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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在目。
沈炼和苏婉虽然身在江湖之上,心却系念着齐国大事。不知两人如何了,现在又在何处呢?谢澜正胡思乱想间,忽听殿内萧稹说道:“直隶这个案子定重了。我看恕了他罢,郭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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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不速之客
”这是王上的仁慈。”郭彰在回话,“不过据案情看,崔度平夤夜持刀入宅,故伤田主,本应判为弃市的罪,属下瞧着事出有因,又有孝女请代父死,所以只判了流徙二千里的刑。”
略一沉吟,萧稹笑道:“这个姓张的田主很可恶,本来就是更名地嘛,夺佃夺得那么凶!崔家有这样的孝女,实在难能可贵。从轻了罢!”
郭彰笑道:“奴才只能依律而断,不过王上仁德,尽可施恩。”萧稹听了叹道:“就这样,下个特旨:就地枷责三日罢――老的七十多岁,小的只有八岁,惩一人夺二命,于法度固然无可非议,于情理又未免太过了些!”说完这话,又没了声息。
半晌谢澜又听薛必隆缓缓说道:“他们那里遭了大水,去秋淹得一干二净,这张家田主虽说有理,也确实是为富不仁。”
“叫户部去放赈。”萧稹困倦得打了个呵欠,“你们看看可否蠲免了那里的粮赋?”
“回王上的话,”这是萧言的声音,“单属下今夜誊缮的案卷,已有七府免了钱粮,是个中等省份了,以奴才愚见此类事眼前还不宜过宽。”
萧稹听了没吱声,看来内心十分矛盾,呷了一口茶,才又说道:“我并非沽名钓誉,恨不得天上掉下几库粮食来!但眼见春荒将至,百姓总得有充饥的东西才行,有吃的便有法度,不然,会出更大的乱子――百姓,是不能得罪的!”
因为夜深人静,君臣间的这些对话,在殿外值勤的谢澜等人,听得清清楚楚,谢澜心中不由一热。猛的一阵寒风扑面,吹得他打个寒噤,方欲进东厢取几件斗篷给弟兄们披上,乍然间见西廊房顶上人影一闪,“噗”的一声落了地,俯伏在雪地上一动不动,谢澜浑身汗毛倒竖,大叫一声:
“拿!大胆野贼,竟敢入宫行刺!”
侍卫们顿时大惊,“刷”地一声,一齐拔出剑来。罗赫一个箭步跳到当院,预备厮杀,荣轩等一干隐卫飞身一跃上了台阶封住殿门,叫道:“圣上不要慌,有奴才等护驾!”守在垂花门口的十几个侍卫早“砰”的一声将门封上,挺刃而入,将宫殿护得严严实实,紧紧盯着伏在地上不动的刺客。
萧稹君臣几人正在议论得热闹,猛听殿外有变,惊得一齐跳了起来。自开国以来,宫掖深处还是头一次出这样的事,萧稹也自惊疑不定,心头突突乱跳。半晌,听外头并无动静,便慢慢踱步向殿外走来,司马倪和薛必隆忙上前劝阻,郭彰和司马威,萧言忙抢前一步掩在萧稹身前。
从房上下来的人一直伏着不动,此时,见萧稹走出来,跪在雪地上连连叩头,高声呼道:“齐王!”刺客一抬起头来,吴浩泽大吃一惊,原来竟是熟人!萧稹早失口惊呼出来:“商战歌,是你来行刺我!”众人听见这话愈加愕然,不知萧稹怎么竟会认识这个刺客。
谢澜惊魂初定,这时才认出是在徐启光府里下棋的那位武士。宫中墙高院深,警卫如林,又下着雪,他竟能潜到此地!商战歌面色苍白,嗫嚅了半天,“哇”地放声大哭,将怀中利刃,袖里飞镖、绒绳、抓钩都取出来扔在地下,说道:“商战歌枉为七尺男儿,有眼无珠,不识圣君,错投了枭巢,替贼效命,再无容颜活于世上!”说着身子一仰横刀项下,“今日愿自刎于驾前,以警后来者!”
“慢!”萧稹大叫一声,疾步上前,实则是拉近与商战歌的距离――别人来这一出可能是真心实意,可这商战歌可是穿越者,又是白辰逸的心腹,必定有其他的事情,想到这里,萧稹深情并茂地说道,“我还有话,你听完再死不剑自刎,固是千秋烈士,可是,于晋之大业何益?――小白不记射钩之恨,卒成五霸之首;英布曾为敌国之臣,一归高祖,遂千古扬名;刘秀二十八将匪盗居多,凌烟云台图像,后世莫不敬仰!”
