是期待的问道:
“师父今晚何时回来?”
墨言眼中闪过一丝心疼,她明明知道的不是吗?却还是会时常问这个问题。
见他如往常一样不答话,她轻笑着,一如既往,“徒儿会乖乖等师父回来!”
“嗯!”
他突然的出声让转身走了一步的初禾身影一僵,面上却没有任何表情,随之继续往前走去。
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后,初禾盯着面前的墓碑看了许久,这里她来回进出过五年了,不过却从不知道里面被师父一直照顾的人是谁,每次进去,放下饭食就得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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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释宁,醒醒,别装了!”
被拆穿的楚释宁睁开眼睛,笑意盈盈的看着刚从外面回来的初禾,见她肩上挎着一个灰色的包裹,不明其意。
“起来,我送你离开!”
楚释宁迅速站起身,跟在她身后,也没在问原由,走至屋外,初禾腾身而起,后面的人轻扬起嘴角,尾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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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往日一样,卯时一刻,墨言回到了院落,见侧旁房间中已经亮起了灯,想来她还是如以往般等他回来。
“哎!”一声轻轻的叹息自嗓间滑出,抬手轻推开门,愣了愣,便疾步入内,没有气息?
拉开帘帐,里面空空如也,只有一团棉被静静的铺开,打开靠床最里面简陋的木柜,衣服都还在,他舒了口气。
那丫头平日里怠惰的很,每日都是点上灯后又继续补觉,直到自己回来将她唤醒,今日这般早,倒是头一遭。
不过,刚扬起的嘴角就此僵住,一方白色明显被撕下的衣襟因门外吹进来的风,轻轻的不知从何地飘至脚边。
“血书?”他眯起眸子,脸色冰寒,弯腰捡起。
师父,这是徒儿最后如是唤您!这些年,初禾欠您的,也已还清,留给您的东西在厨房的柴货堆下。珍重,墨言!
初禾留
“该死!果然已经知道了吗?”冰冷的声音回荡在空寂的屋中。
他捏紧手中已经干涸的血书,断襟留书,她竟这般决绝,即使自己曾经有过那样的打算,可如今,不知何时起,他悄悄的改了心意,只是没来的及告知她。
厨房中,他移开上面的遮掩物,看到那个硕大的包袱,不禁怔住,她竟一次留下这么多?
颤抖着手解开包袱,拿起其中一个明显红透的馍馍,掰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窜至鼻间,她、有给自己留后路吗?
他跌坐在后面的灶台上,看着这一堆入眼的红色,有些晕沉,难怪她昨日来的那般迟,怕是他走后,她就开始做了吧。
想起无意间撇过她的手腕,确实有血渍溢出,他竟忽视了个彻底,她昨日的反常,他也当成她突然的小脾性。
难怪她昨日没有回头看他一眼,平日里她最欢喜的是得到他的回应,因为迟了吗?
突然想知道她是否安好?这个念头刚一闪过,行动却已经快一步执行,耳边疾烈的风呼呼作响,吹乱了早上她束的发却已无暇顾及。
初禾,答应我,要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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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寿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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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初禾与楚释宁离开后,不到十里路程,她便倏地从空中急速坠落,像极了突然被猎人射中的鸟儿,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楚释宁暗叫一声不好,急忙飞身过来接住往下坠落的她,降至地面,不由一惊,她竟全身凉透,面容却依旧看不出来任何,是了,她这脸色的确难以看出。
他伸出两指在她脖间探了探,不由屈起手指,这竟是个垂死之人的心脉?!
顾不得多想,他将她抱起,瞬间离开了这座僻静的山林,途中没有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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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郡的一处府邸,所有下人见楚释宁突至,高兴之余不禁睁大眼睛,将军竟开窍了?只是这怀中女子的面容真真有些不能接受啊!
“速找大夫,越多越好!”
丢下这句话后,楚释宁抱着初禾一路向内院的房中走去,下人感觉掉了眼珠,纷纷揉着眼睛,没看错啊!
是将军的寝室无疑,他不是从不让女子进入吗,就连打扫的人都只能是他身边的亲信,且性别须为男!
片刻后,初禾床边已经围了五个大夫,诊断后纷纷摇摇头,她没救了!
楚释宁摆摆手示意他们下去,走到床边后盯着她看,心里闪过无数个疑问。
“你到底是何人?为何昨日还鲜活能将我背起就走,今日竟已是将死之人?”
他将自己捅入靴子中的裤管掀起,这里的伤口明明那么深,三支箭连穿而过,此时却已经愈合的不仅感觉不到痛楚,连结痂处都有些松动,想来快要脱落了。
是她还是她的师父?什么药竟会有此神奇逆天的效果?从昨晚他醒过来时,就发现被扔在旁边的布条,在看看自己的腿,竟已经愈合!
不仅如此,就连他身上的几处伤也有些痒痒的感觉,不用查都知道,定和腿部的伤处一样。
她说送他离开,可是他看的出来,她是想同他一起走,否则就不会带个包袱了,包袱?
他伸手解开她肩上的包袱,有一瞬间的讶异,而后变成一抹了然,看来她早就知道自己要死了吧,连寿衣都已备好!
罢了,既然如此,那便随了你的愿,也算是报答了你的搭救之恩!
“来人!”
闻声后,便闪身进来一侍卫打扮的男人,“主子有何指示?”
“元郢,找两个婢女过来,再准备一些热水,沐浴用!”
元郢领命前去,临走时瞄了一眼床上躺着的姑娘,她该是第一个被主子这般重视的女人了,无奈薄命!
婢女依言脱去初禾的衣服,不禁惊讶至极,现在明明是夏天,她外面的衣服下,竟穿了一件厚厚的冬衣,且是极厚重的那种,她很冷吗?
不过等她们脱下之后,竟红了眼眶,这还是人吗?那一根根分明的骨头被一层薄薄的,似有似无的白皙的皮囊包裹,怕是连“瘦”这个字对她来说都是奢侈的!
仿似不愿再看到她这个样子,两个婢女迅速帮她洗了澡换了寿衣,平放于床上。
楚释宁进来时刚好看见婢女在收拾旁边椅子上放着的衣服,便吩咐她们下去,先不用收拾。
他拿起那件衣服,不禁一愣,这么厚重?她穿的?不热吗?眼光重新聚在她身上时,总觉得哪里不一样?
他走过去,探探她的鼻息,几乎快没了!不经意想起昨日他留下的齿痕,便拉过她的手,掀起袖子,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