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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时,我打了个电话给田波光,约他吃晚饭。田波光说:“怎么了,熬不住了,那个‘旗袍’问过你几回了,想死你了。”我说:“今天跟你谈正经的东西。”田波光说:“什么叫不正经,泡妞就不正经啊?那也是扶贫,促进下岗再就业的举措。”我说:“我说你别废话了,6点半我们在狮子楼见。”田波光说:“好啊,就这么说。”我到狮子楼时,田波光还没到,小姐客气地把我引到座位上,拿来菜谱,轻声轻气地问:“先生,现在点菜吗?”我说:“等一会儿,我等一个朋友。”正说着,田波光推门进来,嘴里嚷嚷着:“点一些清淡点的菜。”我把菜谱递给田波光,说:“那你自己点吧,今天我请客。”田波光笑了一下,说:“那我就不客气了。”田波光点了四个冷盘,四个炒素菜。一个身材高挑的啤酒小姐走到我们的桌前,莞尔一笑,说:“两位先生要不要来点酒?”田波光一摆手说:“不要。”我说:“是不是中午喝多了?”田波光说:“别提了,中午让老朱灌了八两五粮液,在宾馆里睡了一大觉,你打电话给我时,我刚从床上起来,还在洗脸呢。”我说:“你小子酒量见长啊。”田波光说:“可不是吗,还记得刚进大学那会儿,我俩在学校门口的小吃部,一人喝了一瓶啤酒,当场就醉了,出来后发酒疯,当街就拉开裤子撒尿,被小吃部老扳过来制止时,我俩操起半块红砖就要砸他,亏了徐容华和张德宏路过,拼命抱住我们,才没闯祸。”我说:“那天我是尿完了,你好像还夹了一半,是不是很难受啊?”田波光说:“别提了,膀胱差点儿破裂。”说着话,菜也陆续上来了,“来,边吃边谈。”我招呼着田波光。田波光用筷子撮了一点凉拌五丝放到嘴里,说:“你不是说有什么正经事要跟我谈吗?”我说:“是张岚的事,她辞职半年了,一直找不到适合的工作,整天呆在家里没事干,闲得发慌还跟我发脾气,弄得我心烦意乱。你看你那有没有适合她干的工作。”“你怎么不早说啊?我还以为你金屋藏娇,舍不得老婆出来工作呢,就没多这个嘴。”田波光吃了个腰果说:“就让张岚先到我那儿做个办公室秘书,你看行不行?”我说:“你安排我还不放心吗?”田波光说:“那好,你回去跟张岚说一声,随时都可以来上班。”席间,田波光的电话响个不停,他不时走到僻静处去接电话。我说:“你怎么比联合国秘书长还忙啊?”田波光说:“没办法,都是些招投标的事,我们那个开发区大规模扩建,他们都想分一块肥肉。”吃完饭,我刚想掏钱结账,被田波光抢了先,“别跟兄弟充大方,我吃饭有地方报销。”出了饭店,田波光招呼我上车,硬让我陪他去泡妞,我说我真的不想去。田波光说你这个家伙是假正经,还是得了阳萎了?如果得了阳萎也没问题,兄弟这儿有伟哥,老朱刚给我搞来的,包你一夜8次,每次一个钟头。我说滚你的蛋,你才阳萎呢。上了田波光的宝马,我说了黎娟家的地址。田波光说这是哪家啊?包上二奶了?我就把我和黎娟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田波光。田波光听了羡慕得直咂嘴,说我怎么没碰到个情投意合的女人,赶明个我也弄一个金屋藏娇,比到处打野食强多了。
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一进办公室,就听见许大姐在散布小道消息,“听说昨天公司经理到安徽那边摆了十几桌,宴请当地公安,吃完饭,每个人还送了个红包。当地的公安头头当场决定,收了罚款,明天一早就放人,估计今天人就要回来了。”孙旭东进办公室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到有点异样,他的头发梳得一丝不乱,脸上挂着久违的笑容,一扫往日铁青着脸,睡不醒的衰样。一进办公室逢人就点头打招呼,甚至跟平时有些龃吾,一度互不理睬的老李也点了头,问了好。搞得老李有点措手不及,只好尴尬地回了礼。我预感有些事情已经发生了,有些事情快要发生了。