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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萧杰回话,老太后开口说道:“先王在时,常常夸你,说你素来忠心耿耿,先王设这个议政王,就是怕有人起坏心,没人能弹压得住,我们孤儿寡母的受人欺负。如今曹泽手握重兵,便越发没了王法,不把王上看在眼里,眼下这样子,先前谁能料得到啊!”
说到这里,老太后语调低沉了,“现在南方还与三朝时有摩擦,北边燕国国内动乱,自顾不暇,帮不上我们什么忙,后汉和湘国,更是对我们虎视眈眈。咱们朝廷里,曹泽这样子,臣不臣,君不君的,成个什么样子!”说着目光一闪,盯了萧杰一眼。
萧稹放下玉如意,突然插话道:“所以,我请你来议一件大事。我要罢了曹泽,革掉他的兵权!”说到这里戛然而止,停下不说了。
萧杰沉思片刻,忽然跪下启奏道:“曹泽桀骜不驯,举朝皆知,的确应该严惩。但他现掌兵部,领侍卫内大臣,辖巡防衙门,况且大内侍卫多是他的人,万一事有不测,反而贻害皇上,这是不可不虑的。”
“所以才找你来!”老太后接过话头,“老实说,我并不是没有杀曹泽的办法,只是顾念老臣,不愿轻易下手罢了!”
站在萧稹身后的苏婉忽然对着萧杰说:“王爷,您刚才说的是一面之辞!再过几个月王上大婚之后,就要临朝亲政了,到时候这件事只怕更难处理。您说他有实权这谁都知道,但他四面树敌,朝野上下人心丧尽,都恨不能食其肉而寝其皮!只要筹划得当,除掉他也非难事。何况王上并不想难为他,只是给他换个位置而已。”
萧杰知道,一个宫女敢在这种场合如此大胆地议论肯定事前已得到老太后和萧稹允准,听她说得头头是道,心下也十分赞佩:“嗯,这个苏婉果真名不虚传!”
他正在沉吟,又听老太后在上头说道:“他七叔,你很为难是真的,我们祖孙都知道,但这事势在必行,不然我们总有一天会被人家逼迫着唱逼宫戏的,谁来做定国王呢?”
萧杰一听,心中大喜过望,老太后这话可就有分量了,这是相当明显的暗示,事成之后,我的王位可以”世袭罔替”,这正是他梦寐以求的东西。想到此,心里忽然一热,叩头说道:“拿掉曹泽以何事为由,还祈老太后和王上明示,奴才当竭尽钝驽之力。”
这等于是答应了。殿中气氛立时和缓了许多。萧稹示意谢澜,将薛必隆的折子递到萧杰手中。
“我即将亲政,曹泽大权在握,对素来与我不和,这对于朝廷稳定是不利的。”萧稹笑说道“所以我想给曹泽个台阶下,借着薛必隆的事情让他自己上书,交出兵权,大家相安无事。这件事情,还是由议政王你去与他说最为合适。”
萧杰一字一句地默读了一遍朱批,又听了萧稹的话,顿时明白过来,忙将折子叠起,叩头道:“王上明鉴,奴才已经懂了,二三日内即处理好此事!”
拜辞下来,回到家中,萧杰又犯愁了,劝说鳌拜交出兵权,这事关系重大,差事好接难办。正在枯坐愁城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家人走来,送上一副拜帖,恭敬地说:“王爷,曹泽大将军和萧言大人来访。”
萧杰不由得心中一惊,刚说打鬼,鬼就来了,不行,现在还未想好如何劝说,不能见他。他端详了一下帖子,又递给家人说道:“原帖奉还。告诉曹泽将军,我身上不舒服,改日必将登门拜访。”
一语未了,只听有人哈哈大笑:“王爷害的好病!是除奸除霸、忧国忧民的症候吧!哈哈哈……”说着,曹泽一掀帘子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班侍卫气势汹汹,看来是直接闯进来的。
紧跟着萧言也笑咪咪地来到面前。他们给萧杰请了个安,萧言说道:“给七爷请安!小人略通医道,愿以金匮秘方,为亲王祛此病魔!”二人说着走至案前一揖便自坐了。
萧杰如同受到迅雷惊吓的孩子,目瞪口呆地望着他们,好半晌才回神来,解嘲地笑道:“昨日早朝,冒了风寒,确实身上不好。二位既然来了,言儿又通医道,就请为我一诊吧。”
萧言还真的通些医道。他挨近身来,煞有介事地闭目沉思为萧杰诊了脉象,起身笑道:“献丑了。七爷左尺滑而浮,主思虑恍惚,如坐舟中;左关滞而沉,主体乏无力,饮食不振;寸郁而结,主惊恐忧疑,夜梦凶险。据脉象看,当有这些症候。皆因七爷国事操劳,忧心太重之帮故。此症非药可医,总以静养为宜,淡泊食之,宁静修之,自然就痊愈了。”
萧杰看着萧言煞有介事的神情,心里只是更加害怕,萧言向来是个深不可测的人,莫非是知道了什么?