这几个典故,萧稹背得滚嘎烂熟,讲得既明快又简捷,句句震撼人心,字字掷地有声,连薛必隆这样的饱学之士也暗自称赞:这哪像夷狄之君,仓猝之间,言词如此锋利!
“我虽不及古之圣君,岂有不知这些道理之理?――壮士起来,壮士起来!――有动商先生先生一根汗毛者,斩!”萧稹说罢,拉起商战歌,“壮士必定是有难处才出此下策,不如你我两人密谈一番再做打算。”
也不等其他人插话,萧稹急吼吼地说道,“吴浩泽亲自来护卫,任何人不得接近,你们今天也先退下吧。”
众人不明所以,但见萧稹言语中已有了一股不容置疑的味道,又有吴浩泽亲自护卫,也放下心来,纷纷叩首告退。
“你还真是乱来啊,要是真的暴露了,怎么办啊啊啊。”空旷的宫殿里只剩萧稹,吴浩泽和商战歌三个人时,萧稹终于忍不住开始大发脾气。
“我是来跟你谈合作的,经过我这些天的观察,我觉得白辰逸说得很对,有你在,齐国的胜算比三朝大。”商战歌一扫刚刚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悲惨模样,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也将这里的情况告诉了白辰逸,他也同意由我做内应,与齐国联手。”
“噢?抛开更强大的后汉,与我们联手么?”吴浩泽清冷的声音问道,言语中充满了不信任。
“我们星辰的实力也是不差的啊,何况二打一胜算更大啊。”商战歌笑说道,“即使是我们,也不想总被人呼来唤去的,像条哈巴狗一样。白辰逸是这么说的。”
“条件呢?”萧稹慢慢冷静下来,思考利弊,“帮我们的条件是什么?”
“第一,事成之后,徐阶和黄精忠的地盘我们平分,第二嘛,白辰轩还在齐国吧,让他跟我们回去。”
“第一条可以,第二条嘛,你们自己想办法。”萧稹耸耸肩,“是他自己不愿意回去的,我可没办法。”
“等他哥来了,自然有办法了,”商战歌笑了笑,“那就协议达成!”
“就齐国和三朝这场恶战来说,可以。”萧稹回答道,“以后嘛,可说不准喽。”
“如白辰逸所言,的确是个有心思的。”
“那么,你今天冒夜前来,又是为了什么呢?总不能只是为了说这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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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将计就计
“当然不是,是徐启光让我来偷东西的。”商战歌坐在榻上,慢慢说起缘由。
商战歌是徐启光派来盗取太和殿金牌令箭的,徐启光已有了刘止送的银牌,再有这件东西,回三朝一路上便可以畅通无阻了。但徐启光做梦也没想到,一向恭谨有加的商战歌,却是另有一番心思的。
“用你自己的眼睛和心去看一看,萧稹与徐阶,黄精忠,我们更应该支持谁。”临走时,白辰逸笑说道,“毕竟这场战争,输赢对后汉,对那位先生毫无影响,可对我们则是非生即死。”
“看准了下注才好啊。”
商战歌的心境和离开五华山时已有了极大的变化。自在兖州府两度与沈炼和苏婉相处,他已觉察到自己什么地方有些不对头。品行这样端正的人,一般儿也是汉人,虽受尽了折磨,却心无二念地效忠齐国这个蛮夷之国,这在颇为看重汉室正统的大陆是不可想象的,这是为什么呢?
沈炼是帝师,商战歌自解道,但一路访下来,不但人,就是山野樵父、贩夫,也无不私下称颂萧稹的德政,徐阶和黄精忠竟像狗屎一样没人睬。思绪便有些动摇。
商战歌来盗令箭没有成功。照徐启光的吩咐,他先去太和殿,但那里的侍卫们守护得很严,里里外外烛火通明。又潜到了寝殿,他已在房顶上听了一个多时辰。
萧稹料理朝政,昼夜不停,连精力充沛的壮年臣子都觉得吃不消。有关萧稹勤政的事,以前他也听说过,今夜亲眼一见,才知道确非虚语。盗不走令箭,他本打算先回去再说,后听君臣议论崔度平的案件,又议及赈荒――虽是个穿越者,却能像真正的君主一样处理得当,是个有良心的人!商战歌在石房顶上想得很多。对比徐阶在酒酣耳热之际,将大盘珠玉、满箱金银倾洒到地下,让歌伎、侍卫们争抢,自己和姬妾在旁鼓掌大笑,连猪狗也不如的情形。高下立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