果然,中午快下班的时候,人事调整通知下来了:刘科长调任计划处副处长,孙旭东升为情报科副科长。对于这项任命我早有所料,一点也不觉得惊讶,倒是老李经受不住如此的打击,他捧着任命通知,一言不发细看着,仿佛那几行字有几百行之多,怎么也看不完。他的双手剧烈地颤抖着,手中的纸张发出“哗,哗”地脆响,像秋风中的一片黄叶。老李的脸跟手中的白纸一色,冷汗渐渐从额头渗出。我喊了一声:“老李……”老李已经倒了下去。孙旭东收敛起脸上的笑容,拿出新官上任三把火的架势,果断地一挥手,“快打电话叫救护车。”我和孙旭东把老李从地上吃力地扶起来,放在沙发上,许大姐已经打了公司医院的电话,说要辆救护车。公司医院接电话的人没好气地说,救护车早散架了,你们自己另想办法吧。听了许大姐的话,真让人气不打一处来,公司这些大大小小领导的车整天更新换代,医院的急救车却坏得不能用。我说:“赵处长不是有辆小车吗,借来用一下吧。”我飞快地跑到赵处长办公室,她不在,我找到她的小车司机葛伟,这小子平时牛得很,只有见到赵处长时才点头哈腰,其它人一概不放在眼里,仿佛眼睛长在头顶上。他的车只为赵处长一家和他自己一家服务,别的人想要用他的车,比登天还难。我走进葛伟的办公室时,这小子正把两条腿架在桌子上抽烟呢。我说:“葛伟,我们科的老李突然晕倒了,麻烦你出趟车,送他去医院。”葛伟喷出一口烟,看了看我说:“找救护车好了。”我说:“公司救护车坏了。”葛伟说:“坏了找我干吗?我还有任务呢。”我一下子火了,说:“你有个屁的任务啊?不就是接送上学的孩子吃午饭吗?”葛伟也火了,跳起来说:“我去干吗还用着你管,你他妈是哪级干部啊?”我说:“你他妈再狂,老子揙你。”葛伟挑衅似的蹿到我面前,说:“你动我一手指头看看?”我拔拳就打了他个满脸开花,这小子捂着流血的鼻子冲上来要跟我拼命。“干什么啊?你们俩还像个样子吗?”赵处长突然一脸严肃地出现在门口。葛伟看见赵处长来了,像流浪的孩子见到了娘,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诉我的不是。赵处长厉声说:“别说了,该干吗去干吗,这件事我会调查处理的。”孙旭东打来电话告诉我,他已经叫了辆出租车把老李送去医院了,让我别去麻烦赵处长了。我愤愤地挂上电话。心里不由地惊叹许人官职的魔力。原来孙旭东从来不称呼赵处长的,背地里用那个“老女人”,或者那个“变态女人”来称呼赵处长。想不到才升了官就迅速改口称“赵处长”了,还奴颜婢膝地让我别去麻烦赵处长。一个曾经桀骜不驯的“愤青”,就这么变成了一头温顺的“绵羊”。而老李呢?成了一个悲剧人物,费了老大的劲,好不容易看见一丝曙光了,却功亏一篑,真是命运捉弄人。
这个双休日,黎娟打来电话,约我去逛夫子庙。我说:“你上瘾了,这么喜欢夫子庙?”黎娟笑出声来:“是啊,夫子庙悠久、灿烂的历史文化底蕴,再加上那么可口的秦淮风味小吃,怎能不让人回味无穷呢?”“可能对小吃更感兴趣吧?”“别这么说啊,好像我很馋似的。”“好吧,一会儿见。”
我和黎娟逛了东市西市,我们在东市买了一对做工精细的铃铛,铃铛是用黄铜做的,金光灿烂,上面盘着两条龙,观音菩萨端坐在中央,旁边还有一段经文,拉住中间的红穗子一敲,发出“当,当”的脆响。小老板说:“这是佛铃,有不如意的事,或者需要保佑平安时,敲几下佛铃,就可以万事大吉了。”黎娟听了很高兴,当场掏钱买下了铃铛,对我说:“我俩一人一只,回家挂起来,就能逢凶化吉。”在西市,黎娟买了一支一尺多长的圆珠笔送给我,她说:“大文豪,用这个写文章包你才思如涌。”女人不喜欢买这些小玩意,一圈逛下来,黎娟手上抓满了各式各样的小玩意,到了午饭时分,我俩都觉得饿了,正好走到魁光阁门前。走进魁光阁的后院,中间耸立着一座八角凉阁,从花格窗棂看进去,里面挂满了字画。一条设计巧妙的回廊临河环阁,弯弯地绕了一个半圆。回廊是喝茶和观赏秦淮风光的地方,一溜到头放着陶瓷圆桌凳。这些桌凳的图案造型,无不古雅别致,与周围的环境浑然一体。我和黎娟选了一张桌子坐下,服务小姐马上端来茶,拿来菜谱。