曹泽在一旁笑着说:“对,对,对,这脉看得很透。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古圣贤皆莫能外。王爷何等明达,对此聊聊数语,岂不通晓?”
萧杰不能不承认,萧言断脉确实对,这些症候他全有。自曹泽被弹劾,陶谦,王之奂,徐胄三人被革职流放后,他常常心悸不安,前几日受命本出无奈,更是五内翻腾,几夜也不曾合眼,现在萧言闪着狡黠的眼光报出这病来,加上曹泽不阴不阳的双关语,不禁心头猛地一震:“糟,走风了!”口里却勉强笑道:“依大将军之见,当如何宁静淡泊呢?”
曹泽没有马上答话,走至桌前拿起一只高脚银杯,指着一只玉瓶问道:“老夫爱喝酒,敢问这里是什么酒?”萧杰笑道:“这是王上御赐的剑南春。”
“剑南春?好酒!”曹泽说着便自斟一杯品评着呷了一口笑道:“阿言,好酒,何妨也饮一杯。”说着饮完了,又斟上递给萧言,萧言仰头饮下,笑道:“好酒,可惜太烈了些。”又将酒杯双手奉还曹泽。
“不烈,如何体现王上恩典呢?”曹泽一边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银杯,一边又对萧杰说道:“王上看中议政王,委以重任,这是天大的好事,不过伴君如伴虎,议政王也该小心谨慎才是,别光看着眼前的利益摔了跟头啊!”
曹泽带来的侍卫都默不作声,只齐齐地围站在厅里,好像一道密不透风的围墙,将萧杰与外界隔绝开来,曹泽和萧言不说话,只盯着萧杰看,无形的压力不断刺痛着萧杰的神经。
终于,萧杰承受不住,主动站起身来,走上前为曹泽倒了一杯酒。
“前几日王上和老太后秘密召见我,希望我借着薛必隆上奏的事情,劝大将军主动上奏,交出兵权,缓和局面。”萧杰松了口,老实说道。
曹泽喝酒的手一顿,叹了口气,神情有些低落。
“果然是这样。”萧言仔细听过后,似笑非笑地看着萧杰,“七爷你是怎么看这件事呢?”
这是在逼我啊!这混蛋!萧杰暗地里咒骂着,表面上却又不敢怎样,只看着曹泽,小心翼翼地说道“依在下看,大将军交出兵权就能保全自身,王上也不会为难大将军的,有何不可?”
“一旦交出了兵权,便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一旦王上哪天想起大将军的不是来,找个借口处理了大将军,怎么办?”萧言眼睛盯着萧杰,冷笑道“劝大将军叫兵权,七爷这是要害死大将军么?”
“万万不敢。”萧杰听了这话,连议政王的尊贵也顾不上了,急忙跪倒在地上“大将军,我绝无此心,我也是为齐国着想,当时我是被鬼迷了心窍才答应了这事,现在才反应过来啊。”
“我想议政王也没有害我的意思吧。”曹泽只冷冷说道“只是眼下的事情还是要解决的。”
“您看怎么办合适?”
“薛必隆的案子,何妨两位同审,会衔而奏,七爷便可借此又得数日清闲,如何?”萧言说道。
见萧言单刀直入,萧杰心知一切计划均成泡影,苦笑一声说道:“看来大将军已是胸有成竹了,不知打算怎么个审法呢?”
曹泽将银杯轻轻放在案头,脸色一沉说道:“我自然等问过后才好定下来───阿言,咱们坐的时候不小了,也该回去了,让王爷自个儿再好生想想。”
曹泽带着一班侍卫和萧言扬长而去,看着萧杰唯唯诺诺的恭送他们,颇有些不屑“这萧杰被吓了一下,就六神无主,不知所措了,真不知是如何当上议政王这么位高权重的位置的。”
“萧杰是王上的亲叔叔,自然是信任重用了。”一旁的萧言满是轻蔑地说道“只不过终究是扶不起的阿斗,不中用罢了。”
曹泽转过头看了看萧言,同为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